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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可是,当倦夜、昭和、燕空城走进去的时候,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目光齐齐聚向三人。
月夕早已候在殿中,看到倦夜忍不住走了过来,四人并立一起,引得诸位大臣议论纷纷,惊叹的目光中满含猜测。
如果说月夕像是温柔洒落的月光,那么昭和就像是璀璨夺目的星光,燕空城却是那缥缈清淡的云影,而倦夜却如浩瀚深远,无边无际的夜色,似乎包容了一切,也似乎吞噬了一切。
并肩而站的四人,竟似聚集了天地所有精华,无声无息之间,便已经翻搅了风云,带转了世事变幻。
所以,当泽越国主莫非离与九焰丞相还君明一同来到承乾殿的时候,目光也不由自主落在倦夜四人身上。
还君明更是忍不住赞叹:“泽越果然是人杰地灵,如此人物,怎能不让人感叹造化之妙,孕育之奇?”
还君明虽然年近五十,但皮肤白皙,眼神清澈,一举一动,显得儒雅风流,年轻时想必也是俊俏人物。
倦夜四人的注意却被还君明身后的人夺了去,那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双眸沉静,带着秋水的意韵;嘴唇淡红,透着春水的潋滟;长眉飞扬,却又跳荡着夏日溪水般的生气盎然,好一个如水般清澈的人!
莫非离笑容满面地指着他:“还丞相太谦了,沧溪公子不也是骨秀神清,俊美无伦吗?”
原来他的名字叫沧溪,既然被称为公子,想必是世家之后。
沧溪的头发高高束起,额上系了一条精心编织的黑绳,绳上配了一块玉贴在额心。玉被雕成日月形状,左边是圆形的太阳,红色,右边是细弯的月亮,白色,月亮紧紧环贴太阳,整体呈椭圆形。
倦夜的目光被那块儿玉深深吸引,恍惚间,那玉竟在眼前无限扩大,日与月交替旋转,红白两种光芒闪烁动荡,逐渐变成一望无际的空茫,远远的,有山影呈现,水色向这边蔓延,隐约间,那个人斜坐湖面,容色淡若烟云……
“倦夜……”
昭和轻扯倦夜,倦夜神色一醒,殿里的人竟然都在看他,各种神情都有,最多的就是诧异,想不到这人竟敢无视皇帝的威严。
昭和有些着急,小声说:“父皇问你多大了?”
原来莫非离正在为还君明介绍月夕、昭和和燕空城,注意到陌生的倦夜,自然非常关注。
倦夜本在懊恼自己竟在这个时候走神,可是当他面对这个很简单的问题时,竟又忍不住发怔,他……多大年龄呢?
乱媚儿从来没有说过他的身世,也包括他的年龄,他只知道困在笼中的夜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因为燕然死于二十五年前。实际上,属于夜的肉体已在原海火山灰飞烟灭,灵魂却又进入这个似乎已经存在上千年的身体。现在的倦夜连自己是不是人都不确定,又何况年龄?
倦夜无奈,随意回答:“十九。”
“放肆!”一个严厉的声音回响殿内,“面对圣上龙颜,自该恭谨严肃,低眉垂目,怎么可以如此漫不经心,狂狷无状?”
说话的人站在众臣的最前方,身材高大威武,面色红润,只是眼角的皱纹暴露出此人年龄已经不小。
倦夜看到他,突然有种好笑的感觉,虽然头发白了一些,眼中的锋芒也不如以前锐利,可倦夜仍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大权在握的赵军侯,太子月夕的舅舅,也就是当初将燕然腰斩示众的人。
月夕连忙开口:“军侯息怒,倦夜并非有意,他初次进宫,不懂宫中礼仪也是很正常的。”
昭和帮腔:“皇兄说得是,此次外出,倦夜对我助益良多,我正要向父皇推荐他呢?”
倦夜淡淡一笑,保持沉默。
赵军侯并不清楚倦夜与月夕的关系,月夕和赵小眉都来不及告诉他,所以他已把倦夜看成昭和的人。看到月夕维护倦夜,颇为不解,本想作罢了,谁想一转眼看到倦夜毫不在意的神态,气就不打一处来:“皇上,就算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邦之策,但如此目无余子,恃才傲物,也是绝对不可……”
嗤!
赵军侯的话还没说完,倦夜已忍不住笑了!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二十五年之后的赵军侯一点没变,还是对他东挑西挑,咄咄逼人,怎么看都不顺眼。
刹那间,大殿里安静得吓人,众位大臣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在倦夜与赵军侯身上打转,月夕张大了嘴,昭和又气又急,燕空城惊奇的目光中满是笑意。
赵军侯的脸开始发青,呼吸也急促起来,死死地瞪着倦夜。他竟然在这个时候……笑出了声!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如此藐视过他赵军侯?
莫非离和还君明诧异地看着倦夜,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
第二十三章沧溪公子2
快被气疯了,赵军侯大吼一声:“皇上,这个人……心中毫无尊卑,绝不能留!”
倦夜笑容可掬地向着赵军侯潇洒一礼:“军侯莫怪,小人出身乡野,不懂礼数,刚才因为想到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不小心竟真的笑了出来,绝对没有任何嘲笑军侯的意思。军侯大人大量,还望恕过了。”
呃!
赵军侯差点儿没憋过气去,实在适应不了倦夜的前踞后恭,变化太快了!所以根本没听清倦夜后面说了什么,等反应过来,怎么越想越不对劲……
沧溪纵声大笑:“有趣!有趣!想不到泽越竟有这么有趣的人,还丞相,泽越果真是地灵人杰呀!”
还君明笑得极是文雅:“泽越文化源远流长,自然是能人辈出了。”
倦夜回以微笑:“两位过奖了,九焰才是地华物博,繁盛昌荣,就连沧溪公子的衣饰也是匠心别具,独领风骚。”
沧溪似有所悟:“倦夜公子指的莫非是我额上的日月珏?”
倦夜点头:“它叫日月珏吗?连名字都很精雅别致。”
沧溪像是与老朋友在聊天,很自然地解释:“那你就错了,这枚日月珏并不是装饰品,而是与生俱来。母亲告诉我,我降生的时候,手里就握着它,时刻都不肯撒手。后来父亲请教高人,只说这枚日月珏是天材地宝,对我的将来有重大影响,才没有被取走。我懂事以后,就将它戴在额上,倒感觉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众人大奇,议论起来,早忘了追究倦夜的无礼。赵军侯本来还想发作,却被月夕拉到一边,低声解释倦夜与自己的关系。
莫非离也被沧溪的话吸引了:“想不到世间还有这种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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