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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把头发吹干,当心明天起来头疼。”以若好心的提醒。
“再说吧,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了。你也早点睡吧。”说完林牧之关了自己那边的床头灯,已经闭着眼睛了。
安以若靠在床头借着灯光,细细地打量着林牧之。这几天定是很累的,否则像他这样注重细节的人,怎么可能任由胡渣冒出来。她认识的林牧之人前人后总是一副谦谦公子的形象,纤尘不染的。
林牧之的呼吸渐渐地均匀。
安以若也躺下,侧身面对着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下巴,新生的胡渣有点扎手,让她的心里也毛毛的,不禁又想起父亲的话。
林牧之不知是习惯,还是有所感觉,伸手拥住以若,依旧睡着。
以若也往他怀里蹭了蹭,头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忽然觉得无比安心,一整晚的烦躁也尘埃落定。
对自己来说,也许林牧之的怀抱不是最合适的,但是却是离她最近的。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如同溺水,浮浮沉沉,或许林牧之就是她以后唯一的浮木了,即使不能脱离苦海,但最起码她不会再生活中溺亡。
以若没有嗜睡赖床的习惯,即使晚上睡的再晚,到了点自然就醒来睡不着
起来的时候,不忍吵醒林牧之,他一向都是睡眠极浅的,所以轻手轻脚的洗漱好,就去厨房准备早餐。
用了小米熬了粥,盛了一小蝶从母亲家带的酱菜。趁着粥凉的空档,下楼去小区外的那家有名的包子铺买了两人份的包子。
回来之后发现,林牧之还没醒,想想林牧之的口味,又煎了两个蛋。
林牧之出来的时候看着安以若在厨房忙活,耳侧的碎发滑下来,清晨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透过发间,在光净得流理台上留下一片投影。忽然觉得这种场景仿佛是自己梦里出现千百遍的。不由得看着傻眼了。
以若转身置盘子的时候,看着一身清爽的林牧之靠在餐厅的门边,安安静静一句话没有。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只是说“好了就吃早饭吧,但是事先说好,你出差四天,你早上习惯吃的那个牌子的吐司和牛奶我都没有买过,所以你将就一下,和我吃一样吧。”
林牧之觉得那种憋闷的感觉又来了“安以若,你就不能把你的没心没肺包装一下,我这次去了五天!”
“哦,是吗?”自己这几天也忙哪里还有心思记着他出差几天呢。和以往一样,她在与不在,日子并没有多少波澜。
看着安以若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林牧之忽然觉得一阵挫败。自己这几天紧赶慢赶的,硬是把一礼拜的日程缩短了两天,又赶在半夜回来。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觉得想见她了。她倒好,电话短信没一个。连自己到底不在几天也不清楚。
林牧之懒得再搭理她,坐在餐桌旁吃早餐,粥糯懦暖暖的,酱菜爽口下饭,这种感觉仿佛久违的温柔。
以若见他不说话,以为是早餐部合他胃口。“吃不下的话,你待会回去再吃点吧。”
“其实我并不喜欢吐司加牛奶。”林牧之边喝粥,淡淡说了一句。
“啊?那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吃吗?”这到让安以若很是奇怪。
“不过是一个人图方便罢了!你后来一直没问我呀,只是按我以前的方式做,我也不好说不吃吧。”口气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似地,和安以若较着劲。
到像是自己的错了,安以若想着。不过看着对面的男人在一室阳光的清晨和自己吃一样的早餐,以若忽然觉得这种感觉比一个人单独吃要来的好。是谁说,结婚就是为了不再一个人孤独的吃饭。
这样的宁静的清晨,这样的阳光,俩个人,分享同一份早餐的满足,心里也暖暖的。
所谓的岁月静好,现实安稳也就如此吧。如果这一辈子的每一个清晨都能这样,何尝不是幸福呢?也许真能这样,她也可以和林牧之相携一辈子的。可是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幸福,那是一种太抽象的东西,不能设定,也无法预料。
现实安稳二)
难得有一个早上是和林牧之出门的。
林牧之先以若一步出门去开车,以若整理好下楼的时候,见他已经坐在车里等她了。
算起来结婚这么久以来,林牧之送安以若上班的次数到还真是屈指可数。一来两人都是各走各的。再是和林牧之走在一起,就是在身边安一颗定时炸弹呢,说不定哪天在电视新闻报刊上看到自己,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以若迟迟不敢上车。
林牧之不耐烦了,“安以若,你的丈夫帮你当一次车夫,让你这么为难吗?”
安以若看看表,也没多少时间好磨蹭了,林牧之的户口本上毕竟登记的是自己名字的,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待安以若坐好,关上门。林牧之侧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下巴擦过她的嘴唇。
以若怔住了,鼻息间都只是林牧之惯用的须后水的味道,分明是很淡的,在她闻起来,却感到脸耳根都一阵火热。
安以若假装若无其事的看窗外,可却分明感到自己心跳加快。
离杂志社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安以若让林牧之停住,“我这边下车吧。”
林牧之停住,转头看正在解安全带的安以若;“安以若,我就这么见不得光?”
“是啊,就怕你见光被别人抢了。好了好了,我先走了,再见!”
安以若已经步下车门,向车内的林牧之挥挥手,对他那副明显显不悦的脸视而不见。
林牧之踩了油门就冲出去了。
忍不住转头看了后视镜中那个变小的身影,心中又起波澜。
他自认自己的性格足够沉稳,但安以若每一次都能轻易地让自己抓狂。
他想不明白,安以若到底是怎么样看待他们这段婚姻的,似乎他们已婚的唯一的证明就是那被搁置在抽屉底层的结婚证书,甚至连钻戒,他也很少见她带过。他们两个的生活圈似乎是绝缘的,她从未想过把他介绍给她的朋友同事,甚至就连自己有几次邀请她参加哥几个的聚会也常常被她拒绝的心安理得。即使仅有的几次送她上班,总是像今天一样,早早的下车,唯恐别人知道她是他林牧之的妻子。
看着校对无误的文档,按下保存键。
安以若摘下眼镜,伸了伸胳膊。起身去茶水间泡茶,倚在窗口看脚下的一世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