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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闷头吃饭,连一句话也没说,完美地扮演了一个隐形人的角色。一想到他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缜密,不知还背负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深沉,我不禁对他又惧又怜,既害怕他的城府,又怜惜他的弱小。于是我推脱长途跋涉身体困乏,早早地带着他离开喧闹的酒宴。
葛戴早在房内弄妥一切,等着我们回来。我见她手脚比之前愈发麻利了,不觉大感欣慰。
“布扬古贝勒爷在西厢备了八阿哥的房间,随行的奴才丫鬟已经全拨过去了,奴婢想问问爷的意思,您是现下就要歇了,还是等消了食再过去?”
皇太极闷着头不说话,我坐在凳子上对镜卸妆,从镜子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困的话就再陪我说会儿话吧。这里不比费阿拉,你若是睡不习惯那也只得将就着了。”其实我也有认床的毛病,不过还行,不是很严重。
“爷?”葛戴干巴巴地等着答复。
皇太极却一直没吭声。
“怎么了?”我诧异地转过身来,“今儿个怎么不高兴了?谁又惹你不痛快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突然抬起头来,眉心紧凝,“什么思女心切,郁悒成疾,我一晚上都没听他们提起一点你额娘的事情。”
我正在摘耳环的手僵在半空,愣了好半天才艰涩地说:“也许,那也不过就是个托词。”
“是啊,托词……那用这个托词诓你回来的目的又是什么?”他语音一转,我发现他表情肃然,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寒意,心中不由一凛。未待开口,他已冷笑,“今晚我睡在这里,也不用在北炕上铺褥子,我只和你一头睡。”
见他说得如此慎重,我竟心跳加快,胸口有种透不过气来的压抑。他见我脸色难看,面色稍缓,轻声说:“也许只是我多虑。”
我摇摇头,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影笼罩下来。皇太极的话不无一定的道理,布扬古不会无缘无故地把我叫回来,单单只是为了省亲如此单纯。
躺下就没敢让自己睡实,眼睛虽然闭着,可耳朵里却格外清晰地听到廊下的水滴声,外屋葛戴的磨牙声,以及窗外传来的野猫凄厉的嘶叫。
这样一直撑到四更天,听到屋外悠远的响过打梆的声响,我才意识蒙眬地睡去,只觉得梦里众生颠倒,凌乱地出现许多张狰狞的脸孔。那些脸孔渐渐放大,清晰,最后汇成三张脸孔,一张是sam,一张是有宏,还有一张竟是我平日里看得最熟的脸——东哥。
sam仍是一如既往地冷着脸,眉眼间却透着一股轻蔑,我见他嘴角嚅动,似在对我说些什么,偏又听不清楚。正要追上去问他,眼前一晃,有宏冲了过来,惊惶失色地抓住我,厉声问:“你怎么还不回来?你要在那里待到什么时候?”
我想回去的!一直都想!我焦急地点头,想拉住他解释我的苦楚,可是眼前又是一花,竟是东哥从边上凄厉地伸出手来掐住了我,“这就是你能取代我的原因?你有什么理由能取代我?你的沉默无为,和我又有什么分别?凭什么老天要让你来取代我?”
我想尖叫,被她卡着的喉咙咯咯有声,却连一个音也吐不出来。
这个时候,sam突然从她身后冒了出来,将东哥的十指一根根地掰开,东哥尖叫一声,像个石膏像一样在我眼前突然裂成了齑粉,飘散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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