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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胸臆间漫出来的痛,犹如刮骨钢刀,刮痛他四肢百骸,也刮痛他的心灵最脆弱的地方。
“清儿,我对不起你!是我误解了你,甚至连给你辩解的机会也投有,所以你才用你的死来惩罚我,让我一个人活在没有你的世界……清儿,你好狠的心!连道歉和补偿的机会也不给我,让我一辈子活在悔恨痛苦之中。清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痛苦使他失去理智,双拳悲痛的猛击在墙上,只希望借由肉体的痛楚来遏止心灵的创痛。
血肉之躯怎敌坚硬的土墙,斑斑血渍印在墙上,时默生的双拳早已血肉模糊。
“主子——”
“大哥,你冷静点!”两人奔上前去抓住他,阻止他疯狂的自残。
“你们不要管我!”时默生用力一挣,挣开两人的箝制。
时阴整个人撞上墙,痛得他头昏眼花,眼冒金星。他揉着撞痛的脑袋,心里直埋怨大哥无情。
忽见墙上有字,凑近一看,是女子娟秀的字迹,他连忙招来兄长。
“大哥你看,墙上有字,该是大嫂留下来的遗言。”
三人凑近同观,“是清儿的字迹没错!”时默生肯定道。
抚着熟悉的字迹,时默生缓缓念着墙上的血字。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无怖也无忧。若离于爱,无怖也无忧……”
他反反复复就念着最后那两句话,越念心中的痛越剧,痛得让他难以呼吸。
“清儿,你是在告诉我,你已经不爱我了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时默生悲痛怒吼,一口鲜血激喷而出,吓得时阴和左进赶紧扶住他。
“我的心——我的心好痛——”捂着心口,时默生痛得倒地打滚。
终于,受不住心口的剧痛,他痛得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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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默生晕过去之后,足足病了大半年,病愈后,整个人都变了。
他把时家堡交给弟弟打理,将妻子的墓迁至雨谷,自己也搬来此地隐居。
一晃眼过了两年多,左进日日见主子自残落魄的样子,他也同样不好受。
夫人!你若知你的死会毁了主子的一生,是否还会选择自尽这条路?
唉!不想了。天色微亮,该是弄早饭的时候了。
“主子,你想吃些什么?属下为你张罗去——”
未闻应声,左进转身愕然。“主子?!”板床上空无一人。
人什么时侯不见的?他竟一无所觉,真该死!
抓起雨伞,他朝主子心系之处走去。
雨势不因天亮而渐歇,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银色电光仿若银鞭鞭打昏暗的天地。
远远便见主子跪在冷清芯的墓前,左进走上前用雨伞为他遮雨。
“主子,我们回去吧!等雨停了,属下再陪你来探望夫人。”左进软言相劝。
“我不回去!”推开左进持伞的手臂,时默生固执道:“我要向清儿忏悔,她若知我有心悔悟,或许便会来我梦中相会,一解我相思之苦。”
“主子,夫人泉下有知,定不希望你如此自残。”
时默生悲凉苦笑,“她若泉下有知,就不会让我一个人痛苦的活在世上;她若泉下有知,当知我的悔恨如山如海。可是……她从没来见过我,她一定是还在怪我,怪我不相信她,怪我对她太残忍……”
“主子——”看着他难过的样子,左进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没有爱过人,不知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主子的身边。
忽地,怒雷闪电迎头打下,左进大惊失色,连忙抱着时默生滚离数尺外。
“主子,你没事吧?”
时默生推开左进关怀的手,焦急奔到冷清芯的墓前,唯恐闪电怒雷打扰她的安眠。
见墓碑断裂,他满怀悲切,上前拾起墓碑。“清儿,我没用!我连你的墓碑都没能保护好……”他欲重新竖起墓碑,惊见坟被轰开,连棺盖也被摧毁,他心痛如绞地喃喃自语:“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