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10(2/2)
荣奕指指杜宣:“我刚瞧清楚那小朋友的眉眼了,像是杜感兴趣的。”
楚沣换了正经点的神色去看杜宣:“我跟荣少的眼光,倒还真是不谋而合。那小子,长得确实有点意思,眼下人就在我办公室里待著。我心想,到底还是个雏的,头一回嘛,不好太吓著人家孩子,最好能找个温柔体贴的老板,好好疼疼他,别让他觉得咱这儿是火坑,一陷进来,就天塌地陷了。”边说边拿眼睛使劲瞄杜宣。
杜宣原先也没认真听,听到後来倒也笑了。
荣奕更是笑得直拍沙发扶手:“靠!你他妈都好意思拉皮条了,还有脸在这些个小事上装善人?”
楚沣一脸无辜:“这是两码事,公归公,私归私。您也知道,新入会那帮暴发户,没几个有素质的,碰见个没开苞的雏,只怕兴致一起,能玩掉人孩子半条命。既然白纸黑字签了合约,我起码也得对人负责不是?”
荣奕嗤笑:“那还不是你光想著捞钱。”
楚沣佛似地笑:“这不是金融危机来了麽,以不变应万变嘛。”说完,又忍不住拿眼去看杜宣。
杜宣依旧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不吭声,也不点头。
那头荣奕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就说:“赶紧的,把人叫来,中不中意看了再说。”
人很快就到了,进来的时候,头埋得特别低,远远都能感觉到那份羞怯跟慌乱。不用抬头确认,也能想见,小朋友一张脸必定已经红透了大半。
那孩子进来後,埋头望著自己脚尖,也不说话。
楚沣提点他:“来,见过杜少。”
那孩子有样学样:“见过杜少。”
楚沣又说:“见过荣少。”
那孩子说:“见过荣少。”
楚沣勾勾手指:“把头抬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那孩子才抬起头来。
大约实在觉得不堪,也害怕,眼睑就一个劲地抖,得了风寒似的,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荣奕细细看了会儿後,吹了声口哨,笑著对楚沣竖起了大麽指:“你这点家业,都快超过老陈了。”老陈就是cse的陈伟敏。
楚沣笑得一派谦虚:“哪能跟他比呢?人家那是什麽家业?我这,充其量也就是个‘拿得出手’。”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暗暗打理杜宣的神色。
那头杜宣剪了剪雪茄,抬起头来,不经意一瞥,不禁一愣。过了那麽小片刻,很难得的,居然还开了口:“你叫什麽?”
那孩子一双羞怯的大眼睛追著杜宣的脸,呐呐道:“方辰,我叫方辰。”
云子墨睡到半夜,被一阵锲而不舍的手机震动吵得醒过来。
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将近两点半,还是个陌生号码,下意识就想掐了,结果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同一个号码的第三通电话,只好接起来。
刚摁了通话键,那头女人的叫骂,就疯似的传了过来:“是你!都是跟他吹的枕头风,让他跟我离婚的是不是!不要脸!亏我那时候还好心好意照顾你!你就是这麽对我的!莫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多少年了,你怎麽总是阴魂不散!怎麽还有脸再来勾引阿旭!他是我老公!你说!你都跟他说了什麽!都说了什麽!让他非闹著跟我离婚!你说啊!说啊!”
尖厉的嘶喊,像是要刺穿人的耳膜,也难堪得让人无奈。
过了好一会儿,云子墨才说:“杜姗,是你。”他像是很疲惫了,声音都有些沙哑,再不复年轻时的清亮。
杜姗依旧还在叫骂,毫无理智可言。云子墨也没挂断电话,就默默听著,一言不发。
等那头杜姗发泄够了,云子墨问:“说完了?”
杜姗没搭腔。
云子墨继续说:“你跟程旭的婚姻,究竟出了什麽问题我不清楚。我对他没什麽想法,他对我,其实也就只是愧疚。不过你可以帮我给他转句话,就说,他不欠我什麽,还有,如果人这一辈子只能後悔那麽一次,我最後悔的,不是被他卖了,而是不应该贪吃他那份东西。小时候不欠下人情,後来,大约也就不用还了。这麽说,他应该能明白。就这样,挂了。”
☆、二流明星23(强强生子)
掐断电话後,云子墨干脆关了机,然而睡意却再也没回来。
他想起那一天,天很冷,他蹬著三轮车送完货,刚回到家打开门,就看到客厅饭桌旁,程旭正搂著个女孩子在包饺子。
见他开门进来,程旭笑著指指怀里人:“小云,这我女朋友杜姗。姗姗,我弟弟莫云,以後喊小云就行了。”
杜姗大方地喊了声小云。
程旭那一天明显兴致很高,捧了个饺子在手里,一脸炫耀样子,怎麽也止不住话头:“小云,快瞧瞧,这都姗姗包的。姗姗的手艺真没话说,绝对继承了她爸的衣钵。待会儿包好了,你先盛几个尝尝,尤其是茭白猪肉馅的,我在她家吃过一次,就死活也忘不了了。对了,是不是觉得家里改了样,呵呵,都是你大嫂杜姗的功劳,以後我们算是有福咯。”
杜姗被夸得很害羞,一边使劲打眼色让程旭少说话,一边指著新添的鞋架上一双崭新的棉拖鞋,对云子墨说:“不好意思,家里刚打扫过,先换上拖鞋行吗?这样比较不容易脏。”
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会持家。
云子墨看看那双崭新的棉拖鞋,再看看焕然一新的老房子,以及茶几上绘著卡通图案的情侣杯,还有饭桌那儿依偎著相看欢笑的两个人,心口先是一木,然後泛滥似地疼上来。
他想此刻杜姗心里的痛,应该绝不亚於他当年。
云子墨打开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抽出本书,翻到那个固定的页面。
里面夹著张黑白照片,四个角已经泛黄,很有些年代的样子。
照片里,程旭从背後搂著他脖子,笑出两颗大虎牙,特别精神,他也对著镜头笑。
那是个青春洋溢的年纪,像夏日里葱葱郁郁的树苗,迎著日光恣意欢笑。
云子墨默默看了许久,缅怀似地碰了碰那两张年轻的面孔,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又摸出个打火机,点上火,慢慢靠近了照片一角。
近来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杜家太子爷新得了个人,二十上下的鲜嫩年纪,模样漂亮得没话说,听说杜少还破天荒地替那孩子赎了身,著实让成风狠狠捞了一笔。
这消息一走,顿时引一片轰动,想著别是杜家太子爷要动真格了。
这晚哥仨外加一个佐藤里慧,聚在宁舒跟秦朗公寓里打麻将。
得空秦朗问杜宣:“不是新得了个人麽,怎麽不带出来?”
杜宣没吭声。
荣奕在边上起哄:“他宝贝著呢。再说了,人孩子清纯,见不得你们这帮妖魔鬼怪。”
桌底下,秦朗一脚踹过去:“皮痒了是吧?是不是最近吃斋太久,把脑子给憋傻了?来,让哥哥瞧瞧。”边说边伸手过去使劲搓荣奕的脸,荣奕就更使劲地搓回去。
荣小爷下手处,佐藤里慧看得一脸兴致盎然。
杜宣就叼了根烟在嘴角,一门心思理他的牌,偶尔屈指磕磕桌面,示意那俩人赶紧摸牌放牌。
他这人一向沈默惯了,哥俩见怪不怪,也没大在意,倒是佐藤里慧问:“怎麽?心情不好?”
杜宣被问得微微一愣,很快就转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