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士绅的钱如数奉还（2/4）

但一偏头，却见一群刚到不久的农夫还满载着谷子，在市吏的讥讽和白眼下，十分硬气地调头就走。</p>

“不卖就不卖！”</p>

他们坚决不贱卖，反正没舂过的谷子存得住，留到入冬再看看，到时候谷价一贵，就回本了。</p>

那些农夫里为首的，是第五里的第五平旦。</p>

有人认识他，便过去关切地问道：“平旦，汝等不卖谷，不交算赋了？莫非想被缉捕去边塞服劳役来偿？”</p>

“不怕。”</p>

第五平旦自豪地说道：“第五里有义仓义钱！”</p>

……</p>

普通小农急着卖出谷物为八月秋算做准备，地主们却十分淡定。</p>

他们家底大，家中吃饭的嘴巴也多，粮食必须屯着，至于赋税的钱帛，往年早就存下了。</p>

更何况，虽然钱是由金曹掾来收，但负责算口和定赋的，不就是宗主第五伦么！</p>

八月中旬，又到一年社日前夕，临渠乡诸第在第五里坞院内集会。</p>

第五霸赶在孙儿还没到前，就跟族长们打好招呼：“虽然做了户曹掾，但伯鱼已经说过，切勿指望他替汝等隐匿户口，瞒报田亩。”</p>

“郡里甚至是常安，不知多少眼睛盯着伯鱼，他也难做啊。顶多只能确保不会有县吏刻意盘剥，给吾家摊派更多赋税劳役。”</p>

“次公所言极是。”众人应诺，没有人会因为第五伦“秉公执法”而产生怨言，因为各家合并为一族后，他们已从中获利甚多。</p>

诸第秋收增产远胜过普通人家，因为春天时，第五伦十分大方地给各家分享了曲辕犁和豆谷间作。</p>

尤其是后者，帮他们获得了良好的增产效果，每亩连豆加麦，竟多收了三五斗。</p>

第五伦确实做到了他去年承诺的“宜尔家室，乐尔妻帑（nu）”！</p>

既然丰收了，众人便跑去向第四咸打听谷物市价，听说五均官收谷竟比去年便宜了一半，都骂骂咧咧，第一关诧异道：“莫非真是关东丰收，压低了粮价？”</p>

“正好相反，关东大旱，不少地方都绝产了！”</p>

第四咸压低声音给众人透底，他有商队去往河东那边，消息较一般人更灵通。若非年景不好，关东各地也不会爆发了那么多盗贼dòng • luàn啊。</p>

“那为何谷物还贱了，不应该贵么？”第六犊埋头田畴，不太懂这方面的道道，那五均官的责任，就是平准物价么？怎么还反过来乱降价。</p>

“强取豪夺而已，都说无商不奸，我看那五均官才是天下最奸。”</p>

第四咸摇摇头，他听说，负责五均的是两位雒阳大商人：张长叔、薛子促，家訾亦上万万钱。</p>

皇帝将他们当成了现世桑弘羊，皆聘为纳言士，二人做事依然商贾色彩极浓。好好的五均官成了奸商做派，非但不平准物价，反而贱收贵卖，囤积居奇，左手转右手，看上去国库确实丰了，可人心却也丢了。</p>

众人议论时，第五伦匆匆上堂，八月份他同样很忙碌，身上还穿着官服，让大伙勿要起来行礼，直接道明了今日开会的主题。</p>

一是为过几日的秋社做准备，各族都安排了任务，大家一起凑钱凑粮，办得热闹，保证公平。</p>

二是宣布了一件大事：“郡大尹盛赞第五里义仓、义钱乃是美政，决定明年在临渠乡推而广之。”</p>

不得不说，第五里筹办的义仓、义钱确实给里民、族人带来了利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