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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夜神月噙着一抹温雅的笑意向她说明，“家里的电脑坏了，明天之前有一篇论文要赶，借闲云桑的电脑用一下，可以吗？”

其实如果放在平时的话，就算自己的电脑坏了也可以用妆裕那丫头的，只是小丫头她今天偏偏带了几个女同学回来，不闹腾自己已经算是好的了。清亮的目光对上苏闲云看不出情绪的眼眸，夜神月态度温然，“不可以吗？”

就算是看着幸子阿姨的份上也不能开口拒绝的说。更何况只是借用一下电脑，也麻烦不到自己什么。淡淡摇了摇头，苏闲云侧身让出空间，“进来吧。”

木质的地板光亮可鉴，清洁干净。脚上穿着造型朴素却意外舒坦的拖鞋，踩在地板上，夜神月跟在苏闲云的身后向书房走去。

苏闲云住的房子大概有一百多平米的大小，以浅色调装修为主。一间带浴室的主卧，一间光线良好适中的书房，还有附带厨卫的两厅。其中的大厅占了很大的地，几扇落地窗明亮宽广，让人视觉舒适。

不是第一次进她的房间，但每次都会觉得很舒服。

淡淡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书架上，不会让人觉得刺眼，反而会让人觉得很明亮。其实电脑的话大厅里就有一台，是轻薄的笔记本。只是考虑到那样可能会比较失礼，苏闲云才把人带到了平时看书查资料的时候才用得到的书房去。

“电脑开机就可以使用了，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我说，不用客气。”

“闲云桑，看得懂俄文？”

书桌上还有一本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书，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弯弯曲曲的字母表明了书的主人看的不是译本，而是完全的原文，夜神月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如果看的是英文版的原文书，或许还不怎么稀奇。但是前一段时间才发现对方看过一本西班牙文的原文书，现在又是一篇俄文……

将摊在桌子上的书籍夹上书签合起，放回书架上，苏闲云淡淡点了点头，“大概看得懂。”

虽然俄文语种并不在她精通的语种之列，但是简单的阅读和对话她还是可以做到（鱼子酱大婶吐血中：噗……小苏苏乃那是简单的阅读和对话吗啊啊啊嗷乃让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才过了俄语听说读写这一关的伦家怎么活啊毛线……）。

“需要一杯咖啡吗，还是凉开水？”

“一杯咖啡，谢谢。”看着少女走出自己的视线，夜神月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罪，与罚吗。

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罪恶，但是制约它和惩罚它的力量却弱得可怜。为什么，犯了罪的人可以逍遥法外，受害的那一方却只能在社会底线下苦苦挣扎……

想起前几天目睹的shā • rénqj者无罪释放事件，少年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寒光。

一直以来，自己都以惩奸除恶的父亲为荣，也努力地向身为警察的父亲看齐。可是，这个世界上的黑暗并不是靠一颗拳拳热心就能改变的。

当法律也制裁不了那些罪犯的时候，弱小的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啪——”

门外传来瓷物落地破碎了的清脆声音，拉回了夜神月越来越尖锐、越偏激的想法。面上凝练的表情微微一怔，夜神微皱了下眉，迈步向门口走去，“怎么了，闲云桑？”

冰凉的地板上，苏闲云蜷缩在厨房一角，身体微微屈起，本能地护着最重要的地方。少女额角的冷汗淌落到地上，抿紧的唇苍白不见一丝血色，看见不在意料中的景象，饶是心智再成熟，夜神月的脸也瞬间变色，“闲云桑……”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和自己说着话，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急症吗，还是说……

“闲云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幸子妈妈不在家，妆裕的话知道了只会添乱。

在第一时间作出理智地决定，夜神月拨了紧急救护电话，把蜷缩在地板上抽痛着的人攥出血丝的手掰开，反握住她的手，“放轻松，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可以说话吗，闲云桑？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可惜，苏闲云根本就没有开口的余力，只能费力地摇了摇头，额头上的冷汗便澄澄滚落。

她一向是个健康宝宝的，除了偶尔感冒小发烧，几乎不怎么进医院。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脏会有一抽一抽的疼痛，绞着自己无法动弹和呼吸……

就像当初律一爷爷的痛楚……

朦胧中似乎听到夜神月焦虑的声音，还有救护车的笛声，苏闲云想要努力维持着清醒的神智，却还是控制不住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去……

医院

第十一章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了。

白色的窗帷翻飞又落下，树枝上有小鸟清脆的叫声，叽叽喳喳，却不显嘈杂。

好像只是做了一场梦，梦中深刻入骨的痛楚，几乎在下一秒就会死去的心绞疼痛，醒来后却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可是，那并不是一场梦。不是失去爸爸妈妈前一天自己突如其来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空洞，也不是律一爷爷病发时的心惊胆颤。这种痛过后突然清爽的舒畅感，究竟是什么……

手抚上心脏口，苏闲云半掩了瞳眸，若有所思。

夜神月进门看到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晨光中的少女半坐在床上，双手环膝，墨色的发散落在肩头，衬得一张脸越发小巧。细长的睫毛在眼部扫出一圈淡淡的暗影，微抿的唇表明了对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轻轻敲了敲门，引来对方的视线，夜神月才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苏闲云身边，“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