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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挟持他的母亲来威胁他,一个事母至孝的人,为了娘亲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像我和大哥可以为对方牺牲一样,何况他们还是骨肉相连的至亲,方自如甚至为了母亲愿意孤独一生哩!
假设真有这么一回事,那么对方是谁呢?
若是针对我,极可能是张岚及李良这二个老混蛋。若是针对大哥或“金龙社”,江湖上谁有这个胆子惹怒大哥?
名门正派是不可能,一定是江湖上的帮会组织,善化堂?铁蛟帮?百毒门?魔女教?
都不对,他们的势力“金龙社”随便一个大分堂就会使他们吃不消。
那又是谁?江湖上有那些大帮会?北方以“金龙社”为魁;南方以嵩山少林寺为首,东方呢?没转过,那西方又有谁称霸?……
对了,曾听少林秋大哥说起“黑蝎子帮”足以和“金龙社”抗衡,“见血魔君”萧一霸功力深厚,而且心狠手辣,像他那种人大都不安份,他会不会打“金龙社”的主意,企图做什么武林盟主,人类的野心真可怕,也太无聊了。
如果真有其事,该怎么办?大哥对事母至孝的人一向赞佩,不会去怀疑他此次来别有用心,何况这只是我的猜测。
方自如本想邀大哥出去借机陷害,见到我却反邀我去,这老小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他不会想放长线钓大鱼吧?假设“黑蝎子帮”威胁他,他先把我捉了,再引大哥去,岂不比直接对大哥下手来得有把握,至少可使大哥有所忌,但见我不去,只有直接对大哥下手,哼!这老小子真不是东西。
假设是李良和张岚挟持他的母亲……不,不可能,两个地头蛇那有这个能耐去招惹方自如这个侠盗,家当不给他偷光才怪,除去他们和“黑蝎子帮”有牵连,这种可能性也很小,从来不曾听闻“黑蝎子帮”敢来北方大哥地盘如此明目张胆的伸手发财,这问题令人头痛,先放一边罢。
如今最大的问题是大哥答应明天陪方自如出去玩,虽然这只是我的直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要如何阻止大哥出去呢?
最近社里风平浪静,大哥早已闷得慌,再加以昨晚那件扫兴的事情,要大哥不出去实在难,除非有什么突发事件,劝他不要去,算了,他反而会骂我不懂事哩!
大哥有什么弱点?……嗯,有了,大哥向来最疼我,每次我人不舒服,他都会陪着我直到我病好,我就生个病吧!这次方自如有心多耽几天,那我必须多病几天,问题是我根本没病啊!
方自如想害大哥(假设的),我就使用苦肉计拖住大哥,使他无法得逞,问题是要生那种病?而且必须逼真才瞒得大哥那双精明练达的贼眼,大哥可贼得很,可得小心才是,冬天嘛……
一想到冬天,秦宝宝立即跳下床,冲进茅房,食、中二指伸入喉内,一阵呕心,吐出了早上所吃的食物,直吐得头昏脑涨才住手,又躲进洗澡间,脱光衣服,取下“保命佛珠”,猛冲冷水,冬天早晨冲冷水,那滋味真不是盖的,冷得他混身直打颤,摸摸额头,已有发烧的征兆才住手。
回到房里,秦宝宝开始头痛发烧不舒服,但他知道这只要吃几帖药就会好,心一狠,又脱光衣服,打开窗户,让寒风猛吹着他,半个时辰后,他照照镜子,见脸色发青,红润的嘴唇也发紫,才满意的穿戴好一切,换了件睡衣,猛地往床上一躺,再也没有力量爬起身来,人开始昏昏沉沉陷入无知觉状态,全身一忽儿冷,一忽儿发热的不舒服,难过得使他欲哭无泪,心想这至少可以病上半个月吧!
秦宝宝不惜伤害虐待自己以使假病逼真,由此看来,卫紫衣虽是无条件的疼爱他,他对卫紫衣可也是真心的呢!
中午,“龙吟厅”设宴为“侠盗”方自如洗尘,三位领主和大执法等人都坐走了,却不见秦宝宝现身,卫紫衣不禁诧异,他明白宝宝不会为早上的事情斗气,于是吩咐战平再去找人。
这时──专司侍候秦宝宝的仆人小棒头匆匆奔向“龙吟厅”,(秦宝宝嫌他本名小顺仔太过平凡,不够威风,于是“好心”帮他改为小棒头。)口中大叫:“魁首,不好了,魁首,不好了……”
战平在门口将他拦下,喝道:“‘吟龙厅’前不准喊叫!”
卫紫衣见是侍候宝宝的小棒头,于是道:“战平,放他进来。”
战平答应一声,小棒头楞楞的走向社里的诸位大人物。
卫紫衣柔声道:“方才你说谁不好了?小棒头,是宝少爷么?”心里隐隐有不好的兆头。
小棒头这才想起他来这里干什么的,急声道:“回禀魁首,刚才我到宝少爷房里放好衣物,见宝少爷躺在床上休息,我好奇的摸摸他的额头,却吓了一跳,宝少爷在发高烧,而且脸色发青,嘴唇也发紫……”
卫紫衣不等他说完,马上高声叫道:“战平,快去请季大夫给宝宝看病。”
展熹提议道:“魁首,我们也快点过去看看吧!”
卫紫衣眼望方自如:“方兄……。”
方自如起身截口道:“瓢把子无须跟我客套,孩子病了谁都会担心,为人兄长的心我了解,大家一起去探视,饭随时可以吃。”
“多谢方兄谅解。”
卫紫衣领先快步疾往“黑云楼”。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卫紫衣担心之余,居然想也没想几个时辰不见,宝宝怎会突然病了?
如今卫紫衣寝居的对面大房,秦宝宝的寝室前剎时人头难数。卫紫衣坐在床侧,望着昏迷中的秦宝宝,握着他发烫的双手,心中十分疼惜,见季大夫姗姗来迟,怒道:“马泰,再去请人。”
马泰忙夺门而出,却见战平拉着满头大汗的季大夫,疾步跑来,大冷天里冒热汗,可见他赶得多急!
圆滚滚的季大夫一边用衣袖擦着汗,一边迈着双腿到床边,坐在早就准备好的椅凳上,医家的“望、闻、问、切”全搬出来了,望者,观气色也;闻者,听声音也;问者,问病情也;切者,切六脉也,他愈看愈心惊,卫紫衣等人的心也跟着收缩,季大夫疾书药名命人赶快煎药来。
卫紫衣关切问道:“如何?要紧么?”
季大夫面露忧容道:“回禀魁首,这次宝少爷实在病得太严重了,若是不小心看护,一旦恶化转为肺病,那就无药可救了。”
张子丹奇道:“怎么会呢?最近宝宝身子好得很,早上我还看他蹦蹦跳跳的拉着魁首弈棋,怎的到下午人却病了?”
季大夫沉吟道:“宝少爷体质较正常人弱,可能睡觉没关好窗子受了风寒,又怕你们担心,一直到病倒了才有人知道。”
席如秀兴师问罪道:“小棒头,昨晚你没替宝少爷关好窗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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