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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身上的身体也随之一僵。

叶锦抬手正要敲门，门忽然开了，里面走出一名女孩子，叶锦看到女孩的脸，微楞了一下。

女孩显然心情不是很好，基本的礼貌也忘了，越过叶锦，匆匆而去。叶锦盯着女孩的背影，又怔忪了半响，锁起了眉头。

他推开半掩着的房门，房间内只亮着床头右侧的台灯，灯影下一堆散乱的衣物，屋子中间的沙发上，一名男子披着白色的浴袍，正坐在那里抽烟，头发水湿，水一滴一滴的从发梢滴下来。整个人阴霾的吓人。

叶锦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坐在他身侧。

许久，淡声说道：“她下周回来。”

只是一句话，那个从他进门就拿他当空气的身影突然震了一下，这一刻，叶锦的心，忽然狠狠抽了一下。——是心痛。

董飞手里的烟已经掉在了地上，而他一动不动，任由烟头前的点点火光把酒店的地毯渐渐的慢慢的烧出一个狰狞的大洞。

谁也没有去踩熄烟头的意思。地毯被烧焦，化纤交织羊毛的糊味渐渐弥漫在房间中。

彷如那个已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长大的姑娘，她不出现，也可以把他燃烧成灰。

“你这又是何必。”叶锦看着他，想说，却不知该说什么。

董飞惨然一笑，抽出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低下头，再无话。

房子里静的吓人。

片刻，叶锦看到一大滴“水珠”硬硬的，重重的砸在地上。仿若有声。

那是，董飞哭了，他从五岁认识他，第一次见他哭。

董飞抹一把脸，倒在沙发上，头枕着沙发靠背，红着双眼，很轻很轻的问道：“我们认识她多久了？”

叶锦想了想:“第一次见她是十二岁那年，但真正玩在一起，是她十四岁那年。今年她十九了。”

叶锦想到那一年她拐弯抹角的谩骂，横冲直撞的鲁莽。

董飞想到，其后许多年，她在他们的身边一点一点长大。天真烂漫，曼妙无限。

许久，许久，两人都发出浅浅的笑声，很淡，很淡。

才七年，真正玩在一起也只不过才两年，为什么，他觉得，那已经是他的一辈子了……

成俊曾说，她是一个妙人。董飞有些恨成俊，为什么他没有告诉他，这样的妙人——再也找不到一样的了。

原本以为女孩都是那般，他在意她，彷如不满周岁的孩童握着一颗钻石，他怎知那枚东西的价值。没人告诉过他，为什么，从没人告诉他——如果

丢了，就不会再有了。

这世上，哪里还会有另一个女孩子会在化妆舞会的时候把自己打扮成哪吒？！

这世上，哪里还会再有一个女孩被人只是碰了一下嘴，就一脸无措……

这世上，哪里还会有另一个女孩子像她一样，跳出那么欢快的舞，唱出那么好听的歌……

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女孩子会像她一样，那样的望着自己，再也没有她，会那样坐在那里，只要他一回头，就可以看得见的地方……

董飞想着想着，眼泪不知不觉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混进头发里，再合着水珠一起凝结在发梢。

叶锦看着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拿起桌上的香烟，也点上一根。

许久，董飞哑着嗓子说道：“不就是个女人嘛，我他妈以后天天在不同女人身上驰骋。我不信，我找不到一样的。”

叶锦重重的呛了口烟，心里被压的实实的。

此刻无言以对。

此人已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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