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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见客厅安静得连根针都能听见,还当楚延不在客厅,等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楚延不知怎的吓了一跳。
他人在那儿也不说话,但应该知道她已经出来了。
“我洗完了,你如果与浴室的话,现在可以了。”
她率先打算打破这过于沉默的气氛,嘴上挂着笑,尽量做出谦虚有礼的样子,毕竟是在别人家,所谓寄人篱下总得要客客气气低头三分。
见楚延也没回应自己,她心里鼓捣着不知他在想什么。
这人一直低着头,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她正纳闷的时候,楚延却好似长叹,实际上并未发出任何声音,但在她看来好像发出一声失望的叹息。
大概是听错了。
可惜待他抬起头的时候,他手里的东西也即将真相大白。
圈圈瞪着一双堪比金鱼的眼睛,手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衣服口袋,惊觉里面空空如也的时候才如天打雷劈,浑身冒汗。
即使平日里巧舌如簧,可现在却是百口无言,找不到任何的借口。
只知道从头到脚窜过一阵冷气,但额头上却在冒着汗。
一切尽在不言中,谁也没有先开口,这一次即使不用只言片语,但其中真相再清楚不过。
楚延虽然不相信所能想到的,但却不能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以及所有偶然巧合所窜成的事实以及真相。
比起震撼惊愕,他大概更多的是失望。
这点圈圈单从表面上就看出他是对自己失望,但她却并不明白失望从何而来。
她总以为如果有一天相认的话,至少他会激动得给自己一个拥抱,温暖的,跟从前一样。
可惜没有,别说连拥抱了,他现在是一句话也也不肯与自己说。
莫名其妙的伤心,她咬着唇,双手不知往那里放,似乎在这个家,应该说在楚延这个家,所有的一切都在逼迫她,排斥她。
使得她觉得自己连在这里呼吸都是在贪婪的占有眼前这个人的一部分。
这种感觉并不好,就好像是如坐针毡,但现在她是如站针毡,恁的全身都不舒服。
她不是没看见,楚延握着那徽章的手略微发红,那得用多大的力气握着。
于是,她知道楚延此时此刻心里也并不好过,或许说这不好过的源头是来自她本身。
意识到这点,她低着比刚才角度还低的头朝着楚延做出道歉的姿势。
言语中有哽咽。
“对不起……今天打扰你了,很抱歉,我先走了。”
一句话中包含了几个道歉的词语,有点词不达意,但却显露出她的慌张失措。
说完这句话,她连之前换下的衣服也来得及拿,只顺手把自己的行李袋拎在手上,转身匆忙离开。
听见关门的声音,屋内的人手却一松,徽章已经落地。
从楚延住所出来后,一口气跑了有好几百米,只知道奋力的向前冲刺,大学参加军训的时候也没那么卖力过,但现在却成了发泄的方式。
其实从出了门那一刻开始,她试图放慢过脚步,期待有人会出来挽留自己,可惜从做电梯下去为止,后面依旧没有脚步声。
她忽然有些自嘲,他大概不会追来的,毕竟欺骗他的人是自己,况且他相信与否她还不是百分之百确定。
也说不定,她在他眼中成了一个卑鄙至极的人。
难得缓解的关系,却因为她一时粗心大意而搅了局,她懊恼极了。
那个徽章她一直随身携带,每天晚上总喜欢放在手里摩挲一番,但却没想到今天会忘记拿出来。
终于跑不动后,她才停下来歇口气,前边是一个巨大的喷泉,她才发现这里还是那个小区,一时之间感觉小区比想象中的要大,跑了这么久,还是得困在这里。
但已经没有跑的力气了,她是个耐性不好的人,做事情往往总是一鼓作气后到后半程就容易半途而废,当然,这里指的是体力上的问题。
因此不管是中学或是大学,校运会的八百米或一千米跑,她总是倒数的成绩,只有一次因为前面人放弃,她才获得了人生中唯一一次跑步比赛第一名。
大概时间比较晚,花园内的人并不多,大多数在聊天,小孩大概已经回家睡觉。
喷泉并没有打开,只留下几股默默的留着,不如平时周末晚上还闪烁着霓虹灯跟音乐,这倒有些落寞,但却配合她此时的心情。
坐在喷泉边上,她把行李袋随意一放,也不怕别人来抢,反正里面也没几块钱。
忽然觉得很累,叹了一口气。
“怎么办,天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用轻快的语气进行自我嘲讽,却换来了反效果,觉得越发的疲惫。
身上还留着今天新买的沐浴露的香味,是她喜欢的桃子味,忽然有些后悔用最后的几百块钱全花在超市,更后悔刚才出来的时候没有带走自己买的那一大堆的食品。
嗓子眼堵着,有些喘不过气,心口突突跳个不停,好似快要从胸口飞出来。
莫名其妙的眼眶一热,眼泪就落了下来,趁着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圈圈痛痛快快的大哭一把。
哭的时候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好像要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光才作数,所以也不管形象,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