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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的耳背一阵滚烫,窘的半天支不起头来。
倒是站于一旁的凤非离,矜持自若地行到扶苏近前,跪下:“非离让殿下难堪了,诚万千之过。”
“你快起来。”扶苏倏然起身,拉起了凤非离,复又带上满面希冀之色对赢麒道,“今夜苏儿过府,确实有事相求,皇叔既已明了,苏儿也就直言了。”看了看凤非离,重影叠叠让他忆起了另外一人,若是当日他没有离去,若是当日他能坚持下去……自嘲的蠕了蠕唇角,收回目光,看向赢麒,继而道:“皇叔,非离原是赵国望族,如今秦灭赵,他只身前往咸阳,求得不过是一席栖身地。还望皇叔能给予一纸特赦。”
赢麒听着,斜觑了眼扶苏,眉宇间似笑非笑:“苏儿,应当知晓,如今赵国虽已被我秦国所灭,可这昔日的赵国望族,怎会甘愿来我大秦为奴为仆?”
“王爷,莫说是为奴为仆,若不是殿下的恩德,非离恐早已成为这咸阳城路边的一具白骨,又有何幸今日能在这里为王爷献曲。”凤非离一字一字道,自他声色间流露出来得皆是对扶苏的感恩。
扶苏面色动容,望着凤非离,千言万语皆在唇边徘徊,却又因那份动容而无力开口。
赢麒在两人身上流连了一番,噙着的笑忽然一深,道:“苏儿,这事皇叔应下了,日后你定要与凤先生好好的讨教。”
扶苏还在为这事发愁,忽闻赢麒此话,一时半刻竟不知要如何回应,只能站在赢麒的身前,行了个大礼,说:“苏儿谢皇叔成全。”
“好了,这事就不说了。”赢麒含笑的摆手,看向凤非离,问:“先生可否为本王再弹奏一曲凤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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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契约【九夜烙】【缺情之音】1更
扶苏向着凤非离使了使眼色,凤非离退后一步,语调温雅且恭谨:“是。”
扶苏心头忧虑一去,释然一笑:“皇叔,这美酒当歌才能尽欢,今夜不醉不归。”
赢麒瞧着扶苏递来的酒,略有的迟疑转瞬间消失,接过,一饮而尽。“苏儿由此雅兴,皇叔自当相陪。”
“谢皇叔。”扶苏欣喜的径自拿过婢女手中的酒壶,殷切的为赢麒斟酒。
席间红衣小婢奉酒。凤非离退回到琴案前,再次抚响了琴弦,一曲凤凰台幽幽回荡,似呢喃细语,轻轻地缠在耳畔。酒不醉人,人自醉。
赢麒侧身斜靠在交椅上,恰恰正对着凤非离。雨过天晴的夜,如蒙上了一层薄雾,不知是那雾气浊了眼,还是那酒醉了眼,竟透着几分的朦胧,仿若连那牡丹花都愈发的娇了。百转千回蓦然间发觉,那煞那间的惊艳莫过于此情此景。
但见那男子抚琴低笑,眉宇间隐约流露的是不羁的倨傲,仿佛带着一点点冷酷的意味,然莞尔时,最是魅人心弦。
赢麒与扶苏交谈甚欢,每到欣喜处便会大笑出声。凤非离仪态清幽,信手拨弄琴弦,闻得扶苏笑时,用温柔的目光瞟向扶苏,而后,垂首,浅浅一笑。这状似不经意的抬眼,微笑,却被赢麒稳稳地捕捉在眼底。唇边隐着一抹淡且冷的笑。
酒过几巡,赢麒微微熏然,几分醉意渲了双颊,眉头揪起,耳根旁的清净让他看向对坐的扶苏,却见扶苏业已醉卧在椅上了。
“苏儿真是还未长大,不过几杯酒入腹就醉了。”赢麒灰眸中的醉意在话语间散去,恢复一池的清明。
凤非离放下七弦琴,走到扶苏的身边,向着赢麒作揖,轻语道:“王爷,殿下年岁还小,自是酒量不佳,今夜已晚,您看……”
赢麒斜觑向凤非离,夜光杯,琉璃灯,交相辉映,七彩斑斓的光泽一一在凤非离的身上划过,赢麒含笑道:“凤先生,那本王就把苏儿交给你了。”语落,人站起上前一迈,低语道:“先生的凤凰台虽说悦耳,却少了一份情多了一份淡。”
凤非离弯着身,目送那离去的身影,回味着赢麒最后留下的话,脸上的温度骤然降下,冷到了极点……
第2卷契约【九夜烙】【兄弟之争】2更
晴空万里,鸟雀高飞,偶有几只久久盘旋不见离去。
长风掠过,弥留下淡淡的青草味,角弓弦铮,马蹄声声,惊鸟飞,遣云散。
破空剑鸣,贯穿云燕,鸟凄哀坠下,扑腾两下,便寂然了。仆役拎至马前,欣喜讨好。
“少子箭法日益精湛。”须溜拍马的一群纨绔子弟竞相前拥。
胡亥矜持的目光越过众人,停留在扶苏的身上,倨傲道:“哥哥,看来此番狩猎,胡亥略胜哥哥一筹。”
扶苏含笑道:“胡亥的箭法确实长进了不少。”
“哥哥,要不我们再多赛一场?”胡亥指着前方掠过的群雁,“这会雁群数量众多,哥哥可千万不要落居与后。”
本不想要再赛的扶苏见胡亥兴致尚高,便也没有阻拦,拉起了长弓。
“咻咻。”几声过后,群雁惊散,几只被箭刺穿的大雁坠地,仆役上前,按着箭上面的符号分别猎物。
这次是扶苏险胜,他比胡亥多一只大雁。
扶苏还未来得及开口,倒是胡亥听闻自己落败,脸色一沉,眉宇间竟是怒意,连话儿都未说一句,便狠抽一下马鞭,奔离。
几个贵族子弟见状,都是面露觑色,甚有人说道:“少子何必如此在意这胜负之分,不过是闲暇无事作乐的玩意。”
扶苏听在耳中,也惟有噙着那笑,目光却看向胡亥离去的方向,暗暗地叹息。
对胡亥他有着手足之情,然而,他也对这弟弟颇为头疼,在外面的胡作非为他也只当未听见未瞧见罢了。
见公子扶苏沉寂,那几位贵族子弟也只能讪讪然的散开了,各自回到各自的狩猎范围。
清泉碧波,深深浅浅的映着坐于河边的人儿的影子。狩猎正酣,风过时,尚能嗅到那丝丝咸腥的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