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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问题时,都不会有什么好事,上次在酒楼里的“问题”他可还记忆犹新呢,仍然点了点头。“梵太子,请问任何食物由嘴里吃进去,都由哪里再出来?”无心非常平静地问道。梵御麾闻言脸色一变,瞪着他。“看来太子是明白了!是啊,所有的食物吃进去以后,都由那个地方再拉出来。请问英勇无敌的梵太子,你能由拉出来的东西去分辨哪一个人高贵、哪一个人低贱吗?又或者,你能分辨出哪种食物精致、哪种食物粗糙?”无心一脸正经地问道。梵御麾的脸色已经变绿,看着食物的眼神已经变成了嫌恶,现在连一丁点儿食欲都没有了,他怒瞪无心一眼。无心无动于衷地继续好奇地问:“既然无法去分辨,证明老天爷所造的万事万物本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梵太子,你能告诉我如何使用这些餐具吗?我们黑族的风俗跟你们有差别。但我保证,我会的,你绝对不会!”“不可能!”梵御麾坚决否定,这世上没有他不会的事情。“哦,是吗?那我示范给你看一下!”无心说完,用右手抓起一把菜往嘴里送,吃得津津有味。梵御麾先是震惊地望着无心,嫌恶地瞪着无心油腻的右手,他高贵的身份和从小受到的宫庭教育,不允许他做出如此粗野的动作。无心边将菜往嘴里送,边解释:“梵太子,这是我们黑族的风俗,用手抓菜,用手抓饭!”说完,他将魔爪直接伸到梵御麾眼前的白玉瓷碗里,猛抓起一把白滑香嫩的米饭往嘴里送,毫不客气,一脸的坦诚大方。梵御麾见状,湛蓝的眼睛危险地一眯。突然,他温润如风地说:“无心,你看着我!”无心正吃得津津有味,他正在努力控制自己横扫餐桌的举动,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尤其是这种皇家御膳,更是偿都没有偿过呢!这若是在前世,也不是经常能吃到的啊。鉴于梵御麾突然转好的语气,无心好奇地分神瞟向他如大海般深邃迷人的湛蓝眼瞳,发现他的湛蓝眼瞳里隐隐闪现青碧色,他好奇地观察着。突然,无心发现高举着正往嘴里送菜的右手,已经不受自己控制,高高地举着。他感觉整个身体如被电击般一阵僵麻,小嘴微张,手上所抓着的菜,油正一滴一滴地滴在他的脸上,白色的衣服上。梵御麾安排侍卫换下一片狼藉的饭菜,优雅地走到无心面前,颇为好心地问:“无心,你这又是怎么啦?啧……啧……我刚送你的干净衣服就弄脏了,乖乖站着吧!哦,对了,你的身体估计得明天日出时方能动弹。身体才刚刚回恢,要小心着凉哦,你晚上还得为我守夜呢!”无心愤怒地瞪着他,妈的,居然还要我站一夜。为他守夜?干脆直接迷晕他算了,可为什么自己先招了暗算。是自己看错了吗?他明明是湛蓝色的眼睛,而自己却看到了邪恶的青碧色。…………竖日清晨,晨曦刚露,梵御麾一夜好眠地起床,看到床前一尊小小的雕像,手上还抓着昨夜的菜,薄唇慵懒地勾起,戏谑地问:“无心,昨晚睡得好吧?嗯,看你的气色非常不错!”无心转动眼珠子瞟他一眼,这头傲慢、无礼、小气的臭沙猪,昨晚居然将他“搬”到床前,自己却呼呼大睡,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恶劣的家伙。“不该你吃的东西,就不要吃!哦,太阳出来了,你可以动了,试试吧!”梵御麾双手抱胸,好心地提醒。无心试着动了动手臂,发现已经酸麻得没有知觉了,双腿麻木地瘫坐在地上,浑身疲软无力,小心地揉着酸痛的手臂,丝毫不理会身旁的人。“无心,侍候我更衣!对了,你可能不会,但要学!”梵御麾指挥无心去挂放在高大衣架上的黄金战甲。无心往衣架的方向望了望,垂眸起身,慢慢地走到衣架前,可个子太矮小,跳脚准备够着衣架顶,屡屡失败。他也不着急,就这么围着衣架缓慢地转圈。梵御麾玩味地看着他小小的身子围着衣架转,悠然地命令:“快点!”“梵太子,请恕我愚钝,我还没有想到好办法将它取下来!”无心状似无辜地说。梵御麾瞪他一眼,大步走到衣架旁,大手一挥,将黄金战甲取下来,往无心身上一扔,说:“帮我穿上!”无心双手接住,因为手臂酸麻,加上战甲很重,人和战甲一起跌倒。“笨手笨脚!”梵御麾刻薄地下了评语,捡起战甲边穿边解释,以后要如何帮他穿戴,无心低头边揉手臂边“嗯”一声,算是回应。梵御麾穿戴好战甲,刚准备走出帐篷,又折回来,看着仍坐在地上揉双脚的无心,伸手勾起他的小脸,怒目瞪着他,说:“无心,你的这个‘笨’,让我真想好好教训你!你刚才学会了吗?”“梵太子,请恕我愚钝,你刚才说什么了?”无心无辜地眨眨眼睛看着他,诚恳地问。“你……”梵御麾怒极,突然邪邪地一笑,说:“无心,你无论是笨时,还是聪明时,都如此让人刮目相看,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慢慢教你的!”无心受教地认真点点头,微笑地望他一眼,继续手上的按摩工作,心里已经将他五马分尸十八回了。梵御麾漾着愉快的笑容走出帐篷,那天从林将军手上救下他的小命,真是再正确不过了。…………一连几天,两人的相处充满火药味又平静异常,无论梵御麾如何想法子,无心绝不会动气,沉着应对。这让梵御麾感到份外有趣,也更欣赏这个小鬼了,暗自决定,等战争结束后,将他带回东都,留在自己身边。不过,这个铁风,真是太可恶了,这是他自十三岁征战以来,遇到的最顽固的对手,这让他非常生气。这天,梵御麾正在帐内研究地形图,无心安静地在旁边生涩地侍候着,不是弄翻茶壶就是摔破杯子,要不就将墨汁溅得到处都是,问题层出不穷。梵御麾却习以为常,视而不见,尤其是现在,剑眉紧拧,陷入沉思。他突然有种预感,攻破铁郡,将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这场持久战不宜再打下去,东都已经不太安稳。这次他来战场,是秘密前来的,东都的人都不知道。“太子,有急事禀报!”沙扬沉稳的声音在帐外响起。“进来!”沙扬大步迈进来,在看到无心时,迟缓了一下,说:“太子,我有紧急军情禀报!”特意加重紧急两字。梵御麾瞟了仍埋头磨墨的无心一眼,自信地说:“说吧!”沙扬看了无心一眼,说:“被派去黑山的两千士兵全被俘了,他们只放了一人出山报信!”2008-06-07
第39章献策谈判
“哦!”梵御麾听到报告后轻哦一声,淡淡地瞥了无心一眼,随意地问:“无心,黑族果真令人惊讶,我以为你们已经倾巢而出了!”无心低垂的眸子精光一闪,微微抬头,无辜地望着梵御麾,好奇地反问:“梵太子,我们黑族明明就还有许多族人留在黑山,怎么能叫倾巢而出呢?对了,他们要捆绑两千人啊?那绑人的绳索够用吗?我们黑族很穷的!”末了,他微皱小眉头,认真地思考起这个“严重”的事情来。沙扬深沉地望着眼前装傻的小鬼,肃穆地看向太子。最近几天以来,这个小鬼跟太子两人之间的斗争,可是令他大开眼界,打死他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小鬼不知道事情的原由。梵御麾并不生气,只是深沉地审视着他小脸上的表情,仔细想着这其中的问题。照常理说,黑族有战力的人此次已经全部被征兵,留下的老弱妇孺根本不足为惧,甚至可以说是任凭宰割。现在居然是被派去的2000士兵被俘,这个变局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现在的战况已经僵持不下,如果后方再出一点问题,会引来不小的麻烦。“太子,黑族族长求见!”外面的通报声,让梵御麾微眯蓝瞳,淡然问:“无心,你说族长此时来见我,所为何事?”无心懒懒地耸耸肩,说:“你问族长啊!我现在是你的小厮,不清楚族里的一切!”梵御麾冷眼瞟他一眼,他现在连威胁都懒得用,这个小鬼不仅不怕死,更不怕威胁,现在他唯一怕的,就是自己的眼睛。自从那晚以后,他就再也不曾正眼看过自己,梵御麾一想到此,火气更大了。梵御麾已经叫御医配制专门用于去除疤痕的珍贵药材,希望能去掉无心身上那些惹人心烦的丑陋疤痕。梵御麾边思考边冷声回道:“让他进来!”族长掀帘而入,看到帐内的三人,面色如常地恭声说:“梵太子,我今天有要事相商,能只有你我二人吗?”梵御麾深沉地打量着族长,感觉到这个一直以来以冷静睿智闻名的族长,现在的身上有一种凛然的气势,看来是有重大的事情要谈。他看了沙扬和无心一眼,示意二人出去,自己走到一张大桌后面,悠然坐好,冷眼睨视着站立在桌前的族长。无心瞟了族长一眼,迅速跟着沙扬走了出去,小手紧握成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心里的紧张。帐篷内两人的谈判,将是黑族存亡的关键。营帐内,族长不卑不亢地站立着,对于坐在桌后的年轻人,他有着敬畏,但更多的是对他残忍和赶尽杀绝的痛恨。“梵太子,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协商此次铁郡之战的事情。现在双方僵持不下,我有一个计策,能让我军迅速攻破铁郡,不知你是否感兴趣?”族长诚恳地开口,直奔主题。“哦……说道看!”梵御麾感兴趣地坐直身子,湛蓝色的眼里却闪过深沉。“不过,我有几个条件。”族长沉稳地继续说,眼神镇定地望着眼前深沉难测的太子。梵御麾抬起左手,摸着下颌,莫测地打量族长半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示意他先说出条件。族长清清嗓子,正色说:“梵太子,如果你征服了康国,我想请你将康国最边远的一个郡——浩郡送给黑族。而且,黑族只参加攻占铁郡的战争,淄京国跟康国往后的战争,黑族将不再参加!”“呵呵……你就这么自信你的计谋能成功吗?就算是成功了,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奉送一个郡给你们?真是异想天开!”梵御麾闻言阴冷地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族长沉稳地一笑,徐缓地说:“梵太子,听说东都最近不太安宁,当今陛下身体欠安。今天我听族人回报,在我黑族倾巢而出协助太子征战时,你却突然派人去进攻我黑山。”族长顿了顿,平息情绪,说:“太子,我黑山只剩毫无反抗力的老弱妇孺,在我们还是同盟军时,你这样的举动,有损太子和天朝的声誉吧?泱泱天朝居然做出如此残忍、单方毁约、背后捅刀的事情,难道太子是想彻底灭掉我黑族,甚至还想连根拔起吗?”梵御麾的脸色倏地变得阴沉,淡漠地看着族长,并不搭话。“太子对铁郡屡屡发动频繁密集的进攻,使黑族跟铁郡双方陷入重大伤亡之中。对付像铁风带领的有着拼死决心的军队,决不能急攻而去迎其利器,在他们气势如虹时去密集进攻,你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又是怎样的呢?”族长强忍愤怒,努力维持着平缓的语调。当无心全盘分析战局时,众人如梦初醒,仿如在黑暗中看到光明。黑族从来没有试图去反抗过什么,顺从地接受命运的安排,忠诚地守护着哈盘神的指示,从来遇事都是息事宁人,默默忍受。将自己蜷缩在黑山里,以为这样就不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不会引来杀身之祸,现在却发现,这样做的下场只是让黑族陷入了奇怪的圈子里。世人都以为黑族是无用的贱民,没有感觉的战争机器,并且是能随意杀之、斩草除根的懦弱民族。从此刻开始,一切都将不再一样……族长在心底告诉自己。“梵太子,我黑族自认是当世最跷勇善战的部落,是最忠诚的民族,更是不惧生死。如果有人想要灭我族,我们会拼杀到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梵太子,你的举动已经违背了各国的征战原则,更是直接将刀剑挥向了无辜的老弱妇孺,违背同盟合约,不怕遭受天下人耻笑吗?”“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来个窝里乱,你也不太想看到吧?照现在的事情进展,我族完全可以单方面弃约,并将淄京国进攻我族的事情公布于天下。”一连几个质问,族长的语气已经变得强硬,心里悲痛不已。如果不是有无心在族里的防卫,现在留在黑山的族人就这样被悄无声息地杀掉,而征战的族人,在战争取得胜利的那一瞬间,肯定也会迎来灭顶之灾。想到此,他凝目犀利地看着上位的梵太子。“啪……”梵御麾一掌拍在桌上,厚实的木桌应声裂开一道长缝,神情冰冷地说:“族长,我梵御麾还没有怕过谁的威胁!窝里乱?呵呵……只要谁敢乱,格杀勿论!”族长见状,淡定地一笑,毫不退缩,微抱拳,沉稳地说:“太子,成为你绊脚石的,正是你的格杀勿论!如果你不是先想要灭我黑族,又岂会有如今的局面。一个人在面对莫名的杀戮时,尚且知道自保和反抗,又何况是牵涉到数万人之众的整个民族。”“我黑族人没有房子、没有根,甚至一直苦苦挣扎于温饱的生存边缘,就算是面临最严重的饥慌时,黑族都没有去抢过外人一丁点儿东西,去霸占过别人一分土地,这样一个弱小而无害的民族,你追而灭之,对您又有何益?用意又何在?”族长痛心地再次质问,声音沉痛而平和。梵御麾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儿,紧盯着族长,眼里有着被指控的恼羞成怒。一步错,步步错!这局要消灭黑族的棋已经出现偏差,就不太可能照他原来的意思走下了。“太子,我能问问你,为何要灭我族?”族长不放松地继续追问。梵御麾冷哼一声,理由?当然是危机感,一种对于那两个小子的危机感,他只是想让一个低贱的民族消失于这个世上而已。“看来是没有了!梵太子,我用攻破铁郡的计策换取一个对淄京国来说最微不足说的浩郡,目的也是在维持生存之用。用今天留在黑山的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