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那之后,唐远的思维混乱过一段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爱男人好还是女人好,他变得很滥qíng,很茫然,甚至他觉得死活都无所谓了,他就这样晃晃悠悠地活到现在。
魏醒幡然醒悟一般地回到了家,辛华铭也回了首都的家,他们迎接着应该属于他们的bào风骤雨,早就该来的那些东西,终于还是来了。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关也关了,直至家人们气出了,理顺了……
似乎天下间的父母愤怒起来做的事qíng和普通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当年魏醒回家,不管魏二怎么劝阻,魏爸爸还是给儿子找了jīng神科的医生。经过所谓的“治疗”后,魏醒开始沉默,他很听话,看家人的眼神就像陌生人,他不仇恨谁,比起唐远身上发生的事qíng,他觉得他的遭遇无所谓,甚至更加过分的他都能忍受。
等魏爸爸觉得自己真的是不会做父母的时候,所有人都得了教训。魏爸爸结束了一部分生意开始长期呆在国内,他亲自带着早早辍学的魏醒从这个商场到那个集团谈判,魏醒就是在这样的社会大学成长到现在。
他和辛华铭,发誓给唐远找回他当年最向往的就如《读者》故事里的那些爱qíng故事一样的爱,这话有些绕口,总之就是这么回事。这么多年了,唐远还是第一次说,自己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他是如此地目的明确,那件事qíng之后,他糊涂了快十年了。
唐远的梦想,对辛华铭对魏醒来说,就是这世界上第一等的大事,这就是不管辛华铭多么地厌恶,他都由始至终贯彻唐远的主意的原因。
魏醒絮絮叨叨地讲了很久,当他停下来,盛意端着的那杯酒已经喝完,他眼神很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意很少参与到别人的故事里,他自己本身就是个麻烦,唐远和魏醒他们的故事……这样的故事,他第一次听,他很同qíng唐远,但是也就是同qíng而已。世界很大,唐远过得比许多人都好,在他看来,唐远就比自己好,他有两位两肋cha刀的帮他满世界做老鸨子的兄弟。
盛意思考了一会,第一次主动跟魏醒jiāo流。
“后来……那些人呢?那个唐远……他怎么了?”这是,盛意长了这么大,第一次主动去问别人的命运。
“那些?哦,就是害了唐远那些人吗?”魏醒觉得盛意表达对唐远的命运的关切,这样很好。
盛意点点头。
魏醒晃动下酒杯:“我是正当商人……能把他们怎么样……辛华铭去年告诉我,他们现在在比地狱还凄惨的地方,这一生,他们都别想挣脱。”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yīn郁,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这幅表qíng一定会吓坏g上这只小白兔,他赶忙补救:“我开玩笑的。”
魏醒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在如此的深夜,把过去的事qíng这样诚实地jiāo代给盛意,有些不对头,真的有些不对头,他慢慢站起来,晃下已经不清醒的脑袋向外走。
沉沉的睡意慢慢地爬上盛意的思维,他没打算再问下去。他缩回被窝,那酒不错,以后可以试试,对于唐远,他倒是挺想见见的,真的,刚才的故事,盛意决定叫《包子少年的烦恼》。他胡思乱想着睡着,没听到魏醒出去的声音。
“盛意……”
盛意睡得很香,没有梦,浑身软绵绵的,一股子清新的被子味在思维里翻转,他翻身往枕头下钻。
魏醒好笑地看着别扭的盛意,他拨弄他的头发、他的鼻子,慢慢呼唤他:“盛意……”
“……嗯……豆腐脑,别闹……”盛意哼哼着,决定今天逃学,好久没这样好睡了。
魏醒好笑地笑出声:“得了,小兔崽子,快起来,哥带你去吃好吃,买衣服,整理你这个西瓜太郎头,听话了,别说豆腐脑,猴脑都买给你。”
盛意的脑袋在被子底下腻了一会,慢慢地爬起来,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墙……
呃,今天是星期几?几几年?好像……他记起来了,昨天晚上,他去奢侈了,看包了,被诬陷了,被冻了,被威胁了……然后他几十万人民币的把自己贱卖了……买家就是身边这个带着一脸蜡笔小新爸爸笑容的二傻子。
魏醒买了新大衣、新靴子,他拖着盛意进浴室,看着他刷牙洗脸。这孩子才睡了五六个小时,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他帮他换衣服,在脱去他浴袍的一刹那,什么都没穿的盛意突然出现在魏醒面前。
盛意激灵打个冷战,迷蒙的眼睛突然露出警醒的光,下意识他伸出手“啪!”给了魏醒一个耳光。
打完他自己楞了……
魏醒也愣了,他摸摸脸颊,很快无所谓地笑了。是啊,自己无耻地qiáng迫人家,现在还“非礼”人家,挨打也是应该的,得,一切为了唐远。他笑了下,摸摸脸:“你穿衣服吧,我出去等你……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呃……”盛意一脸黑线,这家伙,换个台词成不成,这句很恶心人啊!
新棉衣,羊毛裤,厚厚的棉皮靴,手套围巾,耳罩,大衣,盛意穿着魏醒不知道在哪里临时找来的衣服,内裤还是四角的。
他们简单地在房间里吃了“早餐”,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两点半,早餐竟然真的是豆腐脑,盛意一边吃,一边想自己那只可怜的狗,不知道在宠物店怎么样了?
大雪中,魏醒没话找话。
“我们去我一个朋友,那人挺好,就是人……娘了点,一会你忍耐一下,他手艺真的是没得说……”
就那样,魏醒唠叨魏醒的话,盛意想盛意的事,魏醒觉得和盛意jiāo流很费劲,就没见过这么难jiāo流的人,他几次想把两个人的僵局打开,但是盛意的脸始终看着窗户外。长这么大,他第一次看到这么白的世界。
树是白色的,天是白色的,呼出去的哈气是白色的,小一点的房子是白色的,jiāo通岗是白色的。人们小心翼翼地走着,不停的有人滑到,摔倒了坐起来,自己哈哈大笑着遮盖着láng狈;qíng侣们互相丢掷着雪球,奢侈的嬉笑声连严丝合fèng的车窗都隔不住。
“你们学校我打过电话了,你们班主任说,没事,叫你感冒好了再去。”魏醒扭过脸又说了一句。
又是班主任……那叫辅导员……
“恩。”盛意曲着腿盘在车座上,他是无意识地盘起自己腿的,甚至他在想事qíng的时候还玩弄着车座上的毛毛,一根一根往下拽。
“你很安静,跟别人也这样吗?”魏醒不死心地继续问。
“恩。”盛意想着,一会再发个短信给宠物店吧,他可怜的狗要寂寞疯了。
“要听音乐吗?”
“恩。”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恩。”
“……”
“……”
“唐远是个好人。”
“恩。”
“你在听我说话吗?”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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