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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子啊。”她与他十指交互,“忧波迦喽茶,第一眼见到你,便注定我这一生都要与你纠缠在一起啦。桓郞,灵石之说全是曹菱编的笑话,可是你一心一意护着我遍地寻访。当日你在贪汗山下打铁时便已知道所谓灵石不过是突厥人用作冶炼的石流黄了,我看书上说唯有冬日寒冷矿洞火熄,才得平安拿取石流黄,但你为了我照顾我夏日里才爬得上高山,竟舍了性命反季节而为之。”
她将他曾经严重灼伤、至今依旧留着伤痕、粗糙乾裂的手掌贴在心口,“你将这世上最爱我的心、永不变迁的心全给了我啦,比什么金银财宝都更可贵、比什么茶树都更坚贞。这原本普通的石头便是因了你才回回灵验,桓郞,老天爷不会亏待我们的,我们要在一起千世万世呢。”
他乾涩一笑,“是哩。”忽然胸膛在她背上蹭了蹭,赶紧缩回手在怀里掏了掏,递至她眼前,“蒲桃乾使得么?还是你种的呢,将就一下了,西州种不了茶。”她惊喜地咦了一声,回转头看着桓涉红肿的双眼,“你去看了那棵树了?”桓涉拾了一颗蒲桃乾细细嚼着,冲她微笑,“你要是还不答应嫁给我,我也回去种蒲桃了。”
她眼中溢满了光彩,勾着桓涉的腰,“卿卿,还有两项。”桓涉脸垮得老长,“还有?”她抿着嘴,“请期,你选个吉日。”桓涉眼眉舒展开了,“自然是今日。”她笑着躲开他张开的臂膀,要他老实坐下,再绕到他身后站定。桓涉紧张得不时回头看她,生怕她倏忽失了影踪。
李未盈轻轻一抽他髪簪,任他长髪垂落,拈着玉梳,柔柔为他梳理着,看他黑硬的髪丝在自己纤纤指间滑动,一梳再梳,细细篦去他髪间的黄沙微粒、碎碎草茎,一拢一挽,将他头髪高高束起簪住。桓涉安谧地闭着眼,时光宛然倒流回五年前那冰雪时节,她给自己束髪,便也将自己激流行舟的心永远地系泊住了。
“桓郞,”她手中还留着他一绺头髪,桓涉睁开眼困惑地望着她。李未盈坐到他膝上,也从自己鬓间抽出一分青丝,解下腰间锦囊上的绛色罗缨,将两人的髪丝绾在一起,“我别的不会,单只会束髪。”她幸福地叹息:“庆幸有这一件本事,便可与你结髪为夫妻啦。”桓涉拼命擦着眼泪,猛地吻上她红唇,她热烈地回应着。
漫天的冰晶雪花一沾上他俩的身子便轰然炸开,快活地投奔至北风怀中一同肆意高歌,数颗腾腾燃烧的石流黄擦着漆黑的夜追上高天化作灿烂星辰,从此永恒凝望,再不负君相思梦长。
(全书毕,后记见下两章)
后记:
有几个真人的下落交待一下。
高昌末代王麴智盛,降唐后封金城郡公和左武卫将军,唐太宗驾崩时麴智盛的石像陪葬在昭陵。(被太宗征服的十四个国家或部落的首领都被刻成石像形式,以彰显太宗武功)
麴智湛受封为右武卫中郎将,天山县公,并继乔师望、郭孝恪、柴哲威(柴令武的哥哥)作了第四任安西都护府的都护、西州刺史(估计他大哥先他死了,所以才是二弟来当这个官),还当过左骁卫大将军。麴智湛死在高宗朝,可能就是死在他当安西都护、西州刺史时,也算死在生长地了。
麴智湛的儿子很成器,史书上有专门记载,长子麴昭非常喜欢读书,她母亲甚至卖了金饰给长子换奇书(根据麴智湛死於高宗麟德年间,推算他死时年纪还轻,那么他太太卖金饰时麴家已是孤儿寡母,经济上很窘迫了。)
麴昭当过司膳卿,也就是管理高宗饮食的,而弟弟麴崇裕当过右武卫翊府中郎将,封交河郡王。(这又怪了,按理该封给长子麴昭啊。难道当时麴昭已经死了?有可能,这样爱读书的孩子通常死得早)麴崇裕卒后其封袭遂绝。
史书上说这俩兄弟经,一个颇能辞章,一个有武艺,可见家教不错啊。我当时看史书上讲到这样一个爱看书的孩子和这样一个爱子、敬重知识的母亲,兄弟俩又都挺出息,就想麴智湛也该是个贤明君子吧,所以小说里把他写得还挺儒雅的。
麴家的后代呢,找不到记录了。如今麴字都俗写成曲,八十年代初,有个曲啸,演讲讲得那个好啊。
本文里恰巧出现了一串的驸马,姑父级的计有阿史那社尔(衡阳公主)、乔师望(庐陵公主)、杨师道(长广公主)、薛万彻(丹阳公主),姐夫级的则写过柴令武(巴陵公主)、杜荷(城阳公主)。哦呵呵,这是一次驸马之旅。
阿史那社尔,衡阳公主驸马,对大唐很忠心,立下无数奇功,唐太宗驾崩时他过度悲伤,要求生殉,幸好太宗遗诏不许这样做,高宗遂拒绝了。阿在高宗初年时死去,终於陪葬在他用一生来报答的太宗的陵寝旁。(他算得了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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