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男人哭吧(1/2)
祁渊以为他要叫很久的门才可能打开,没想到,没等他求第二遍,门就开了。
“矜矜。”
他些微惊喜,却不敢表露太多。
沈逸矜只手扶着门边,站在门与门框之间,面色清冷,心情也和昨天大不相同,毫无波澜。
她问:“有事?”
祁渊点点头,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唤她:“矜矜。”
沈逸矜却无动于衷:“有事说事。”
“能进去吗?”
祁渊小心翼翼地问,想进门再谈,但看沈逸矜的表情,估计自己不太可能进得去。
果然,沈逸矜不说话了,不耐烦地抬手关门,祁渊连忙长臂一伸,手掌拍在门上。
乞饶:“我不进去了。”
说完,人往后退了两步,给了沈逸矜一个安全距离,态度温顺得要命。
沈逸矜这才停下关门的动作,两人就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四目相对。
房间里的空调冷气挤过人的后背,往门外溜,撞上走廊上的热风,交汇成一股无法言说的气氛飘浮在两人之间。
沈逸矜身上穿着一条淡白泛紫的连衣裙,肩颈线条优美,裙摆微喇,截在膝盖上,衬得两条腿笔直纤长又光洁柔白。
脚上穿着民宿的塑料拖鞋,露出玉竹般小巧的脚趾,上面涂了樱花色的指甲油。
看得人喉结悄悄滑动,忍不住吞咽口水,想咬上一口。
祁渊说:“你脚总是冷,还是多穿双袜子吧。”
两人短暂的婚姻里,同床共枕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沈逸矜的很多小动作小毛病,他却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沈逸矜体寒,哪怕睡过半夜,一双脚也总是暖不开,她便会把脚往他衣服裤子里面塞。祁渊几次被凉到惊醒,几分恼火,几分欲念,抓了她的脚,一边咬得她讨饶,一边给她搓热。
那时候,两人亲密无间,不只是有着彼此对对方身体的吸引和探索,还有两人情感上的互相交融与契合。
是两人最甜蜜的时候。
但是,现在提这个做什么?
沈逸矜没好气地又要关门。
祁渊连忙说:“我不说了。我今天来其实是想给你再道一声歉,以前所有的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太混蛋了。”
沈逸矜扶在门上的手松开,对男人说自己“混蛋”表示了一点兴趣,抬头示意男人继续说。
祁渊从她清澈的眼眸里读懂她的讥诮,被气笑到勾了勾唇,继而又敛目,端正态度,开始忏悔。
他说:“我最后悔的事,是没有和你去领证,是我自己太迟疑,太后知后觉。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也从来不觉得一份感情能有什么用,所以当它真的来的时候,我内心惶恐,害怕自己被这份感情操控……”
“祁渊。”沈逸矜打断他,“都过去了,别再提了好吗?我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祁渊看着她,看见她眼里的平静,是那种再没有他,不为他情绪起伏的平静。
他垂了眸,左眼角被打的青肿还没有消褪,抬眼皮的时候,会感觉到神经末梢的疼痛。
他抬头,认真地看她:“那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沈逸矜摇摇头:“不能。”干脆明了。
祁渊有些不甘,干涩地说:“我的错到了十恶不赦的地步了吗?”
沈逸矜愣了下,稍微想了想,祁渊的错其实不过就是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把她打发出了门,的确远没有到达十恶不赦的地步。
但是他不知道,他真的伤到了她最深的心。
她昨天之所以情绪那样激烈,全是因为那个伤害,就是她语无伦次时说得她最怕的就是被抛弃,被无家可归。
天知道她有多渴望一个家,又多怕失去一个家。
但是,没有切身经历,谁能感同身受?
而显然,祁渊没有注意到。
沈逸矜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说一次,因为那是她自己的心伤之地。
就好比对方不小心踩了你的脚,都说了对不起,难道你还要一直追究对方,告诉对方自己的脚有多痛吗?
何况那会住祁渊家她本就是个替身太太,是她自己没能够预判到那样的结局,情绪才出了偏差。
一份感情突然被抽离,人就像坠崖,掉入深渊一样。
没有一点点缓冲的余地。
当年她父母意外身亡是那样,祁渊突然要她走,也是一样。
但是……都过去了。
沈逸矜沉默了片刻,很理智地说:“我们之间本来就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迟早要结束。我之前难过的,一直纠结的是结束的方式。但现在得知了原因,我释然了,也放下了,所以……”
“不是这样的。”祁渊不等她说完,想到闻哲语的话,解释道,“我从来没把你当替身。我和苏萱萱是订过协议,但她是她,你是你。我带你回家,就是想给彼此一个机会,想和你做真夫妻。但是……”
祁渊眉心皱起,表情变得痛苦,“是我太不懂得爱了。”
沈逸矜看着他,反应显得有些遗憾。
她已经完全从他们之间的关系里走出来了,可男人还在里面纠缠。
沈逸矜安慰的口吻,像个旁观者一样劝说道:“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不错,下一次结婚,好好对待人家吧。”
祁渊嘴角一垮:“除了你,我再不想和任何人结婚。”
沈逸矜像听到一个笑话,笑了声:“祁先生,你大可不必……”
“矜矜,难道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点感情吗?”祁渊想到两人最好的时候,想到两人的初夜,两人的小时候,可那些全被他毁了,他没脸说,内心只奢望她还记挂他的一点点好。
可没想到,沈逸矜比他想象中的绝情多了。
沈逸矜语气坚定地说:“没有。”表情诚实又理智,还没有敷衍,欺骗的意思。
祁渊彻底被打击到了,怔在原地,昨天那心如刀割的疼痛又来了。
他尝到了被抛弃的滋味,还是自己作死作来的抛弃。
昨天他还觉得沈逸矜需要冷静,等她冷静下来,他有能力挽回,可今天才知道,沈逸矜冷静之后,将他彻底陌生化了。
走廊顶上亮着几盏筒灯,正好祁渊头顶有一盏,明明是身高体长的男人,明明光亮打在他身上有种耀眼的光芒,可地上的影子却莫名的卑微,矮小,缩成一团。
仔细看,还有轻微颤动。
“矜矜。”祁渊哑了声音乞求,“你别这么残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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