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回首都(1/2)
“……桂花啊,你是不知道,傅医生那个兄弟今天有多威风!那柳志高平时多横的一个人呢!在他面前愣是乖的跟只鸡崽儿似的!”
李桂花坐在椅子上,耳边是秦素芬滔滔不绝地汇报,她气的是差点儿没把一双手给掐进木制扶手里!
要不怎么说她看走眼了呢,她当初只知道这个傅修聿是个外乡人,住的房子还是村里头借的,家里穷的叮当响,除了那幅皮囊长得好看点儿之外啥都没有。
哪儿像梅栋啊,人那宅基地多大!家底儿多殷实啊!
可现如今想来,敢情这傅修聿还是个首都户口啊!怪不得对挣钱这事儿表现的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呢!
可怜她精心谋划,又是把玉兰名声搞臭了、千辛万苦嫁到梅家,又是处心积虑提防着乔雪骨那个贱蹄子,谁承想现在她的亲女儿玉兰疯了,还迫于无奈二嫁给了傻子。
而那个乔雪骨则摇身一变,成了城里人!
“桂花啊,你也别生气……”秦素芬见李桂花的脸黑的跟抹了锅底灰似的,不由得装模作样地安慰了一句,“我瞧着傅医生那个兄弟是个好相与的大度人,想来也不会跟你追究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桂花就感觉傅修聿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兄弟的刀,已经架在她脖子上的感觉!
明明是夏暑天,可这院子里的冷风却嗖嗖的,吹的李桂花直打哆嗦!
秦素芬还在继续自己的念叨,唾沫横飞,不成想再一回过头,李桂花已经晕倒在了椅子上!
“哎哟喂!这是怎么了这是!”秦素芬蹲下来,右手的巴掌毫不客气地在李桂花的脸上拍了拍,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后,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地喊出了声。
“来人呀!有人吗!有人晕倒啦!快来个人帮帮忙啊!”
……
傅修聿坐在大堂的椅子上,身旁是乔雪骨,对面则是傅肃铭和齐舒雯。
“糖豆,跟我回首都吧。”傅肃铭放下手中的搪瓷杯,终于说出了他此趟来的目的。
刚才他从那些村民的反应里看出来了,他弟在这里明里暗里受到的白眼和委屈,绝对不比他想象中的少。
虽然他不知道弟弟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他这次回去,就是押也得把傅修聿押回去。
傅修聿闻言抬头,似乎是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不回。”
不像傅修聿那样斩钉截铁,乔雪骨只是静静地看着傅肃铭。
这个男人在她和傅修聿的面前,是威严而不失冷幽默的兄长,对齐舒雯则是不自知的鉴茶达人。
可是乔雪骨还记得,刚才他站在村民们面前,对柳岗村存在柳志高说的那句话。
他说:“我听说你们村前不久有人打着封建迷信的口号招摇撞骗,老百姓相信鬼神之说就算了,可你们这些干部是干什么吃的?县里不来抓人你们还不管了是吧?”
柳志高听完之后是哆嗦着直点头,连声道:“是。”
而作为镇委书记的刘兴邦,以及县长秘书的马新华,自然也是一副乖巧等待批评的样子。
没想到傅肃铭却是对二人语重心长地说:“咱们都是为老百姓办事的,谁也没资格说教谁,但咱多少还是得知道,不管是什么职位,始终都要记着为人民服务,舍己为人。这一点儿,你们俩做的不错。”
马新华和刘兴邦听的是差点儿没抱头痛哭,站在一边儿旁听的村民们是下巴都快惊掉了!
毕竟傅医生这位来头不小的兄弟,就差把区别对待写在脸上了!
敢情得罪过傅医生的人,人兄弟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呀!
乔雪骨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他在来之前,可能是把这里的情况摸了个遍的。
可是距离他收到齐舒雯的信、再加上来这栖山县的路程……短时间内就能知道这么多事,还能搞清楚谁对自家弟弟好,谁对自家弟弟落井下石过……
只能说傅家人不愧是书里行走的大反派啊!
“为什么不回?”傅肃铭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曲起,这阵势,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前将人强制性带走了。
傅修聿却对这阵势司空见惯,“我说过,来这里是找妈妈的,没有找到她的痕迹,我是不会回去的。”
“嚯,那你倒是说说你找着什么了?大孝子。”傅肃铭讽刺一般地说了句,“孝子”二字的发音更是咬的极重。
“什么都没找到。”傅修聿坦白道:“来这里之后就被很多事缠住了,分身乏术。”
刚来这里时急着摸清地形,后来结婚、调单位、被从天而降的齐丰儒叫去做手术……
他连陪媳妇儿的时间都没有,更何谈找妈妈。
“但我相信,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他哥能找到他,他也一定能找到他妈妈。
“别相信了。”傅肃铭直入主题,“家里有的是线索,上次搬家我们才发现,妈专门留了封信给你。”
信?
傅修聿眉头微皱,攥着乔雪骨的手也更紧了些,“什么信?”
“我们没看。”傅肃铭将手拿了上来,放至桌子上道:“都说了是妈写给你的。”
“想看的话,就自己回去看。”
傅修聿:“你能给我寄过来吗?”
“不能。”傅肃铭果断回答:“再说了,寄过来的话被弄丢了怎么办?”
“这可是咱妈留给你唯一的东西。”
傅肃铭字字句句都在提醒傅修聿这封信的重要性,尤其是当“唯一”二字说出来的时候,傅修聿的心微不可查地揪了一下。
乔雪骨听的是暗暗咂舌,先不说傅肃铭的套路真的深,就说这个没有手机的年代,什么事都要靠写信。
比如原身乔雪骨的亲妈江锦,留了一封没头没尾的信后就撒手人寰。
再比如傅修聿的亲妈,留了一封不知内容的信后不知所踪。
这要是在现代,就是一条短信、一个电话的事情。
哪儿还需要这么来回跑啊。
傅肃铭见自家弟弟许久没有反应,心中也就知道了问题所在。
他转而将目光投向乔雪骨,状似无意地提及:“弟妹你呢?想不想去首都瞧瞧?”
首都?
乔雪骨下意识道:“都行。”
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她可没少去首都购物大出血,哪次回来不是满载而归。
所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去不去都一样,反正都玩过了。
“听到没有,弟妹说都行。”傅肃铭朝傅修聿挑了挑眉,“爷爷还没见过他的孙媳呢,你就这么狠心,连带回去给爷爷瞧瞧都不愿意?”
“爷爷要是相见,你可以把我和雪骨的照片带回去。”傅修聿依旧不为所动。
傅肃铭差点儿没被他这个回答给过生生气死,在留下一路“你自个儿看着办吧”之后拂袖而去,还带走了傅修聿的搪瓷杯。
傅修聿:“……”
齐舒雯:“……我,我……”
“我哥去修门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去给他打打下手。”傅修聿对手足无措的齐舒雯说道。
齐舒雯虽然不聪明,但递个工具总还是会的。
“噢噢!好!”齐舒雯逃也似的跑出了大堂。
一时间,桌前只剩下乔雪骨和傅修聿。
傅修聿长睫轻垂,修长的指尖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乔雪骨侧坐在他旁边,手撑着头,长发遮挡了一大半的香肩。
“你是不是想回去?”她笃定地问他。
傅修聿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听到有那封信的之后,他如果一点儿想回去看看的念头都没有的话,那才是假的。
“那就回去。”乔雪骨直截了当。
傅修聿敲桌子的手指一顿,长眸微抬,“那你的服装店怎么办?”
她的服装店生意很好,差不多已经成为了这栖山县的招牌,如果这个时候乔雪骨跟他回首都,那么相当于之前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乔雪骨懒洋洋地回答他:“你要做的,就是把我衣柜里那些衣服一件一件收拾好。”
“我人走到哪儿,我的衣服就要跟着我到哪儿。”
“对了,别忘了你买给我的那些口红。”末了,乔雪骨还不忘叮嘱道。
她可不想傅修聿送给她的口红就烂在这里发霉,谁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呢。
说走就走。
在此之前,乔雪骨一直在忙于服装店的事情。
服装店的事情平时都是徐秀珍在打理,乔雪骨则是纯纯的甩手掌柜。
真要试着理理账本,就跟叫她从头再来差不多。
白天忙的脚不沾地,偏偏傅修聿晚上还要折磨她,以至于她一天下来腿都是软的。
终于,忍无可忍的乔雪骨朝他扔了个枕头,“你再这样你就自个儿回首都去吧!”
傅修聿的普通话是极其标准的,可傅肃铭的却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京味儿。
几天下来,乔雪骨都被他给带成首都口音了。
傅修聿也想让乔雪骨好好休息,可是他食髓知味,绝色佳人就在怀里,他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没有办法,他只能抱着那个乔雪骨扔过来的枕头跑去偏房找傅肃铭睡。
偏房只有一张床,傅肃铭毫不顾忌兄弟情地让傅修聿打地铺。
傅修聿依言照做,在地上铺好床铺之后,他大义灭亲地把傅肃铭从床上赶了下来。
“你想干嘛?糖豆你还是不是人呐!”
“毛豆。”傅修聿大发慈悲地扔了张毯子给傅肃铭,“你前几天才说的,舍己为人。”
“舍己为人懂不懂?”
傅肃铭:??
“滚!”
让他睡地上就算了,关键是这大暑天的,扔床被子给他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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