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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旁白40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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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爬满了灌木。

从宁枝枝的视野望出去,可以看到翠色的梯田错落有致铺开,身侧是一座枯井,联通不远处的围堰。

藤蔓越缠越紧,她挣扎片刻后便放弃了。

毕竟,如何变成这幅局面她还记得,这应当只是孟元仙给他们的幻境。

谢衍之的话音落定,人很快就飞至宁枝枝身边,一身白衣,发丝垂顺披散,是少年时期的他。

宁枝枝手脚被绑着,额上还有血迹滴落下来,模糊了双眼视线。只能依靠着影影绰绰来分辨。

她笑了一声,试探开口:“仙君?”

面前的谢衍之顿了顿,眉眼之间有点疑惑:“什么?”

看来谢衍之跟她一起坠入幻境,却并非像她一样亲身体验。宁枝枝琢磨着下了结论,冲对方摇了摇头。

谢衍之不再犹疑:“时间不多,我能替你承担反噬,剩下的,却得你亲自面对了。”

宁枝枝感觉到藤蔓越收越紧时,谢衍之的指尖触碰在自己脸颊上,随后,那种血肉被消耗的感觉突然一轻,藤蔓的生长止步了。

宁枝枝勉强睁开一只眼:“你做什么?”

谢衍之收回右手,食指指尖引着一丝初生的藤。

“我说过会帮你,我们这些人,终究是有愧于你。但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

他说着话,藤蔓便如雨后疯长的春苗一般,绕着他的手指爬上身体,而后,脸颊,很快就停留在眼前,遮住一双深邃的眼眸。

宁枝枝不知道是眼前的血在滴落的原因,还是谢衍之真的开始遭到反噬,只见靠近眼角的藤蔓上,很快开出粉色小花,而后慢慢被沁染成鲜红色。

“这是……”宁枝枝发觉可以挣开藤蔓的束缚,伸手去摸谢衍之眼睛上的花。

一瞬间,身上的绿藤变为枯叶,捻作灰沙随风化去。只余下眼前几朵血红的花发出一道耀眼的赤芒,没入谢衍之的双眼之中。

谢衍之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宁枝枝连忙探手扶了一把:“你没事吧仙君?”

少年谢衍之终于有些反应过来,面前的小姑娘对他的称谓,态度都截然不同。

他顿了顿,依然按照原先计划开口道:“去吧,当初入梅园留下的命牌,取回来你就自由了。”

少年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慢慢睁开,宁枝枝因此可以清晰看到血丝聚成一团的可怖场面。

她想起谢衍之说过不能,这双眼睛不能久视,连忙提醒了一声,然而,都被谢衍之淡笑着忽略了。

很快,他眼中渗出了血滴子。

少年却恍然未觉,轻声催促着她去夺回所谓自由。

宁枝枝察觉到自己似乎只是进来走回忆中的剧情的,很快,她就不得不按照原定好的设置,出了没这片“世外桃源”。

梅园内的命牌都掌握在这代家主,孟泽手中。

宁枝枝曾在霜雪幻境中与这位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听说背后还有一位不知姓名的老祖宗坐镇孟氏,不知道这次的回忆里,是不是还能看到这两位。

宁枝枝一边乱想着,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整个孟氏的中心地带,本家的长老和家主们正在商讨新一届的祭祀事宜。

宁枝枝到场的时候,谁也没有搭理她。唯有孟泽不悦的嘟囔了一句“阿栀怎么会跑出来”。

她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说出那句“老贼,我的命牌呢?”

然后,就是阿栀的嘲讽和竹溪孟氏高层的勃然大怒,很快,就演变成了动手又动口的热闹场面。

宁枝枝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局外旁观着,看着阿栀以一敌众还能占据上风时,谢衍之他们还是赶到了,然后反被拿捏。

自从阿栀被圣物认可,她变成了唯一一个自由出入梅园的人。那些准备用来祭祀圣物的牺牲者们,成了阿栀在这地方的伙伴。

他们互相拥抱,慰藉,给对方带来最后一点点温暖,哪怕只是几年相处,也因为患难真情,让这份情谊变得越发珍贵起来。

是以,阿栀被这份情谊牵绊住了。

孟泽和长老们以这些人的性命相要挟,要求阿栀收起自己的利爪,拔除尖锐的獠牙,他们要她像狗一样听话和忠诚,这样,才能成为合格的竹溪孟氏“杀器”。

阿栀乖乖照办了,然后,她被套上了个更牢的枷锁,关入梅园禁闭,连剩下那一点狭窄空间内的自由,都被剥夺掉。

随后,宁枝枝的意识就从阿栀身上剥离开,转而跟着一个孟氏本家的小屁孩。

宁枝枝猜测这小孩就是孟元仙的童年期,他不清楚最后阿栀与孟氏家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也伪造不出这段幻境。

于是,接下来,她只是跟着孟元仙听说各种事情。

比如说,阿栀又惹了老祖宗不高兴,再添新伤,老祖宗还声称就没有竹溪孟氏驯不服的圣兽。

直到最后一日,听闻老祖病危,入了梅园,他与阿栀还有“如意”之间谈了什么,无人知晓。

只是一夜之间,阿栀变得虚弱不已,听闻是圣物对这个祭品也不满意了,要求更换一个,才降下惩罚应在孟氏这位命长的老祖宗身上。

后来,就是兰陵萧氏萧老怪遇上的事情——

阿栀被“圣物”抛弃,作为圣物唾弃的祭品,没有资格死在竹溪孟氏的地界,于是被弟子草草抬出去扔在山间,让萧老怪撞上,吸尽她剩余的太阴幽荧之气,又苟延残喘几十余年。

宁枝枝看完了阿栀的凄惨落幕,发现这场幻境并没有到头。

她看着孟元仙开始围着谢衍之那群人打转。

小屁孩从来都是偷偷摸摸的,远远观望着,观察了一段时间,宁枝枝确定,孟元仙很在意谢衍之的举动。

后来,直到看到这小孩咳血不止,将死之际,有人拖着谢衍之,随意放了他的血给孟元仙喝,宁枝枝这才明白过来,不止一次看到的孟元仙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种渴望,是对生的恋慕,不舍,对死的惧怕,甚至还隐隐有着压抑的嫉妒贪婪。

之前他们还在疑惑,孟泽和孟氏的老祖为什么会愿意给一个ru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让出位置,原来,是因为他喝过谢衍之的血。

那么,有关“谢衍之等同于太阳烛照”的猜想,或许与真相十分接近了。

想到此处,宁枝枝忍不住叹口气。

同样都是竹溪孟氏本家的后代,谢衍之只是因为母亲的身份是魔族中大姓女子,就要遭到这样的待遇。

甚至,接下来,他还要被自己的族人亲自扭送进梅园,留下死路一条。

宁枝枝有些明白了,谢衍之其人为什么会成长为如今这副模样。

别人对他狠,他要再不给自己找活路,可就真的没有路了。

即便知道这一切黑暗与龌龊,这个人选择面对的方式也总是光明正大,一往无前的。

他靠自己,靠实力,靠拼命获得生机,然后,还曾经被整个仙门人为了圣物暗算致死,重来一次,依然还是很谢衍之的行事风格。

宁枝枝忍不住浅笑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就犹如踩了快进键,先是孟长安他们被强制送进梅园,撑不过几日就以失败告终,轮到青女那日,是家主亲自点的名。

宁枝枝一直很好奇,青女在梅园到底出过什么样的状况,毕竟,她曾作为澜沧剑门的掌门人存在,如果是单纯作为鬼界的存在,根本骗不过仙门所有的眼睛。

跟在孟元仙身边,她总算是明白了。

当年进去的,原本就是两人——孟青女和孟松君。

被圣物选中的是资质更好的孟松君,但承受“霜雪之力”反噬的则是青女。

因此,孟松君最后遭到圣物的抛弃,放不下青女,执念太深才生生扛住沦为鬼物,并且一步步走上鬼王的宝座。

而青女,不人不鬼的样子,很快就被孟氏驱逐,流落在凡间一段日子,遇到了那位执意让她成为澜沧掌门人的师尊。

这些人死的死,散的散,就这样,最终只剩下了谢衍之。

其实一开始,谁也没有对他抱有希望。

毕竟是个魔族血统的肮脏子,圣物最后连少主孟松君都抛弃不用了,他又能抵挡几日呢。

然而,谢衍之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他梅园完好无损的走出来了,一如当年阿栀进去再出来一般随意。

孟泽老祖宗眼中重新迸发出充满欲望的贪婪。而孟泽,看到老哦祖宗的眼神后显得忧心忡忡。

宁枝枝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梅园如何死的,但这一次,她完完整整围观了谢衍之被算计的过程,也猜到了自己死去的真相。

暗夜里的火把长龙将整个梅园围得水泄不通。

孟泽立在前方,独自挑着一盏灯,进了梅园。

“你当知道,为我孟氏繁荣昌盛献身,是你作为孟氏子弟的义务和荣耀。”

孟泽说这话时,坐在石亭中的人影终于动了一下,少年人改穿了一袭黑袍,随意找了个布条蒙住双眼,甚至有血渗出,他也丝毫不在意,轻轻笑了一声。

“我父亲带我回孟氏时,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不然,我也不会直到今日还随母姓谢。”

孟泽冷哼一声:“无论如何,太阴幽荧作为我孟氏的杀器培养失败了,你这里就万不能再有闪失。我要你永生永世,都作为孟氏最衷心的走狗活下去,孟氏一日不倒,你便要护佑一日。”

谢衍之坐着没动,只有一声哼笑表示对此嗤之以鼻。

孟泽显然是有备而来:“别忙着否定,你即便对孟氏没有一点情谊,难道就不好奇,阿栀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谢衍之听到这话果真顿住,他没开口,但孟泽却已经有了胜券在握的自信。

“外界曾经盛传,我们竹溪孟氏的如意可以满足持有者的愿望,引起轩然大波,最后被辟谣,这事你可听过?”

谢衍之神色恹恹:“嗯。”

孟泽没再绕弯子:“这事其实不假,只不过达成条件十分苛刻。须得如意满意的祭品,以她骨血做养料,才能完成心愿。什么起死人肉白骨,长生之术,只有有对等的力量,都可以达成。”

孟泽说到这里便止步了。

谢衍之深吸一口气,显然已经明白了阿栀到底是如何在梅园死去的。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气息:“所以,你们用她许了什么样的愿望?”

孟泽淡然:“老祖宗前一阵身体抱恙,求了一份长生。”

谢衍之用一声凉薄的笑作以回应:“你想让我做什么?”

“长生不是永生,老祖宗已经走火入魔了,孟氏如今失去了太阴幽荧的力量,不能再失去你,所以,你可以去替阿栀复仇。”

谢衍之定定看着孟泽,黑暗中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只有微弱的灯火之光让他们眼神光交接。

“你倒是对自己的老祖宗狠得下心。”

“我只为孟氏千秋考量。”

宁枝枝知道,谢衍之这个沉默,就代表了一定会对孟氏老祖出手。

随后几日,竹溪孟氏的地界开始阴雨连绵,谢衍之杀疯了,于是,那些雨水一开始在冲刷血水,之后,雨水也变成了血水。

孟氏死了老祖宗和核心弟子无数,孟泽终于反应过来,谢衍之太危险了,是他们竹溪孟氏不可控的危险程度。

他很快就翻了脸,对孟氏无用,甚至是有危害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针对谢衍之的围杀整整进行了五天,孟氏精疲力竭,谢衍之同样如此。

他跑出了梅园,逃出了竹溪孟氏的地界,碰到西戎刀宗宗主杨指玄,在他面前,抵挡了一波孟氏的追杀,也让杨指玄看出他的独特之处。

杨宗主动了别的心思,便将谢衍之藏起来,偷偷带回了西戎。

宁枝枝围观完全程,身心俱疲,恨不得立马就出了这幻境,但是她也意识到一点不对劲。

从进来到现在,她都没见到谢衍之。

宁枝枝的魂体状态如今已经可以在孟氏地界随意出入,倒是比她本人行走方便多了,她猜测谢衍之应当是被困在了幻境某处,所以剧情行进到这里,他们还没有觉醒出去。

宁枝枝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梅园。

这个地方,对谢衍之,对他们来说,都太过特殊了。

她也想去看一看,没有合适的祭品的圣物,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宁枝枝不需要梅园的钥匙,灵巧的穿过墙体来到当日霜雪幻境中的小庭院中,树影婆娑,花丛掩映,她熟门熟路进了殿中。

然后听到三声很轻的敲动木头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叩门。

宁枝枝顿了脚步,仔细辨认后,顺着声音摸了过去。嘴里嘟囔着“鬼吓鬼,吓死鬼”。

这间偏室是她上次没有进的地方,里面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处棺椁,叩击声正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宁枝枝忍不住屏住呼吸,穿过棺椁探了一下,轻声问:“有人在吗?”

里面的东西很快就回话了:“枝枝?”

宁枝枝诧异:“谢……仙君?”

男人很快淡然道:“是我。你怎么样?”

宁枝枝憋笑:“我挺好的,就是仙君你似乎不太好。”

谢衍之难得有些忸怩:“先放我出去。”

宁枝枝叹气:“我倒是想,只不过,我现在是魂体的状态,没办法给你开棺啊。”

谢衍之似乎是被自己躺在一俱棺材里郁闷到了,久久没有出声,等他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才又问:“这里应当是一处幻境,你进来有什么发现?”

宁枝枝心想,那发现可多了:“说来话长,出去以后跟你细说。我们先想想怎么救你出来吧,或许,只有仙君出来了,这幻境才能破解掉。”

谢衍之对目前的状况一无所知,自然无从下手,两人沉默半晌,宁枝枝叹气道:“仙君,你知道该怎么附体吗?”

谢衍之怔了一瞬:“可你不是鬼修。”

“之前我们去鬼市,我还靠着鬼气破境了呢,说不定行得通。”

谢衍之被宁枝枝的歪理说服了:“附身之术说穿了,就是御魂之术,你神识寻个弱者,进入他灵府之内,只要能压过他自身的神识,便有了这具身体的掌控权。开棺不需要太久,撑住这一会就可以了。”

宁枝枝一听这好办啊,孟元仙就是个病秧子,附身他准能行。

宁枝枝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飞速赶回孟元仙身边,挤进他识海之中,打了半晌,终于得到了这具身体的做主权,只是孟元仙没法越过梅园的禁制进入其中。

宁枝枝操纵着孟元仙的身体冥思苦想,最终还是直截了当去找孟泽了。

孟泽从辈分上算,应当是孟元仙的五叔伯。

宁枝枝顶着孟元仙的脸,一进孟泽寝殿大门就开始鬼哭狼嚎:“五叔伯,我被人给打了!”

孟泽身心俱疲,孟氏如今损失惨重,他这个家主日日睡不好觉,如今,竟然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本家子为这种小事来寻他。

孟泽处在暴躁的边缘,咬着牙问:“谁打你,为什么?”

宁枝枝道:“我今天散步,好好的走到梅园,里面飞出一封信,砸的我流鼻血了呜呜……”

孟泽一听眼皮直跳,梅园哪有什么人。他疾声厉色:“瞎说什么,你好好的上梅园做什么?”

“路过嘛,这不是风景好。”

孟泽气得不行:“信呢?”

宁枝枝掏啊掏,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字条:“就这个,我刚才都想扔了,但我一想,得把罪证留着给五叔伯你看看,就带来了。”

孟泽一脸嫌弃的看着皱成一团的字条,铺开展平,然后心中大惊。

上面是血字——“这个人送来梅园。”

短短七个字,孟泽却好像看到了孟氏未来的希望。

他定定凝视孟元仙半晌,确认这人是个大傻子之后,挥手召来左右:“绑起来,随我去梅园。”

宁枝枝又连忙演起来,什么“五叔伯,您是不是绑错人了”“我不要说法了,放我回去”“五叔伯,你不疼元仙了吗”。

孟泽被她喊的头疼,直接给嘴封上,两个人都获得了短暂的安宁与舒适。

宁枝枝很快就如愿以偿,被丢进了梅园之中。

她知道,一个弟子的性命,哪里比得上整个竹溪孟氏的昌盛,在孟泽眼里,即便不是真的圣物要孟元仙这个人,但只要存在这种可能性,他就会照办。

等人都走远了,宁枝枝吊儿郎当哼着小调,重新进了偏室。

棺椁里传来响动,很快,谢衍之的声音响起:“枝枝?”

宁枝枝笑道:“马上就开棺,仙君!”

棺椁推开,里面竟然是谢衍之本人,不是魂体,而是实体。

宁枝枝诧异极了,不懂孟元仙这是什么意思,她伸手拉了谢衍之一把:“为什么让我们一起进来这段回忆,却又囚着你不放你出去,我搞不明白孟元仙到底在想什么。”

谢衍之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变听到宁枝枝身体内传来一道略带讥讽的男声:“没关系,阿栀,你们很快就会明白了。”

是孟元仙的声音。

宁枝枝都被自己吓了一跳,但随着话音落,宁枝枝的魂体很快就被踹到了灵府一边,无法出去。

与此同时,谢衍之也发现了异样。

面前拉着他的男人,正妄图探入他的灵府,侵占神识。

夜色粘稠,整个幻境开始塌陷,成为一团团下坠的黑雾,他们很快就被吞噬在雾中。

谢衍之坚定反抗着,还试图唤醒宁枝枝:“枝枝,不要睡。趁他现在在攻占我的神识,溜来我这边。”

被困在孟元仙识海里的宁枝枝一瞬就明白过来。

仙君这招高明啊,如此一来,既能救她,也能一起抵抗孟元仙,一石二鸟。

宁枝枝说干就干,对谢衍之到时没有一丝怀疑,顺着谢衍之刻意留给她的缝隙就溜了过去。

此时,整个幻境已经土崩瓦解,面前是洛水河冰封住的尽头,孟元仙站在血色藤蔓之间,一袭白裘,干干净净;

而他们两人狼狈至极,宁枝枝还没来得及从谢衍之识海里脱出,身体正平摊在冰面上,看起来冻了挺久了。

谢衍之一脸淡然,往宁枝枝身体边平移:“不知道阁下搞这一出,到底想要做什么?”

孟元仙浅笑,也不拦着两人,而是闲适的看戏状态:“两位想做什么?让阿栀回到自己的身体吗?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太阴幽荧与太阳烛照糅合过一次后,真的还能变回原先的彼此吗?”

谢衍之脚下一顿,看向孟元仙的眼神变得有些警惕:“何意?”

他很快反应过来一些事情:“这幻境都是为了让我们变成这样设的局?”

孟元仙大笑:“你果然很敏锐,不过,如今孟氏的大业将成,她回不回去这具身体,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宁枝枝在谢衍之体内小声道:“仙君,你就这么跟他叭叭,拖延时间,我这就回自己体内,我不信了,他们孟氏还能有天大的本事把一男一女合二为一。”

谢衍之:“……”

你还是闭嘴回你的身体吧。

宁枝枝小声嘀嘀咕咕的回了自己身体,就隐隐约约听着谢衍之跟孟元仙针锋相对,你来我往的互相试探。

大概过了四五轮,孟元仙可能是觉得跟谢衍之说话挺没意思的,率先打开天窗说亮话。

“二位怕是不知道,这太阴幽荧和太阳烛照原本都是上古时期的圣兽,乃是阴阳之炁分化而来,所以,才能一个执掌万阴,一个主宰万阳。如今,我们孟氏有办法让这阴阳之炁回到初始的本源状态,二位就不好奇,到底会开启怎样的仙门盛世吗?”

“说不定,仙门百家多年没有飞升之人的难题也能因此解开呢?”

宁枝枝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感觉自己落枕了,揉了脖子道:“孟家主说的信誓旦旦,好像我们俩配合了,还能安然无事的俯瞰着仙门盛世一般。”

孟元仙被宁枝枝逗笑了:“忘了,你们俩作为你们自己,当是看不到了。但做我们竹溪孟氏的最终杀器,或许还能看一眼,只不过,未必能留下你这们自己的意识罢了。”

孟元仙说着自己轻笑起来。宁枝枝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个男人,知道这人肯定就是小说里面必有的病娇角色了。

谢衍之有些疑惑:“这些消息你从何得知,孟家主背后,应当有孟氏的老前辈坐镇吧?”

孟元仙面上的笑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不错。我这个家主也就是个传话筒罢了。”

谢衍之问:“是孟泽?”

孟元仙似乎有些忌讳,没有接话茬:“我呢,不过就是临时受命,将你二人引来,要让至阴至阳合二为一,助我孟氏驯服圣兽。”

谢衍之默不作声,看向宁枝枝。

宁枝枝心领神会:“开打吗?几成把握?”

谢衍之答:“没有把握。”

宁枝枝深吸一口气,刚要继续开口,便见对面孟元仙摆了摆手:“诶,不打不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二位无非就是为了找失踪的鬼王和青女,才潜入我孟氏重地。”

宁枝枝嘲讽一笑:“听这话的意思,你是要放了我师尊和听松君?”

孟元仙拍拍手:“放是自然要放的,毕竟听松君也是老家主的亲生儿子,还能对他动手不成?”

很快,宁枝枝就见识到了不对这两人动手的待遇。

他们应当被搜过身,全身上下,除了孟氏给的一件裁剪简单的蔽体衣物,再无其他,连鞋都不给穿,两人赤着脚,被锁在轿撵上。

青女见到宁枝枝,情绪激昂,站起身破口大骂孟元仙,又从孟元仙骂到了孟氏祖宗十八代,最后一脚踹向身边的听松君。

听松君自知理亏,默默挨了这一脚,看向宁枝枝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们俩来做什么,是想让她更恨我吗?”

宁枝枝和谢衍之对视一眼,十分无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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