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4)
那人像一只惊鸟,被吓得连忙逃窜。
还没跑多远,却被猛地一拽。
南芮绮的衣服被拉皱了,险些摔倒,好像是受了莫大委屈,满脸通红地搭理挣扎。
然而,她仍是太过不得要领,南姝只抓着她衣领,站远了几分,任由她各种扭扯。
南芮绮很快就没力气了,跟蒙了不白之冤那般,悲愤着说,“你还想怎么样!我的衣服都被你扯烂了!你到底还要欺负我到什么时候才罢休!你……”
话没说完,南芮绮被一把扯到山崖边。
背后风呼呼地吹,她察觉到处境,惊恐交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南姝拦在跟前,目光仍然是没有任何情绪的冷漠和阴毒。
“这里没有人你都能装无辜,你觉得我这种没什么道德的人,还能被你道德绑架么。”
南芮绮站在峭壁之上,身后就是万丈深渊,她站都站不稳,感觉一阵风都能把自己吹下去。这会终于一声不敢吭,止不住地咽口水。
“你在我这里装圣母没有用。你从头到尾,都流淌着一股恶心的臭味。”南姝轻蔑地挂上笑容,连语调也多了几分克制着狂热的兴味,作势捂着口鼻,“肮脏的血液,劣质的基因……”
不知道是什么触及到了南芮绮的痛处,她捏紧了手,隐忍着一股愤怒,望着南姝,咬白了唇。
“卑劣的灵魂,浅陋的认知,低贱的身份……”
南芮绮气得一颗一颗的眼泪往下掉,南姝却见之分为愉悦。
她满足地深吸了一口山间清风,欣赏着钟灵毓秀,神仙宫阙的风景。
“南芮绮啊,我总有一天,会让你以最惨烈的方式,不得超生。”
大风一来,她周身发梢飞舞,脖子上的疤痕时隐时现。
少女极目远眺,脸上是明媚无私的微笑,好像博爱仁慈的神灵,向人类洒下着祝福。
比诅咒更令人恐惧,南芮绮的心灵,像冰块那样,一条条地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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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高三,学校整天数不胜数的教授讲座。
将来何去何从,在此时大致能确定下来了。
慕英湖东面,有一座红砖小楼,是上世纪的建筑了,周身爬满了绿色的藤,看上去像一块毛绒绒的蛋糕。
里面是小型的艺术楼,南姝和东方瑛在里面制作模型。
“一学期就一个作业,却拖到了现在来做。”
东方瑛笑着往小模型楼外墙糊浆液。
南姝将手机放进包里,“乔云稚和项乌茵说她们还要等会才到。”
东方瑛说:“算了,这里马上就要做完了,你让她们干脆不要来了。这大夏天的,来一趟也辛苦。”
南姝和东方瑛不一样,她不是一个很勤快,很能为人着想的人:“确定只靠我们就可以完成么。”
东方瑛抬起眼看南姝,眨了眨,“放心吧,我上次的建筑大赛可是拿了特等奖!”
东方瑛和陆星盏的比赛结果下来了,作品惊艳全场,收获大奖,世界各个名校皆投来橄榄枝。
南姝望着东方瑛骄傲的小脸,勾了勾唇,“我当然相信你的实力。”
说着就做起自己分内的工作。
现在已经黄昏,阳光的颜色深了几许,透过绿莹莹的爬山虎摔进来,软趴趴地睡在地面。
少女穿着简单的焦糖色的薄棉裙,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像一只小夜莺。
“这里工作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了,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么,等会星盏会过来接我,我们可以一起去吃饭。”
南姝仍然认真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好像没听见东方瑛的话。
东方瑛继续自顾自地说,“徐瑟川,我们小时候共同的好朋友,前阵子从a城回来了,三个月没见了,一起吃个饭。长这么大,我们还从来没有这么久没见过呢。”
南姝依然没回应。
东方瑛停下了动作,指名道姓地问她,“南姝,你知道徐瑟川的父亲是干什么的吗?”
当年令人望尘莫及的神童,专攻侦查工作四十余年,如今声名显赫,为众人敬仰。
慕英西南面,鸢尾路。
小清吧里的包房,光线明亮,一眼就能看到对面那一墙壁五颜六色的洋酒。
“我虽不如我爸,但怎么也比寻常人有点手段。”
偏瘦的青年眼睛缀着笑意,将资料一张张地摆在陆星盏的面前。
徐瑟川这话,显然是自谦了,卓越的智商当然可与他父亲那般,被称之为神童,只是彼时父亲已经身居高位,不可高调炒作,更需谨言慎行,约束自身。
见陆星盏排斥之意很强,徐瑟川笑意更深,“你何必自欺欺人呢?”
陆星盏皱起眉,“是月白让你做这些事情的?”
徐瑟川整理着纸页,“我是能随便被谁左右观念的人么。”他眉眼冷淡,“你现在这执迷不悟的样子,已经不需要我多问你什么了。”
陆星盏放在桌上的手握拳,“所以你就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先斩后奏?”
徐瑟川:“现在我看见你这样子,越发坚定了先斩后奏是对的,你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在你头破血流之前,作为多年朋友,我认为还是应该稍微拉一把。”
陆星盏:“你不能这么无礼。”
徐瑟川讽刺地笑,“对于这种人,调查她算是无礼?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难道是陆星盏你前面的日子过得太顺风顺水了么,现在给你安排个这样的劫难。”
陆星盏:“你怎么能去侵犯别人的隐私呢,你是有这个能力没错,但你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
徐瑟川叹气,“傅惊野比我的路子多了去了,你猜他为何什么也不说?”
陆星盏这时愣住了。
若没必要,徐瑟川仿佛并不想揭穿这层纸。
“江长富,你个名字你记得么。”
陆星盏:“应该是……远房表亲,前阵子公司破产了。你突然说它做什么。”
“壶渡山里的那块地,就是他开发的。现在人虽然没了,但他当时可是打着你陆家的旗号,到处宣扬。”
陆星盏注视着摆在眼前的一张张纸页,耳边是徐瑟川的低语。
“陆星盏,你知道么,南姝来潼城的前夕,她的养母死了。种种迹象表明,死于非命。”
陆星盏摇头,“不……不是的……”
徐瑟川早就料到他这番反应,“你不信,等会可以当面问她,我猜这个叫南姝的,应当不会再骗你,毕竟这铁证如山,她不可能再编得下去。”
“东方瑛现在就和她在一起,随时,我们都可以过去。”
听到这话,陆星盏猛然抬起头。
“你什么意思?东方怎么也搅合在里面。”
徐瑟川道:“在跟你说之前,我已经跟东方瑛谈过一次了,她知道了这里所有的真相。她会配合我们,先留住南姝,只要你想去,我们可以立刻去当面揭露她的一切。”
纸张在陆星盏的手里被捏皱了,他沉默三秒,立时起身,桌椅被碰撞出巨大声响。
徐瑟川拉住他,“你要干什么!“
陆星盏紧紧咬了下牙,“你们不要这么做。”
徐瑟川荒唐地皱起眉,他下意识要骂他,可很快他意识到什么,“陆星盏你难道是……”
一阵手机响铃。
是陆星盏的电话响了。
接通电话的那一刻,一场雷暴雨忽然降临了潼城。
从慕英大门前,远远就能看见天空一缕焦烟,刚才还绿意盎然的小洋楼,被大火烧成一副空架子。
废墟已经在大雨中湿透了,担架上的人被抬着出来。
注视着这一切的青年一身狼狈,悲怆地往后退了一步,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
从他嘴里无声地嗫嚅着——
“阿瑛……”
“阿瑛……”
随着救护车的离去,陆星盏也连忙就目光追过去。
然后就看到了对面站着的南姝。
陆星盏脸色苍白,唯有一双眼睛血红,呼吸艰难,好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他就这么远远地望着她,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话也没有。
悲痛欲绝。
徐瑟川站在陆星盏的身边,喉结吞咽了好几次,才无比憎恨地,沉重地,拿手指向南姝,“一定是你干的,一定是你干的!”
犹如踩在荆棘上,徐瑟川跌跌撞撞地,朝南姝而去。
“shā • rén凶手!”
他欲抓着她狠狠逼问,让她认罪,却没等他跑进,有道身体挡在南姝的面前。
魏烛眉头深蹙,黑压压的威慑,令人不敢轻举妄动。
“有什么警察自然会调查,造谣诽谤是犯法的,请你谨言慎行。”
身后魏烛的同事,采集了所有的人证后,就只剩下了南姝。
来询问南姝的,是一位女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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