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2)
春夏换季,院里出现流行性感冒,徐艺秋不幸中招,吃了小半个月的药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鼻塞头疼难受,工作也不能专心,领导给她放了几天假,让她回家好好看看病,全好了再过来。
她爸妈都忙,没人陪她去医院,徐广深说让住家保姆陪她一块,但徐艺秋和她不熟,不想让她陪,晚上和陆长青聊天,他说让她去他医院看,他能帮忙看着。
徐艺秋一想可以,而且有他在能方便不少。
感慨着有个朋友在医院真方便,第二天一早她过去。
陆长青在门口等她,白大褂裹到小腿,下面一截黑色西裤管,黑色皮鞋,双手插兜,往那一站身板挺拔的跟个竹子一样,看见她后大步走过来。
徐艺秋远远看着,感觉和以前上学是真不一样了,身份转变,都在慢慢成长成熟。
他在她面前站定,“我带你过去?”
“你不忙?”
“这会儿没事。”
“好。”
徐艺秋在北京待了好几年了,还没来过,他已经提前给她挂了号,直接在大厅候诊,叫到号了进去看医生。
屋里坐椅子上的看诊医生刘裕见陆长青陪着人进来,稀奇地“哎”一声,鼻子嗅到八卦的味道,手上的笔头指了指徐艺秋,“你女朋友?”
他淡声:“不是。”
徐艺秋也说:“不是,朋友。”
刘裕不太信,意味深长地哦一声,问她一些症状开药。
他捏着药单的手在徐艺秋和陆长青之间来回转转,最后递给徐艺秋,但还没到她手上,被陆长青截走,他低头看上面的药。
刘裕抱胸靠椅背,不服气地“呦呵”,“看看,陆大医生看看,看看我开的有问题没有。”
陆长青撩起眼皮觑他,“天天打游戏的手,门门踩挂科线的脑子开出来的药,我还不能看了?”
“说什么呢你!”刘裕吓一跳,随手抄起手边的书砸他,“外面都是我病人,一会儿人家听见不信我怎么办!”
陆长青躲开,轻呵一声,对徐艺秋说:“走了。”
后面刘裕骄傲扬下巴,冲陆长青背影喊:“怎么样,没问题吧?”
陆长青没理他,打开门让徐艺秋出去。
她好奇问:“你们很熟?”
“大学室友。”
“哦。”
陆长青让她先坐着,他去缴费,徐艺秋说她自己去,他说她不知道地方,而且他过去方便点,一般本院医生可以走便捷通道,不用她等太长时间。
徐艺秋就没再争。
开完药原本要去大厅挂针,但现在流感盛行,大厅里人满为患,她身体素质差,陆长青担心她还没好一点呢,又被传染得更严重了,让她去他办公室挂。
他的个人办公室,徐艺秋感觉不太合适,但确实不想和这么多人一块挂,本来就头疼,小孩哭得吵吵闹闹,疼得更厉害了。
不过她还没说,旁边准备给她挂的小护士先高兴起来,“去陆医生办公室挂吗?”
陆长青点头,问徐艺秋,“去不去?”
“去吧。”
一路三个人,徐艺秋和陆长青都属于安静款的,她生着病更消沉,就小护士兴高采烈,叽叽喳喳说陆医生办公室多干净整洁,不像其他医生堆的都是杂物,问她:“你是不是陆医生女朋友?”
徐艺秋摇头:“不是,我们是很多年的朋友。”
“不是啊?”小护士有些失望,随即又和她八卦陆医生多帅,在医院多受欢迎。
徐艺秋叹口气,虚声无力问她:“能不能静一静?我头疼。”
正好前面陆长青回头,小护士吓得一个缩肩噤声。
他只是帮忙拿东西,怕她拿不好摔了。
一路安静到办公室,陆长青让徐艺秋先坐下,他出去找输液架。
徐艺秋见小护士又想和她八卦,提前闭上眼,揉疼得受不了的太阳穴。
一会儿陆长青推着输液架进来,把药水挂上去,小护士准备扎针,陆长青拿过她手里的东西,“我来吧。”
小护士惊讶:“陆医生还会扎针啊?”
“会。”陆长青说,“你去忙吧。”
“ok,ok,陆医生再见。”不用她干活,小护士高兴的不得了,挥挥手走了。
她这个闹腾的一走,屋里就剩他俩,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陆长青问徐艺秋:“你是在这坐着,还是去床上躺着?”
“还有床啊?”
“有。”陆长青拉开后面的帘子,把摆在墙根的折叠单人床展开,掏出被子,“我中午下班休息的时候会在这眯一会儿。”顿了下说,“被罩是今天新换的,我还没躺过。”
徐艺秋头疼,自然想躺着挂针,他新换的床单被罩也干净,点点头,“那我躺着。”
陆长青掀开被子,她在床边坐下,脱掉鞋子躺进去,他给她盖上,握着她手腕把手拉出来,“怕不怕打针?”
“还好,不怎么怕。”她看着他在手腕上系一根粗粗的皮筋,虚托着她的手,推了推她软软的手指,徐艺秋没明白,看他,“要做什么吗?”
他说:“握拳。”
她握紧拳头,他在她手背上轻轻拍打。
她手白,手掌薄,稍微打两下淡青色血管就清晰透显,他拿沾了药水地棉签擦一擦,取出输液管的针头,像老道的大夫,先滋出点药水,然后放在她手背的血管上,迅速推进去。
技术老练,她都没感觉到疼。
“你以前在你爷爷的诊所经常扎针?”
陆长青点头,往她手背贴胶带,“经常,他嫌扎针累眼,我在的时候都让我来。”
徐艺秋抿唇轻笑。
陆长青调好药水的下降速度,“我去看两个病人,你困了就睡,我算着时间,一会儿过来换药。”
“好。”
他拿着本子出去,徐艺秋玩了会儿手机,感觉药里面有催眠的成分,一会儿眼皮就紧紧黏在一起,脑子没挣扎,放松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的时候旁边没了输液架,两只手都放在被子里,要不是还在陆长青的办公室,来医院看病像一场梦一样。
她坐起来摸着头晃晃,感觉头疼缓解不少,还是挂针更管用。
一帘之隔的办公椅上,陆长青正坐在桌前往电脑上输东西,听见帘里床褥摩擦的声音,问她:“醒了?”
“嗯。”她刚醒,声音有点沙黏。
陆长青没进去,隔着帘子和她说话,“感觉怎么样,好一点没有?”
“好多了,头不怎么疼了。”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中午了吗?”
徐艺秋找到手机按亮屏幕,下午三点二十七了。
同一时刻,他说:“快三点半了。”
“我睡那么久。”
徐艺秋下床穿鞋,拉开帘子出去,“这个点也不吃了,你什么时候下班,我请你吃饭。”
她看着他办公室里简陋的摆设转一圈,一眼望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问他:“有镜子没有?”
“没有。”
陆长青看清她的样子,黄色毛衣和白色阔腿裤都没什么问题,就是扎的头发有点乱了。
徐艺秋摘掉马尾辫的皮筋,散开头发,想接着问有没有梳子,抬眼看见他头上的短寸,想起来他平时都不用梳头,到嘴的话咽回去,莫名其妙的,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陆长青以为她是笑他平时连镜子都不照,起身说:“我出去给你借个。”
“不用。”
徐艺秋不看镜子直接用手梳头发,但手指梳的太毛燥,一直扎不好,干脆散开披着。
自己掏出手机,用手机自带的镜子照照,确定没什么问题。
又问他一遍:“你什么时候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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