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2)
物竞的预赛和复赛时间接近,九月21号,学校组织物竞生出发去省城考试。
生物和化学已经考过了,沿走廊出去,原先满满当当的教室,现在空荡得没几个人。
考过的进省队,去省城参加更高规格的培训,考不过的,高三的已经没机会了,只能回教室上课为高考准备,高二的,想二战的,留在教室埋头做题。
新入学的高一军训刚过,招的竞赛生还没来得及上课。
一个教室一个教室走过,脑中想那些人的去处,徐艺秋心底不禁有些悲怆。
不知道她到时候是什么结果。
“别看了,相信自己,我们一定能过。”周秋白走到她身边,低声对她说。
落在后面的甘岁山也说:“稳定发挥,以你们现在的水平,进省队不是问题。”
徐艺秋点点头,和周秋白一块跟上队伍,上学校准备的中巴车。
车有26个座位,即便他们上的晚,也有不少空余。
都是按班里的座位两两坐,徐艺秋在中间的空位靠窗坐下,周秋白坐她边上。
原本坐在前排羊奶真见状,去徐艺秋后面,拍了拍她后座那人,让他出来,自己坐下。
中巴车去省城少说得四个小时,徐艺秋拉上窗帘,掏出3,戴上耳机,侧身,背对周秋白歪头抵椅背上,闭眼听歌睡觉。
她有点晕车,特别是坐这种空间封闭、气味难闻的车,提前吃了晕车药,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周秋白也背对她偏头,闭眼假寐。
车启动没多十分钟,车里便安静得落针可闻,到处是呼吸轻缓的睡眠声,有的已经打起了轻鼾。
平时都是挤睡眠时间做题,难得有个适合补觉的机会。
只有个别太过紧张的人睡不着。
当然,其中不包括羊奶真。
他头抵上窗户,偷偷看座椅和窗户中间,差不多有一个拳头宽的空隙里,徐艺秋露出来的只有手心大的黑乎乎的头顶。
都快半年了,他终于有一次距离她这么近,她还安安静静的,不是浑身每个细胞,脸上每个情绪都在排斥他。
他伸出食指,拨了拨她头顶飘出来的几根碎发,骨节偏长的指尖在上面转一转,追逐着缠上去。
突然,头动了。
羊奶真以为是他弄疼了发根,吓得打个激灵,迅速缩回手指,假装无事发生地低头,找到包里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喝水。
一转头,看到刚才被他抢了位置,坐在他旁边的男生正偷笑,他疾言遽色地瞪他。
这几个月他在班里极其老实,只会怒吼不会动手,完全成了纸老虎,男生不怕他,笑着往缝隙的地方指了指,口型说:没发现。
羊奶真转头看回去,徐艺秋又歪着头睡着了,只不过这回头发散下来。
估计是扎着马尾,皮筋疙瘩硌头,睡着不舒服。
不过这方便了羊奶真。
怕她还没睡熟,他耳朵先凑到前面椅背上,听见她平缓规律的呼吸声,才再次出手。
许是这大半年太忙,她一直没剪头,头发现在扎起来到背部三分之一的位置,散下来到脊背中央。
捏住漏出来的一绺发尾,往上,食指一圈圈缠住,松开,再缠上,乐此不疲。
出了市区,中巴车拐弯上高速,这一面朝东,窗帘没拉,金黄的阳光照过来,细软乌黑的头发亮起金泽,修长白皙的手指被照出透明的红润,坐在旁边的男生突然觉得这一幕很唯美。
明明前一分钟,他还觉得羊奶真这种偷玩的动作很猥琐。
羊奶真也觉得挺好看,心里满足喜欢,唇角勾起,眼角眉梢都带了笑。
男生掏出手机,找准角度,给正顺着发尾攀附而上的手一个特写照片。
羊奶真眼角扫到他的动作,神色一凛,抢走他手机,小声怒问:“你干什么?”
怕其他人听见,他嘴凑他耳边,厉言威胁:“你要是敢给徐艺秋说,牙给你打碎!”
男生无语白他一眼,拿过来手机,调出刚才拍的照片让他看。
拍得这么美,一看就不是为了拿去打小报告的,羊奶真放心了,也很开心,奖励地拍拍他的头,“真上道。”在信息里输入自己的手机号,把照片彩信发过去。
男生一惊,伸手抢手机,“wǒ • cāo,一块钱呢!”
羊奶真一手推他,一手把手机举高拉远,“急什么,钱给你。”
等了一会儿,彩信发过来了,把手机还给他。
又从兜里掏出个紫票子和自己的手机给他,“趁着阳光还没走,再帮我来几张。”
“行。”男生把钱装起来,打开他的手机,调出相机,“你接着玩。”
“等等,要拍脸的。”羊奶真拿过来自己的手机照脸,感觉屏幕照的不清晰,问他,“你有镜子没?”
“没有,别墨迹了,一会儿阳光都没了。”
羊奶真把头伸他手边,“那你快点给我整整头发。”
“不用,头发不乱,比你以前好多了。”
“帅不帅?”
“帅。”
男生被他墨迹得都快无语了。
好在羊奶真终于满足,重新缠上头发,趁着阳光,来两张手部特写。
又低头,抵前面椅背上,阳光从窗户打过来,勾勒出他的侧脸轮廓,拍两张手脸合一的。
又头靠窗户上,低头看着手上的头发,阳光从窗户上方投下来,拍两张半身照。
直到中巴车再次拐弯,阳光没了,他才彻底作罢。
看完照片,羊奶真心里满足地冒泡,高兴地又给他张蓝黑色的,“技术不错,考不过也能去当摄影师了。”
男生彻底无语:“……你这话说的,你才考不过呢。”
“夸你拍照技术好呢没听出来?”
“……没听出来,你这夸人可真含蓄。”
羊奶真现在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嘁一声不搭理。
眯着微微翘起的丹凤眼欣赏会儿手机里的照片,想起来什么,“这件事不能给徐艺秋说。”
“你说的是偷玩头发的事,还是拍照的事?”
“都有。”
“封口费呢?”
羊奶真诧异,“刚才不是给你了?”
“那是拍照的务工费。”男生挑眉,笑着说。
“嘿!你可真会讹钱。”羊奶真又掏出来张褐色的,“这是封口费。”
“好嘞,我不会跟她说你偷玩头发的事。”男生在“偷玩头发”上字正腔圆地重读,满足把钱收下。
羊奶真听出来他话里有话,“还有拍照呢?”
“那是另外的价钱。”
“耍我?!”他脸倏冷,拳头捏得咯吱响,“我看你是找打!”
“别动不动就生气,给你开玩笑呢,没看出来?真不经逗。”男生笑出声,把装兜里的钱都掏出来。
羊奶真愣住了,“你刚才在逗我?”放在腿上的拳头慢慢松开。
“对啊,没看出来?”
“……没。”羊奶真怔怔摇头,脑子里快速划过什么,没抓住。
“生什么气,逗你玩呢,钱拿回去。”
“不用,给你的你就收着。”羊奶真还是不相信,又问一遍,“你刚刚真是在逗我?不是耍我?”
“耍了啊,不是耍着逗你呢吗?”男生眉毛轻拧,诧异地看他这反应,“没被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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