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徐艺秋缓了缓神,接着说:“后来知道上太空对身体素质要求很高,身体还会被损害,我惜命,就不想上去了,觉得造飞船火箭把他们送上去的人更厉害,更能流芳百世受人爱戴。”
“挺会趋利避害。”周秋白客观评价。
徐艺秋笑笑,说完自己的,又问他:“你呢,怎么会觉得没什么差别?”
因为楼道黑,又在聊天,他们两步一阶地慢慢往下走,到周秋白说的时候才到另一段楼梯。
“因为都一样啊,都是多背背书记住基本知识点,多刷题熟悉各种题型,考试的时候再具体题目具体分析就行了。”
徐艺秋转头笑看他一眼,“你这样的话,说出去容易被打。”
周秋白佯装苦恼地欠笑出声。
“我觉得吧,现在已经高二了,奥数你以前一直没接触过,学应该来不及了,具体可以在其他三科上做选择。”徐艺秋帮他分析,“生物怎么样?和陆长青一样。”
周秋白摇头,敬谢不敏,“陆长青初三准备走竞赛的时候找过我,实验太血腥了。”
徐艺秋稍怔,想起来那个中午小超市门口,他肩膀把朋友搭过来的手顶走,还有这半个月多的近距离相处,确实是个喜欢干净的人。
沾了油渍笔墨的衣服要是洗不掉,就没见他再穿过。
“而且时间也不够了,生物预赛在四月份。”周秋白想起来又说。
徐艺秋点头,“那化学?”
“我怕把实验室炸了。”
徐艺秋被他开玩笑般的否决逗乐,没办法地摇摇头,“那就只剩物理了。”
声音听着对他挺无奈,她心底却忍不住偷偷小开心。
反应过来又偷偷在心里叹一声,刚才给他讲那么多自己的事,现在又把物理安排在最后,作为排除法的最后一项,她终究是藏了私心。
“相比起来,确实又干净又安全。”周秋白思忖两秒,赞同点头,“把力学分析透了,说不定打球的时候省力还能多赢陆长青许东几个。”
“……”
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个,徐艺秋只能附和,“生活中很实用。”
她偏头看他:“所以呢,做好决定了吗?”
“就物理吧。”
周秋白下了决定,手伸进校裤兜里来回摸,想摸出来个东西送给她作感谢,结果什么也没有,兜比他脸都干净,只能嘴甜:“果然,秋秋一番话,如佛祖点化,醍醐灌顶。”
“……”
他们走出教学楼,地方宽敞,凉飕飕的空气也清新。
这趟两步一阶的楼梯走的憋屈,周秋白深吸一口气,活动全身筋骨,接着奉承她:“以后就接着跟秋秋学,麻烦秋秋继续保护了。”
“……”
问题一解决,他皮痒病又犯了。
教学楼前的小广场上稀稀落落不断有晚回班的人经过,灯光也明亮些,怎么都安全了。周秋白往一楼远处二班的门口瞅一眼,那里正站个人。
他回过头问徐艺秋:“秋秋接下来准备去哪?”
“回宿舍。”
“那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去找个人。”他食指望二班门口一指。
徐艺秋顺着望过去,也看见那站个人影,点点头,“好,再见。”
“明天见。”
周秋白对她稍微一挥手就往二班门口去,走两步,又跑起来。
或许是女性天生敏感,或许是徐艺秋记忆力不错,又或许是那天的雪中打闹对她的印象过于深刻,即便一个月过去了,她都完全想不起来这件事,经一提醒,那天的场景立刻浮现在眼前。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站在二班门口的长发女生就是那天站在雪地里的。
而周秋白跑过去,女生接下来的动作,直接给了她答案。
赵孙语穿的不加绒小皮鞋,在门口站这一会儿脚又冰又累,见周秋白终于过来,一脸哭丧地抱怨,“你怎么才来,我好冷啊。”
“哪冷?”周秋白嘴上问着,已经快速把她今天穿的扫一遍,拉开校服拉链。
赵孙语笑眯眯地把手伸进去环住他腰身,在绒毛衣上取暖,“手冷脚冷,脸和耳朵也冻得慌,鼻子冻得都快要流鼻涕了。”
她把下巴嗑他胸膛上,让他看冻红的鼻子。
周秋白火力旺盛,燥暖的大手放她小脸上,不但把脸盖全了,也护住耳朵,“怎么不戴帽子耳暖?”
“用不着啊,以为你很快就能下来。”
“今天老李找我去办公室商量事,我以为很快就好了,没想到说那么长时间,也没来得及让陆长青给你说一声别等我了。”周秋白说。
赵孙语白他一眼,“然后也没想到我这么长时间还在等你是吧?”
“确实没想到。”周秋白喜眉笑眼,原本捧着她脸的手开始往中间收,挤出小鸡嘴,“哪能想到你这么好,一直等到现在。”
“周、孙、孙!”赵孙语脸都快被他挤变形了,环着他后腰的手也开始作坏,想撩开他毛衣下摆钻进去冰他皮肤。
周秋白背对着徐艺秋,赵孙语的小动作她自然看见了,刚才的各种猜测全部推翻,再好的朋友都不会玩到这地步。
而下面的动作,更是让她的心理防线全面崩塌。
周秋白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了赵孙语的使坏,迅速把她的手抓出来,赵孙语手上动作受制,开始用脚去踩他。
“啊嘶——”周秋白做戏配合惨叫一声。
不过这一声多少掺了两分真。
赵孙语踩的不疼,但他穿的白色运动鞋,她这一脚几乎脏了整个脚背,他回去又得刷鞋。
眼看她还想踩另一只脚,周秋白没了办法,只得使出必杀技——左手把她的双手握住举高,右手轻打了下她的后腰,但不小心碰到了俏生生的屁股。
打过之后,他左手一松,赵孙语立刻双手捂住屁股弹开。
她还有点不自在,小声谴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周孙孙你怎么能这样。”
“现在是晚上十点,夜黑风高。”
“那也不行。”
“我让你打回来。”
“不要,谁要打你屁股,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周秋白走过去捏了下她气鼓鼓的脸,说着错了,赵孙语毕竟不是真生气,态度很快被他浇软下来。
具体关系如何,已经明明白白摆在台面上了,不用徐艺秋再发散思维去想,去为他们编织各种亲密的朋友亲人关系。
她闭了下失掉温感的眼,动了动僵冷的脚趾,再也看不下去地转身离开,抄条小路,避开往日回宿舍的大道。
越走越冷,好像下一刻骨头就能结冰。
都快正月底了,现在也比腊月大雪天暖和的多,徐艺秋却感觉比那天呆站在雪地里还要冷。
越冷,脑子就越清晰,徐艺秋想可能她哪一次做题都没现在有逻辑思维,都没现在能把各种关键点串联起来。
为什么周秋白初中学习不错,高一就不上不下,为什么他高一暑假会挑灯苦学,明明不是耐得住苦学的人,为什么他一个心态这么稳的人考试的时候会状态不好,还没有任何规律,为什么李军发在谈到他考试状态的时候特别束手无策,完全听天由命。
所有的疑惑,今天都解开了。
思路越清晰,骨血就越冷,眼眶也越来越热。
心脏像有了情绪要罢工,徐艺秋感觉她难受得快窒息了。
她不知道她怎么回的宿舍,庆幸的是这时候舍友都去水房洗漱去了,没人看见她现在的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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