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2)
两人坐在冲洗店不远处的榕树下,高朗递给她一瓶豆奶。
是他们以前高中时经常会喝的那种透明玻璃罐装。
午后连树叶的沙沙声都是懒洋洋的。
“昨天,没事吧?”高朗又递过去一根红色条纹的吸管。
“我吗?”
“嗯。”
南岁禾捏着吸管喝了一口豆奶,还是以前的味道。
他的问题显的有那么点突兀,且没头没尾的,她笑着反问,“我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好。”高朗单手拎着瓶口,轻轻晃了晃手里剩下的半瓶豆奶,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低低笑了声,“你跟许宴青在一起了?”
“你怎么知道?”
她没有反驳,而是先问的‘你怎么知道’,等于变相坐实了他的猜想。
“听陈娴说的。”
南岁禾偏头看他,“怎么了,有心事?这可不太像你。”
“我就不能有心事了?”他把问题又抛了回去,“你、眼里的我又是什么样的?”
“跟你的名字一样。”
南岁禾毫不犹豫,“高而明净,高而明朗。”
高朗一怔。
侧头看了她半响,手里的玻璃瓶也停止了晃动,冒出瓶子的半截吸管,在他修长的指下被折弯。
“高而明净,高而明朗……”他喃喃道。
默然稍倾,高朗忽的从台阶上起身。
“我今天还有点事。”
没等南岁禾反应,他如来时一般,匆匆从街口转身不见了身影。
南岁禾凝着台阶上他留下的玻璃瓶。
他看起来与往常有些不太一样。
片刻后,她拿起他的那只与手里的空瓶一道扔进了回收箱。
“老板,大概还要多久?”南岁禾又回到冲洗店。
冲洗店老板抬起头看她,“哟,今天可能来不及了,你的照片挺多,我这里剩下的活也还不少。”
南岁禾约莫估算了下时间,“那我大概什么时候能过来拿?”
“明天或者后天吧。”
“好。”
南岁禾先结了账,刚支付完,许宴青的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下班去接你?】
先前的那条消息在对话框还未发出去,南岁禾思索了瞬,删了个干净,回过去:【早上答应我妈今晚回家吃饭了。】
那头好一会没动静。
许宴青:【?】
南岁禾:【你未来丈母娘要求的,我哪敢呀。】
林特助看着办公桌前的许宴青放下手机,剑眉轻拧,单手撑在下巴上,金丝眼镜后的眸色令人辨不出喜怒。
他主动上前,询问找他过来的目的,“许总,会议还需要提前吗?”
“不用了,照常。”许宴青翻开面前最近的一本蓝色文件夹,略略扫过几行,“明天什么行程?”
林特助站在一旁,规规矩矩报告,“明天上午十点跟项目部管理有一场季度总结复盘会议,下午两点有一场对收购裕盛的会议,这个是他们提交上来的方案以及风险评估。”
他递上手里的东西,“四点约了见乘尚地产的叶总。”
许宴青看了眼南岁禾的对话框,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在文件夹上轻轻敲击几下,“裕盛并购的事先暂缓,会议往后挪,明天见了叶骐再说。”
林特助应了声好,便退了出去。
许宴青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拨通南岁禾的电话。
“在哪?”
“在家呀,怎么,我家许总百忙之中想我啦?”南岁禾咬着刚削好的苹果有些含糊不清。
“明天下午要去见乘尚地产的叶骐,应该是不能准时下班。”
南城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倒也不大。
乘尚地产的太子爷可不就是陈娴未来的订婚对象吗?
她笑着问:“许总这是在报备行程吗?”
“看你怎么理解了。明天什么时候回半山别墅,让司机去接你?”
“看看情况吧,我明天也要出去见个人。”
许宴青挑眉,“男的女的?”
“男的,你可别乱吃飞醋啊。人家是医生,我找他有正事的。”南岁禾先给他打了预防针,免得他到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些风言风语,就是山雨欲来的架势。
“不舒服?”他清冷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
“不是我,是南怀西的事。”
那头沉默几秒。
“好,知道了。别把你男人想的这么小肚鸡肠。”
可不就是这么小心眼吗?他吃的醋可以灌满半山别墅的泳池了。
——“许总。”
南岁禾正准备开口,电话那头一道遥远的男声传入听筒。
她看了眼时间,转而说道:“那你先忙吧。”
“嗯。”
南岁禾通过白韵嘉给的联系方式,加上了俞言的好友。
毕竟是她有求于人,便主动打了招呼问他明天下午什么时候有空,以及在哪边见面会比较方便。
可对方似乎比她还要客气,三两句话就掌握了主动权,把见面时间地点都敲定安排好了。
南岁禾拿着手机,现在的人都绅士到这种地步了吗?
见面的地方是个品茶的茶楼,处处透着复古,环境清幽,这里的茶叶多是种类好且品极高的。
离约定的时间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南岁禾看着眼前的茶具,直觉告诉她,路鸿远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
“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有台手术收尾耽误了点时间,久等了。”
一位身着灰色西装的青年人在她对面落座,嗓音温润有礼打断了南岁禾神游太空的思绪,客气又不显虚情假意。
南岁禾笑着宽慰,“我也才刚来没多久。”
“总不好让女孩子等我的,过来的时候我点了些茶点,是这里的招牌,想着你应该会喜欢,等下可以试试。”俞言撑了撑袖子温和的笑着。
南岁禾有些不太好意思,她找人家帮忙,反倒让人家照顾她来了。
“谢谢……”
“我们小时候应该是见过吧?那会儿你刚来南城。”
他又说:“不过你那时候还小,可能不太记得了,我还是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俞言,今年28,净身高183,血型o,在南城有房、有车,现在在省人民医院上班。我家我是独生子女,父母均是大学教授。”
南岁禾手里的茶杯被他这么一说,拿了又放下。
原本恰到好处的笑容,缓缓消融,僵在脸上,不自觉身子也坐的更板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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