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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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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风声未止,郎朗的读书声从门窗处飘飘扬扬传出来,抑扬顿挫都带着朝气。

还显稚嫩的嗓音,无端又把人勾回青葱的少年岁月,只余清荡的尾音在原野回响。

陈娴轻轻浅浅的嗓音一如既往。

“当时我还以为许宴青是我以为的那个‘许宴青’,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想着再次见到他,我该穿什么样的衣服,该说什么样的话,笑起来是先弯眉眼还是先扬唇角……明明他不在我眼前,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些心都会跳的快极了。”

南岁禾静静的听她说。

少女的心事是隐秘又酸涩的,在无人窥见的酒窖暗自生根发芽,任由它长成了参天大树。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半晌默然,陈娴看着脚下几只忙着搬家的蚂蚁,“算了吧,反正都要忘掉他了,他应该早就不记得我了,对他没影响。”

“真的能忘吗?”

喜欢一个人将近十年。

“这个我应该可以努力。”陈娴莞尔一笑,“我爸说让我不要再任性了,订婚会在8月,到时候你要来吗?”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许宴青。

而她不幸却又万幸。

思绪倏然飘到高三那个寒假,临近年关,白韵嘉带他们一家子回了娘家雁城过年。

白家在雁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书香世家,白韵嘉在家排第三,是最小的女儿,上头还有两个哥哥。

那年的雪来得晚,在他们回了白家的第二天纷纷扬扬落了一天,到傍晚才缓缓止住。

南岁禾好多年没看过雪了,蹲在庭院里捏了一排雪球,纤长的手指冻得通红。

“南岁禾你还真是死皮赖脸啊,你又不是我们白家的人,怎么好意思来?”

少女的嗓音趾高气昂,透过皑皑白雪穿透她的耳膜。

南岁禾握着雪球的手愣了愣,抬头侧过脸去看她。

说话的人是白韵嘉二哥的女儿白旖然,从小骄纵惯了,从她来雁城那年白旖然就跟她不对付,觉得她抢了白家人的关注。

“白韵嘉是我妈,我为什么不好意思来?”她继续捏着手里的雪球,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平静,比雪地里被白色覆盖的万年青还要冷。

白旖然心气高,见她一副淡然与世无争的模样更是来气,抓起地上的一把雪就砸过去,“不过就是看你可怜从外头捡来的,你倒好把施舍当真了,装这幅样子给谁看呢?!难怪没人要你。”

从脖颈钻进去的雪渣很冷,手里的雪球也很冷,冷的她指尖快没了知觉。

南岁禾头一次没忍她,把手里握着化了一半雪水的雪球砸了出去。

白旖然捂着额头就要冲上来,被出来的秦美玲,也就是南岁禾的二舅母给拦住。

“你这孩子发什么傻呢?!手心想挨板子了是吧?回去让你爸收拾你!”秦美玲把白旖然往后拽了几步,嘴上数落着。

随后又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看着南岁禾,“岁禾啊,你别跟她计较,她不是故意的,就是嘴上没个把门,实际心地不坏的。”

南岁禾垂着眼帘,看着通红的手心,故不故意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些数落的话明显只是有意说给她听的而已。

她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秦美玲领着白旖然回了屋里。

往来除了肆虐的风雪,还有一些在屋外忙碌的佣人,她们一个个垂着头,可南岁禾知道这场笑话她们听的一清二楚。

白家上一辈们门风严谨,不屑于说这样的闲话,但不代表心里没想法。

他们对南岁禾客套端方,也止于此,不会把她划进一家人的行列里。

“进去吧,外面冷。”

南岁禾抬起头来,路鸿远还把她当成幼时那般拍她脑袋,手掌宽厚温暖。

她蓦地就红了眼眶,低下头小声道:“我没事。”

晚间饭桌上,白家老爷子白鹤东端坐在主位不怒自威,虽头发大半花白,气势却不减当年。

他不动筷子,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有所动作。

“岁禾,你过来。”白鹤东嗓音浑厚,轻易辨不出喜怒。

因为下午那出,南岁禾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也听话的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他面前。

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

白鹤东没有看她,反而是扫了一圈其余坐着的众人。

南岁禾清晰的看见下方坐着的白旖然挺胸抬头,昂扬的像个守卫领地成功的胜利者,沾沾自喜。

“我在这里只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

白鹤东这才看向她,眼角的皱纹深刻,那双眸子却是一片清明。

“岁禾既然是嘉嘉的女儿,那也就是我白鹤东的外孙女。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我管不着,这家里面的事,我这个老东西还是能管的。”

白鹤东手里撑着的拐杖在地上敲打了几下,“你们这些小辈我一向都一视同仁,我希望你们几个做人家长辈的也不要有失偏颇。”

南岁禾低着的脑袋忽的抬起来,她眼里的错愕一时片刻都没能消下去。

“读书读书,也希望你们不要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才好,身为长辈更该以身作则。”

子不教,父母之过。

下午那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人多眼杂早就传开了,这会家里人都在,白鹤东饭桌前的这番话虽然没有指明道姓,但也实实在在给了秦美玲难堪。

秦美玲僵着脸,脸上还勉强维持着笑意。

身旁的白旖然早就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不可置信的盯着前头,还有些愤怒。

她不理解为什么她的爷爷要帮着一个外人说话。

对白家人来说这只是一件了不起眼的小事,没人会在这上面较真,今天却突然传到了白鹤东的耳朵里。

南岁禾下意识微微侧头看了眼路鸿远,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路鸿远没什么大动作,只是微微朝她颔首,原本惊慌浮动的心瞬间就定了下来。

她眼眶又泛起了一层雾气。

“外公还没送过你一件像样的礼物,趁今天过年就当做新年礼物,你不会嫌外公小气吧?”白鹤东递给她一只小盒子。

南岁禾飞快的摇着脑袋,双手去接,白鹤东却突然收回了手。

“过年也不肯叫一声外公?”

她竟看见白鹤东笑了笑,自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第一次叫出这个称呼,“外公!”

晚饭结束后,白家也有守岁的习俗。

众人转移去客厅前,白旖然路过她身侧,许是有了饭桌上那顿教训,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别以为爷爷替你说话,你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还不是只会躲在别人背后告状的宵小之辈。”

南岁禾眸光颤了颤,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解释,她把手里的东西收好,跟白韵嘉说了声想去外面透透气。

黑沉的苍穹之上又开始飘落鹅毛大雪,她站在雪地里伸出手,有一两片绒雪落在掌心,很快被温热化为水渍。

她拨通了许宴青的电话,呼啸的冷风吹的她鼻尖通红,活像只毛茸茸的兔子。

来雁城前他问的问题,她有答案了。

“许宴青,我想报江城大学。”

南城大学有许宴青,可江城大学的摄影系才是国内数一数二的。

今天她恍然明白,或许她不该做盲目追逐月亮的人,而是奔着同一个方向成为月光。

电话那头于冰天雪地里半晌的默然,随后许宴青只一句,“嗯。”

头顶的雪花还纷纷扬扬的落,地上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她在雪地里写下“许宴青”三个字,于青字落笔后小心翼翼的在‘月’下又添了“南岁禾”。

她知道无论写多少遍,大雪终究会覆盖它们。

就像她的那些小心思,不见天日。

那一年,他们没有互道“新年快乐”。

……

南岁禾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偏头看她,笑着,“我带路慕嘉去抢婚?”

两个人在操场上笑开,希望往来的风声能释怀一二。

“你呢?什么时候跟许宴青在一起的?”陈娴笑过后用极具暧昧的眼神凝着她的唇角。

南岁禾抿了抿唇线,心里暗自又骂了一遍许宴青,她顶着这个嘴巴还怎么见人?

她合理怀疑他就是故意的!

“也没多久,就这段时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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