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2)
路遥生日是贺铭洋精心策划的。
一个接一个的小惊喜层出不穷。
比如大家正玩得开心,突然头顶的灯熄灭,下一刻从角落里出现荧光火柴人,随着音乐声跳着滑稽的舞。
灯一打开,是贺铭洋满头大汗的脸。
路遥冲过去抱住他时,又响起礼炮声,无数彩条冲向天花板再悉数坠落到她头顶。
接着一个载着钻戒的氢气球从空中飘过来,一片掌声中,路遥眼含热泪伸出手,由着贺铭洋帮她戴上戒指。
今天是她的生日,更是贺铭洋的求婚日。
两人腻歪在一起唱同一支情歌时,段之愿接了个电话走出包厢。
秦静雅的电话,问她房子交接好了没。
挂断电话后,她去了个洗手间,出来时一个男人正等在对面。
段之愿目光迟疑看着他。
“美女你好,我叫唐子洲。”
唐子洲就是刚才跟贺铭洋打探段之愿的人,左思右想他还是觉得试一试。
“方便加个微信吗?
大学这四年,段之愿早已熟悉这一套流程,况且昨天在奶茶店她也完美对应。
她微微弯起嘴角:“不好意思,我——”
“别急着拒绝我。”唐子洲不紧不慢地说:“刚刚你进来时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看起来和我们都不一样,上大学了吧?”
“我已经毕业了。”
“长得可真年轻。”唐子洲笑道:“看着娃娃脸,我还以为是个小孩子呢。”
“你学什么专业?”
“英语。”
唐子洲突然眼前一亮:“那你是翻译?还是……老师?”
段之愿说:“我之前在报社做过翻译。”
话音刚落,唐子洲拿出手机按了两下,找出一张图片让段之愿看。
“我在出版社工作,目前我们出版社在统招翻译,听说你老家是燃城的,我们在燃城也有分公司,如果你近期或是以后想要换个工作环境,可以联系我。”
这明显是一个正确的搭讪方式。
段之愿认真点头:“我会考虑的。”
唐子洲:“那我们加个微信吧。”
添加他微信时,前方突然传来吵闹声。
段之愿的视线下意识一偏,看见张昱树正和四五个人勾肩搭背走出来。
不知道说了什么,其中一个人快走几步做了个夸张的顶胯动作,几个人瞬间笑作一团。
张昱树能完美融入到这种氛围,野痞的气质是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碰巧他笑过后抬眼,准确捕捉到了段之愿的视线。
段之愿心里一惊,电话从掌心滑落。
蹲下去捡起时,唐子洲也弯腰并且快了她一步。
“谢谢。”段之愿接过手机,在对话框里打上自己的名字发过去。
唐子洲轻轻地笑:“段之愿……很好听的名字,一下就记住了。”
与此同时,张昱树的小部队正在前进。
他们都互相认识,有个黄毛短寸推搡唐子洲一下,话里话外略带着不言而喻的深意:“你干嘛呢?啊?”
唐子洲笑说:“给单位招人才。”
“是给单位招的吗?”黄毛喝了不少酒,满面通红,又跟段之愿说:“美女,你可当心点别上他当啊,这狗东西不是什么好人哈哈哈……”
段之愿抬眼:“我会好好考虑。”
而后,看向他们几个,礼貌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群人懒散又爱闹,一时间对段之愿的严肃神态还没能适应。
黄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嘟囔着:“这人……该不会生气了吧?”
唐子洲不轻不重给了他一脚:“人家可是高材生,大家闺秀跟你可不一样!”
说完,他看向正靠在墙壁上,一言不发的张昱树。
张昱树的神态没什么改变,还和平时一样顶着张不耐烦的脸,看什么都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看样子是已经彻底放下,那唐子洲就放心了。
朝洗手间抬了抬下巴,跟黄毛开玩笑:“撒尿的时候照照你自己,别一副吊儿郎当样。”
黄毛皱眉,扫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这身西装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保险来了呢。”
“草!现在的女人都喜欢上流社会精英类型。”唐子洲睨了他一眼:“就你这打扮,也就能吸引小太妹……”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朝洗手间走,路过张昱树时,唐子洲又看了他一眼。
还是那副样子,甚至当他说完这句话时,他嘴角也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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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派对一直玩到十二点多,结束前老贺已经喝得不行,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路遥问段之愿:“你今晚有地方睡吗?”
“我已经订好酒店了。”段之愿说:“明天一早就回燃城。”
她的酒店就在这附近,刚走出ktv,就听见一声清脆的鸣笛。
段之愿看过去,是唐子洲。
车窗完全降下来,他朝她喊话:“去哪儿,我送你。”
段之愿抬手,向右边指:“就在前面不远,我走着过去就可以。”
追这样的女孩子自然不能急于求成,况且她都能磨的张昱树那种人心甘情愿为她付出。
唐子洲明白,此时退一步就是真正意义的近一步。
他点头,微笑道:“太晚了,希望你回到酒店以后能给我发个消息,我也好放心,我们有机会再见面。”
车渐渐消失在视野里,段之愿长出一口气。
故作淡然的神色瞬间褪去,璀璨的眼睛眨了眨,手背贴上面颊揉了揉,心里轻松多了。
午夜时分,道路安静,偶尔有几辆车从身边经过。
段之愿沿着路灯的光影,漫步在津市的街道上,脑海里都是刚刚张昱树的脸色。
眼看着她加了别人的微信。
张昱树依旧平静、淡然。
那双眼睛毫无情绪起伏,似乎丢一颗石头过去,都泛不起一丝波澜。
手机掉在地上后,段之愿承认她的惊慌转瞬而逝,取而代之的是试探和报复。
试探他是不是会有什么动作,报复他让别人给牵线。
可这些小心思,在平静面前都显得那么儿戏。
让段之愿感觉,她就像个失了宠的玩具一样。
当他不再爱她,就代表她不再拥有特权,不再享受他的庇护。
丰厚的羽翼就摆在那,偏偏她淋着雨一根羽毛也碰不到。
段之愿突然就想沿着这条街一直走,看看路灯的尽头在哪里。
如果连路灯都没有尽头,那她就只管往前走,一切都不需要答案。
如果路灯有尽头,那她就在尽头处许个愿望。
就祝他们都拥有美好的未来,然后再朝着未来努力。
刚走没几步,旁边的草丛里突然传出细微的声音。
段之愿靠近一看,是一只小狗。
小狗白色的毛已经变成黑色,眼睛和嘴四周都打绺成结。
段之愿找了跟树枝将它赶出来,小狗又无力地趴在地上,时不时痛苦的呜咽一声。
段之愿在包包里翻了翻,之前买的香肠还剩一根。
剥了以后扔在它面前,小狗闻了闻,狼吞虎咽地吃了。
段之愿这才发现它的后爪受了伤,还在流血。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几声鸣笛,段之愿回头一看,一辆黑色跑车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车内音乐声戛然而止。
钱震坐在驾驶位,探出头问:“段之愿,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段之愿站起身,目光扫过坐在后排闭目养神的张昱树,指尖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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