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求个机会(1/2)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是庄申的极限,面对白慈,很多话她说不出口,光那一句,已经叫白慈哑口无言失却颜色。
庄申没有继续说下去。那么冷的天,他们开会到现在,她饿,而她应该也是。
青花椒黑鱼热气腾腾,加娃娃菜、腐竹和千叶豆腐,刚才的插曲并未影响到她的食欲。只要人在跟前,庄申就不自觉安心,不知不觉连饭都多吃半碗。
显然白大小姐没她这样好的胃口,随随便便扒拉几筷子,抑制不住往外冒的酸楚,眼泪一滴滴往下掉。她根本不想吃饭,但是又不舍得不见庄申。距离吵架一个多月,她们难得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庄申不信她,不止是不信,根本不想信。
她的质问,让人理亏又伤心,也怪自己没有骨气,被人一牵手就跟着过来。
想好最多跟过来坐一坐,不理她,一句话都不要跟她讲,起码今晚是这样。
“吃青花椒黑鱼好不好,清清爽爽的辣。”
根本不想吃,问什么问,可是庄申问好不好。从前她这样问,庄申总是好好好,如今她的心亦然。
“好。”她说。
庄申给她夹菜,夹到碗里的都吃了。
可白慈还是委屈,她兴致勃勃拿着报告等到现在,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告诉对面的人,她和她有个孩子。
属于她们的孩子啊。
可是对面的人呢?不是一脸“你别闹”,就是吃吃吃。
根本什么都不懂。
但至少没有眼瞎,看得到白慈含着饭掉眼泪。
泪珠挂在她的睫毛上,随着睫毛的抖动掉落,无数地诉说无尽心酸与委屈。
庄申在心底叹息,她的情感早已投降,只剩下最后的理智在挣扎。
这个女人是她的劫数。
摸出手帕给白慈擦眼泪,白慈扯过她的手帕,犟头倔脑别过脸。
过一会儿,见庄申停下筷子为难地看着自己,生气地说:“吃呀,你怎么不吃了!”
“你这样我不好意思吃。”
是不好意思吃,不是吃不下!白慈更气,“你吃好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以为是我让你咽不下去呢。”
“那倒是没有,看到你我比平时吃得多。”
“庄小猴,我难过你就开心了?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气我?”
庄申叹气,“我没有。”
结账之后,庄申陪白慈回家。
白慈说:“你回去,我不要你送。”
“吃多了消消食。”
“……”说不出不许跟她走一条路。白慈憋屈。庄申变了,不再是那个无限制听她话爱她的庄申,偏偏又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白慈悲从心来,拉住庄申的衣角。“小申,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不知该如何接口,庄申不响。
“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应该说不,不能。
寒风里,庄申吸吸鼻子,这个女人刚才就那么等着她,见到她时整个人发亮,尽管果断的拒绝是她该做的事情,但她说不出口。
她也没法说,她已不计较过往,愿意和她在一起。
胸口总憋着一股气。
最后庄申只能说:“我需要时间。”
白慈对这个结果谈不上满意,回去之前,她仍郑重地申明一次,“你和小芷是亲生的。”
到家之后,顾不上其他,她抱着已躺在床上的女儿不肯松手。
白芷闻到母亲身上的油烟味,还有冬天的味道。
“妈妈……”她不懂母亲突如其来的感怀。
“可怜的小芷,你不知道,你还有个妈,她……”本想说庄申不认她,但立刻意识到对孩子说这话不好,白慈改口,“她太坏了。”
白芷说:“那我们不理她。”
白慈笑了,到底是亲一点好一点,她也说:“好,我们不理她。”
这一晚,母女睡在一起。母亲难得恰到好处的体贴温情,让白芷觉得自己被母亲深深爱着,她犹疑又忍不住投入母亲的怀抱。
不知庄庄给母亲什么刺激,让她与从前判若两人。
在所有人中,要数白芷最懂得庄申对白慈那种复杂难明的感情。曾经她不止一次地怨恨白慈,希望自己没有这样的母亲,最好像毛毛一样,父母都在国外,一年到头不见一次。母亲像是一个噩梦,一种终年不醒的噩梦。后来白慈努力和从前不一样,用毛毛的话说,像是被雷劈了。白芷小心观察,一直到今天,她发现白慈真是爱她的。这些日子以来,白慈没利用她和庄申和好,也没把自己的坏脾气发泄到她身上。从前白慈只是不开窍,不晓得要如何做一个母亲。
“妈妈,我爱你。”
“傻姑娘,我也爱你。”
过年前,被当作坏人的庄申去图书馆借书。白慈凄楚的眼眸时时出现她的梦里,有多喜欢白慈从前的张牙舞爪,她便有多内疚。明明是对方不好,自己却要忍受煎熬,多重矛盾下庄申只好到图书馆散心。
从安西回来之后事情不断,没心情看资料看书,这会儿趁过年放假,正好来搜罗一番。
开架的书目前,与另一个人同时伸向同一本书——《安西宗教演变史》。
庄申放下手,那人却没有退让的打算,径自取出那本书,“谢谢你啦,上蹿下跳。”
突然被人叫出网名,庄申扶扶眼镜,看向那人。“是你。”
竟是李小万画展上见过的那个神神叨叨的女孩子——上柱国杨素门下走狗。
“我叫杨笑澜。”这次女孩子大方地说出名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