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回宫(1/4)
冰冷的暗流,透过红盖头,击在申姜的颊侧,似要把她的天灵盖都击碎。
她激灵灵地发抖,一时头重脚轻,如再次堕入午夜无休无止的凶梦之中……可腰间紧锢的力道却清清楚楚地告诉她,这一回,并不是梦。
是贺兰粼。
一阵明光刺破她的双眼,她的红盖头被揭开。两人之间最后的阻隔也被扯开,就这么直直白白地现在对方眼前。
贺兰粼深奥的眼睛盯着她,几近将她吞噬。
申姜一个寒噤,转身就要逃。贺兰粼冷嗤一声,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她的双手反锁在背后。
申姜暗暗绝望。
这次算是真的完了。
两人再次贴身相合,贺兰粼冰彻颀长的手指,滑过她的眼皮和大动脉,虽透有杀意,更多的还是玩味的谑意,像拨弄鸟儿一样拨弄她,慢慢将她的意志蚕食……正如她当日趁他动弹不得时,折辱他那般。
申姜双眸泛光,嗓子里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呜咽。
还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当日她那么肆无忌惮地辱他,这会儿风水轮流转,轮到自己了。
她挣扎,手却被箍住,像几根柔荑般毫无力道。乞怜、求饶,硬刚都不管用,她试尽了所有的办法后,知今日是死非生,在劫难逃,红唇一合,便欲咬舌自行了断。
可贺兰粼却不欲让她死,手掌掐在她的下巴上,微微一使点力气,就让她上齿难以碰到下齿。
他眼神变为全然的黯色,认为她死到临头了还在反抗,更是恨嗔难耐。
“大喜的日子,我怎么好叫你死?”
说罢,贺兰粼便拽着她的手,疾步往洞房走去。走得那样快,根本不容反驳,申姜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拖地的红裙蹭在地上,拉了好长。
一报还一报,她当日在他全身僵软时没杀他,他此时此刻便也留着她。
只是不知,他究竟要用怎样的手段报复她?
洞房内被布置得一片喜红,到处皆是喜字,无比刺目,几欲让人晕去。这代表吉祥与喜庆的红色,此刻看来却格外地瘆人。
贺兰粼一定是觉得这里僻静,才准备在这里动手。喜房,估计马上就要变成她的灵堂了。
申姜当时把他用一杯酒毒倒后,得意忘形,确实没有料到还有和他重见的那一日。她一生稳重不逾矩,唯一一次赌就是和贺兰粼,还赌输了。
贺兰粼将她甩在一边,坐在她的喜榻上。
半垂不垂的帘幕遮挡住了窗外的天光,他目光剜着她,手背搭在喜榻富贵好合的缠枝花纹理上,神情黑渗渗。
申姜一身大红喜袍,站在厚厚地毯的正中央,骨骼不由自主地打颤,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贺兰粼道,“过来,求我,我就饶了你。”
申姜面容失色。
她在想,是一时的骨气重要,还是活命重要?
他提高了音量,重复了一句,“过来。”
申姜朱唇一颤,懊丧欲死,终还是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两人曾亲密无间情若姊弟,此刻却犹如隔着鸿沟一般,生硬得难受。
贺兰粼抬手,揉她的脑袋,揉得一丝感情也无。他每揉一下,都令申姜头皮发麻,仿佛他下一刻就要将她的脑壳拧下来。申姜知道他这是在泄愤,报当日的仇,他非得好好地磨碎她的意志,再将她一刀杀了。
她啜涕地恳求他,“给我个痛快的吧。”
贺兰粼不答,沾了些许烦厌之意。
他讥然道,“你这几日和叶君撷双宿双飞,很是欢快啊。”
申姜哑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新郎官成了贺兰粼,叶君撷哪去了?
贺兰粼见她走神,神色更为不怿。
他将一把匕首拿出来,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正是当日她用来割他脖子的那一把。
薄薄的刀锋凉凉地拍她的脸蛋,“真不怕死?”
申姜悲却不悔,点了点头。
本以为那匕首就要戳向她心口,贺兰粼却将匕首丢在一边。他道,“我偏不杀你,偏要留着你。看看你除了往我酒中滴血,还有什么其他的本领?”
申姜被他捞到了火红的床榻上,陷入松软的锦缎间。那熟悉得令人恐怖的感觉又铺天盖地袭来,像极了这几日的梦境。虽然今日她才见到贺兰粼的面,他却像从未离开过一般,夜夜都在纠缠于她。
贺兰粼居高临下地将女子笼罩住,见她面无表情如木头一般的模样,心下更是恨恼。她一丝悔意都没有,即便他用死来威胁她,她还是不知悔改。
她是拿定了他不忍杀她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