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Omega（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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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常会想起叶希利亚，想起对方慢慢在他怀里死去时的样子。

对方赤-裸的身体浸泡在营养皿里，仿佛置身于一个冰冷的棺材中。在他眼里四周已经是被漆黑的钉上了棺门，但是对方看他的眼神却逐渐亮起了微光，他欢欣的在他的怀里慢慢死去。

苏起还记得营养皿里的水冷得他打了一个寒颤，他抱紧了这个o，却又不敢抱得太用力。对方的身体已经被摧毁的十分虚弱，那些透明的脏器可怕的漂浮在营养皿里，对方揪着他的衣袖，他的手指湿漉漉的，苏起轻轻地握在手里，那滑腻腻的触感已经不能跟人的感觉挂钩了。

“我很高兴。”叶希利亚的唇角弯起一个笑容，“我能死在你的怀里，你的怀里很温暖。”

他的眼神逐渐涣散，“我师傅的怀抱也很温暖，他从前总叫我小利亚，他告诉我我一定会成为像他一样他花了很大一笔钱把我买过来养大，当知道我是一个o的时候……他很伤心。”

叶希利亚低笑道：“他真是一个古怪的人。谁不希望自己的家里能出一个o，拿一辈子的补贴？但是他对我说‘你走吧，去一个越远的地方越好。’他不稀罕我当一个o，他让叔叔带我离开的时候，最后抱了我一下。他好像哭了，但是我没有看到，他是一个倔强的老木匠。”

“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跑掉的话会怎么样？但我怎么想得出来。叔叔被打死了，师傅也被打死了，我想去见他一面，但是他们把我送到了这个学校。我很后悔，我很怨恨。我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跑，我怨恨自己是个o，可我想了很久才明白，我该怨恨的不是自己。”

他的声音渐渐低弱，“但这也没什么用呀……”

苏起无措的抱着这具冰凉的身体，他颤抖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可他最后只是低下头凑近这个o，努力去听清他最后一点声音。

营养皿里的液体打湿了他的衣服，衣服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冰冷的让他从心底涌上一股寒意。

叶希利亚的呼吸好像都是冷的，苟延残喘的每一口气都在拉扯着他的神经。无言的疼痛让苏起感到颤栗，他此刻茫然了，他抱着这个o的手开始发抖，他第一次领会到了无能为力的绝望。

“你喜欢过人吗？”叶希利亚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忽然问道。

苏起可能很难忘记那个o最后对他露出的那个笑容，并对他说道：“我的叔叔说表达心意的方式是去亲吻那个人的脸颊……我很想亲你，但是我觉得我很脏。”

苏起嗓子干哑地动了动，“……也许我们可以一起离开。”

他失去了他的理智，试图用苍白无力的语言去挽回什么，他对这个o说他们可以一起离开，至于变成这样的身体可以再想想办法……想什么办法？苏起不知道，他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他想要挽救些什么，但他发现在他说话的时候，这个o就已经死去了。

大脑短暂的陷入了被痛苦所麻痹的情绪中，他好一会儿才接收到了这个信息。

这个o已经死在了他的怀里。

下雨了。

他混沌不清的思绪渐渐回笼，恍惚间还以为又回到了在学校里的时候。远离了alpha的信息素后，发-情的反应也没有那么强烈了，可燥热感还是一阵阵的折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