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4/4)
“昨天我家小子说,季家小郎炫耀他们家三叔在书房头悬梁锥锥刺股呢,我还当笑话听,没想到竟是真的。”
闲磕牙的妇人和汉子不在一块,话题磕着磕着就跑偏了。
“嘿,你说他小子咋突然想明白了?”
“那谁知道,不过还得看他能不能坚持到去考试吧?就他那小身板……也不知能不能在床头把自家娘子收拾妥帖咯。”
“嘿嘿……不如咱们赌一把?我赌季三郎能去考,那么漂亮的小娘子都娶了,是个郎君就得支棱起来。”
“我压五个铜子,压他去不成。”
“我也压五个铜子,压他去了考不中,要在贡院待九天呢,听说每回都抬出来好些,我觉得季三郎身板扛不住。”
清明前还真有人把赌盘张罗起来了。
其中压季三郎能去考的一赔二,压不能的一赔一。
再者季三郎要是真去考,压考中一赔十,考不中也是一赔一。
等季家人知道时,清明刚过,连外村都有人掺和进来,这让嚼舌头的妇人们就更有话说了。
“到底还是季三郎,沾上他就没好事,好人都能跟他学坏了。”
“就是,昨天我男人偷了我藏墙缝里的铜子去赌,气死我了!季三郎要出息早出息了,还等现在?”
“我们家那位也是,这沾了赌还能有好?谁知道季三郎天天在家干啥,真是害人精。”
这话让端着木盆出来洗衣裳的孙氏和阮氏听见了。
孙氏将敲衣服的木棒狠狠敲在河边大石头上,扯着嗓子跟人吵——
“我家三郎吃你家黍米了?家里郎君偷钱还怪我家三郎,那你家郎君要是偷人,还要怪我家三郎帮他睡的不成?”
说话那几个妇人脸色不好看,尤其被喷的那个。
“季婶子怎么说话呢?你家三郎没出息是我先说的吗?你在村里打听打听,他干过啥好事儿?”
孙氏狠狠瞪了眼跟她一起出来洗衣裳的阮氏,扭头气势更足,“好歹我家三郎十三就考中了童生,你们家有人出息,去考一个试试!”
那妇人气不过,“季婶子怎么不拿你家三郎尿床时候的事儿说呢,小时了了大必未佳的道理咱这些这不识字的村妇都知道。”
阮氏不敢在阿家气头上说话,但她心里还挺认同这妇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