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4)
温娴将绣品拿去集市上变卖,用换来的银两置办了新的粮食和蔬菜。
回去的路上,她照例绕着镇子再去逛了一圈,问问各大铺子是否还在招收账房,无果,最后只得丧气地离开。
街角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新的摊位,老板瞧着都是些生疏面孔,整日无所事事只顾着打望街边路过的妇人,眼神诡秘并不像是个生意人。
温娴走近了一看,才发现对面都是些收购假髻的商贩。
她从前尚在闺阁之时,便见家中长辈私下置办过类似的假发髻,不说多为熟悉可也有所耳闻。
京中贵族女子云集,出席盛大场合的机会远比过普通的官家女子,而为美观或是彰显尊贵的身份,她们往往会梳妆繁琐又招摇的发髻,自己的发量达不到效果之时,假髻便随之流行开来。
巨大的需求触及了阴暗的交易,买卖盛行之下早有许多贫家女子为生计所迫,不惜冒着忤逆不孝的风险,断发换取可观的收入。
京里市场大,多的是这样的生意,可西北贫瘠,不知怎得也催生了这样的买卖。
摊子一个一个排排挨着,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这背后的阴私。
身材臃实的中年妇人坐在摊位后面,磕着瓜子与周边的商家吹嘘聊天,见温娴走近,挺不在意地问了一嘴。
“小娘子,莫不是也有些捉襟见肘,你把头发解开,我瞧瞧成色。”
温娴当即止住脚步,摆手只道自己偶然路过。
“我……我只是随便看看。”
那妇人无奈地翻白眼,吐了满嘴的瓜子皮,转头没再搭理人。
估计生意不好,连带着脾气更不好。
温娴观望着没动,摸摸头上被胡乱盘成一团的细软发丝,心里突然很酸。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不是到了走投无路之时,谁又会选择这个冒险的法子。
终归都是身不由己,叫人平白生出一股悲凉之感。
天色已经不早,温娴回到屋中,洗手做了焖饭和菜汤,自己吃了没几口,实在难抑心中忧郁,又把饭菜倒回锅里了。
炉子上小火煨着汤,温娴坐在门槛边上低头做绣活儿,算算时辰,第五辞应该也快回了。
温娴起身将房门拉开,在檐角点上红灯笼,昏暗微弱的一点光,依稀能把屋前的小块院落照亮。
她走去厨房烧水,一盆一盆倒进浴桶里,等把换洗衣物搭在架子上,小半炷香的功夫,第五辞便回屋了。
夜里静,他动作放得很轻,踮脚小心走近桌前,把背上的货物卸下,咕噜灌了两口冷水,又见厨房灯火还亮着,便猜到温娴定是在等他。
第五辞闻着味儿寻过去,只看到温娴挽起袖子麻溜干活的忙碌背影,他悄悄走至她的身后,趁其不备将她拉到面前,搂腰腻歪了一会儿,才佯装不快地问道:
“你怎么还没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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