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4)
可这套说辞第五辞从小听到大,光是温娴一开口,他就知道接下来的走向,于是没好气地回瞪过去,逼得温娴只能噤了声。
然而没过多时,第五辞又从书袋里翻出一摞书卷,摊在桌上,跟温娴打着章,你看看这上头的题目会不会写,如果没问题的话……”说到此处,第五辞已经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兴奋道:“你便顺手做了吧。”
“夫君是要我代你作弊!”温娴美眸瞪得浑圆。
“什么作弊,说得那么难听。”第五辞啧了一声,不以为意道:“这又不是考试,不过就是先生随意布下的课业罢了,你不答应,那我找别人了。”他作势起身就要出去。
温娴当即唤住他,扭捏地绞着臂间的披帛,好似纠结,又好似犹豫,万分挣扎之后,才苦着脸蛋,点头道:“我试试。”
不过温娴答应并非是当真愿意替第五辞明目张胆撒这个慌,而是怕他在外胡来,找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万一对方在答案上乱动手脚,写了不该说的话,传到官家那里去,免不了要治一个大不敬的罪。
温娴对自己的才学并没有多少信心,不过也是赶鸭子上架,逼不得已罢了。
但第五辞可是甩出去好大一个烫手山芋,乐得嘴角笑意藏都藏不住,现下饭也不吃了,银筷一丢,撒开腿便往外跑。
隔了好远,温娴还能听见他霸道的命令声:“十二个时辰之内,我要看见具体成果。”
温娴耗了一宿,才算勉强完成了任务,为防止先生起疑,还特地模仿了第五辞的笔迹,然后写下详细思路,方便第五辞背诵,免得他在人前露馅。
她把书与稿纸一并交给孟天后,身子也疲倦到了极点,回到卧房,几乎是沾床就睡。
然而第五辞连句谢谢都没说,拿着温娴给的答案欢天喜地地交了差,他嘴甜,又满口的仁义道德,哄得先生们信以为真。
众人纷纷倒戈,开始夸赞第五辞是大智若愚。
山长更是念他进步迅速,特准评了优,将第五辞的文章誊抄下来,发给诸位学子传阅拜读。
院中之人无一疏漏,付淮安也看到了这篇策论。
他久闻第五辞的名声,对此多有好奇,待仔细读后,却觉得有一种熟悉之感,遣词造句和行文风格都仿佛是看过一般,付淮安想不出哪里不对,直到他发现了文章当中的小猫腻。
当今文人惯爱书写辞藻华丽的大长篇策论,看起饱含学识,读起来却是拗口又晦涩,温娴从前读到这样的文章,为了上口,便在每处断句的地方标注一个圆点,用以区分上下文。
久而久之,她便养成了这个习惯,写诗或者作赋时,总会在尾字的右下角拉长一个圆点。
这是温娴独有的读书习性,几乎少有人知道,就连付淮安也是幼年与她相处之时悄然发现的。
此刻这篇文章,加上这个小秘密,付淮安可以十分料定这是出自于温娴的手笔。
但他没有贸然揭发,默默看过,再默默收好,珍藏在匣子里。
按照轮值,今日由他负责书院后山的扫除工作,午休过后,付淮安立即拿上笤帚走出寝舍。
春日已过,世间再无百花红,后山的槐树却独有一番厚重韵味,长风一吹,消暑纳凉,树叶簌簌作响,几不可闻,似是最悦耳的呢喃。
付淮安不急不慢,扫除过半,便留在一处凉亭间歇息。
他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一阵悠闲轻快的口哨声,来人似乎心情尚佳,连步伐都变得分外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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