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4/4)
她浑身血液发凉,鼻间嗅到了血腥气,恐惧害怕,懊恼自责无数种情绪涌到心头,她睁开了眼。
却在看到那物件时,双膝一软,整个人瘫倒委顿。
周瑄从后圈住她的腰,轻而易举搀扶起来,逼迫她直视匣中的物件,他攥着那腰,推她上前,直到能清晰看见。
那是一截断指,缺口处血肉模糊,白骨森森可见。
谢瑛面孔苍白,咽了咽嗓子,没忍住,弯腰呕吐。
而周瑄捏住她后颈,使她强行站立起来,声音如同来自地狱:“你一日不喝药,朕断他一指。”
“手指不够,且还有脚趾可用,朕不急,二十日,朕容你慢慢去想。”
第69章九爷,真成“九爷”了◎
大殿笼罩在无尽的静谧之中,四角平纱灯的光火轻摇慢晃,风吹打着楹窗,发出呜呜的叫喊。
后颈上的手如毒蛇信子,一点点击溃谢瑛的防线。
眼泪不断往外淌,她控制不住,缓缓跌落下去,被他一把抱住。
看见他的脸,谢瑛抬起手来,狠狠扇了过去。
他硬生生捱了一巴掌,侧着脸,唇勾起来。
“你真的疯了。”
谢瑛唇哆嗦着,克制不了的惶惑和恐惧,想挣开他的束缚,却被他摁在怀里,后脊贴着的胸膛,灼热似火。
他将额头贴在她的鬓边,长长叹了口气,“朕早跟你说过,你是朕的,谁都不能碰。”
“朕要的,是全部的你。”
“谢瑛,还要再想吗?”
谢瑛攥着拳,认命一般垂下睫毛。
“我喝。”
周瑄松开桎梏,冲门外肃声命令:“承禄,去熬药。”
寒冷往复不定,短短数日,竟又开始下雪。
雪粒子打在光秃秃的树枝,才发现已有嫩芽开始冒出,很浅很小的芽苞,将顶破树皮,只要隔得很近才能看清。
周瑄半夜自帐中醒来,头疼欲裂,赤脚下床后从木架上取来宝剑,听见噌的一声厉响,剑刃折出寒光,紧接着便是一通乱砍,罩纱内的灯烛拦腰截断,滚了满地油火,雕花木屏风咔嚓断裂,薄绡的帐子从中划开,荡漾着惨烈一点点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