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4/4)
我连忙应下来,洗净了双手开始干活。
这菽饼做起来并不难,只要将菽豆煮破,趁热压成小饼即可,只是菽豆分开时还很烫,双手很快便痛得钻心。
可为了筹措到更多的药钱,我唯有忍痛做下去。
深夜,别了江娘子回到宅子,我两枚掌心都已失去知觉,只能将手泡在冰凉的井水里稍作纾解。
小梅躲在窗后,只露出两只眼睛看我。
我连忙将铸钱掏出来给她看:今日挣了许多钱,明日便可以给你抓药了。
她不说话,面孔消失在阴影里。
第二十九章
自从遭了刈耳之刑,本来活泼爱笑的小梅性情渐渐阴郁,平日里为了遮挡伤口,总是披头散发,连院门都不愿出。
见她日益消瘦,我只得再次跑去扁鹊堂延医问药,可这次大夫看过之后,连钱都不收了。
小娘子耳内已有沉疴,滴灌之法无用,许至渐渐失聪。
我连忙紧紧拉住对方,小声哀求:大夫,可有他法?
大宅阴私,最是毁人。老人朝我叉手一礼:若要痊愈,女郎还得另延名医。
说罢,不待我挽留,便匆匆而走。
无法可想,我只得坐在昏暗的天井里发呆,直到一只温热的小手放在我肩上。
却是小梅拿来了一根细针,替我轻挑着手心的水泡,一边挑着,一边无声流泪。
哭什么,又不疼。
我给她擦了脸,又安慰道:大夫说你的耳朵就要好了,只要再吃上两副药……
然而,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只是默默摇头。
第二日,我便向江娘子借了车,打算先去向王玙道谢,再回来带走小梅。
滁州附近有几座大城,我决定先去陈郡,看在新媳妇南锦绣的份上,或可在袁家借住几日,无非多攒些银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