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3/4)
陈牧洲时常觉得,自己是一种空心容器。
很多东西都像水一样流淌过去。
不会因为增加而快乐,也不会因折损而悲伤。
站在漩涡洪流中心,人心欲望他都见识了个遍,人们甘之若饴地身处其中,倾轧,算计,斗得你死我活。在这张赌桌上,赢家和输家都不是永恒的。
跟一幕大戏开场很像,台上的人来来往往。
他始终抱着作壁上观的态度。
有交过手的人评价过他,说华际陈总人看着清淡,骨子里是嗜血啖肉,对血腥味不以为意的夜行兽。
常人摸不到底,对手也很难抓到他把柄。古人讲无欲则刚,他正合这几个字。私生活和媒体暴露度几乎为零。
没人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唯一知道的是,就爱收藏品,还没有一次是自己去现场的,不是手下就是郑与。
一路行至这个位置,不管他想要什么,自然有人会把他要的,递到眼跟前。
陈牧洲是没什么想要的。
只有今年年初,某个时刻,容器发生了变化。
那时候年还没过完,新城街边路灯挂着小红灯笼,亮了一整条长街。那晚下了雪,他开车沿着江道兜了一圈又一圈。
心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江边有一家他常去的餐厅,跟老板还算熟,陈牧洲开车路过后,最终决定在这里吃饭。
进去前,他视线从餐厅透明的窗上掠过。
脚步顿住。
有几个人选了靠窗的位置,其中有一张面孔,他认得。
陈牧洲站了会儿,黑色大衣的肩头落满了雪。
血液似乎也短暂地停滞。
关于她这些年的详尽资料,他也是不久前才拿到手。已经很熟了。
好像过得不怎么顺。像卡住的磁带,里面的塑料带都搅成一团。
那一刻,那些资料上的字句翻飞,没一个点能真进脑子的。
映在瞳孔里的,只有她没心没肺的笑意,肆意明亮,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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