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童谣（2/3）

“他回来后，房间内是一群以前追杀他的人，他落入了陷阱之中，逃无可逃，鲜血淋漓。”

“他那时尚且有一些天真在，还担心老人的安危，直到老人走了出来，直接跟他们交易。他似乎装都懒得装了，看也没看他一眼。”

“他被老人卖了。”

她听到这里稍微愣了下。

她抿了下唇。

她想抱抱白啾，但对方避开了。

“他也许要死了，但他还是不甘心。他问老人，为什么要这样。他想，如果老人是被逼无奈，那他就原谅它。”

它抬起金色的眸，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讽刺。

“......老人嘲笑他很蠢，说自己卖了它只是为了利益，这世界的本质就这样，一切都是交换，失去价值的存在会被所有人抛弃。”

“所有的一切都很简单，掩饰在平静生活下的本质就是丑恶，但人有时候很蠢，习惯自我欺骗，摆在面前的东西人也是不愿相信的。”

故事结束。

它平静道：“这就是一只普通的白鸟的故事，不值一提。”

但曾经是他灰暗生活中唯一以为的温暖，后来那温暖也是假的。

烛火灭了。

火柴熄了。

被给予希望又再次失望是什么感受？

他已经独自走过太多暗不见天日的夜色，后来遇到一些虚假的希望，但那些东西也破碎了，这一生遭遇的都是肮脏泥泞般的东西，他身上沾着泥和血，也洗不掉上面的罪孽。

它笑着看着她：“你知道么，我身上有一个特点......发生在我身上的事，该失望的事总会失望，从来不会错过。”

她看着它，这一瞬间终于知道他下坠的感觉从何而来。

其实关于它的来历还是有很多迷雾在上面，她看不太真切，但此刻她只是想眼前的白鸟抱在怀里。

于是她也这么做了。

白啾的身上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温暖，柔软暖和的毛，它的毛似乎比别的总是要厚些，带着云一般的舒适。

它身上总是不沾雨的，但此时却非常冷。

她试图用自己的温度暖上，但它还是凉的。

良久之后，她轻轻笑了下：“那个......我说，你要不要试着信任一下我呢？”

它顿了下。

她说：“我其实也不算多好，但可以保证的是，不会有你说的背叛的事出现......我其实对待朋友，还蛮真诚的。”

她轻声：“我知道你也许还是不信，对于你的以前我也不太了解，可我觉得不相信一切的话，或许还是挺孤独的......”

泽维尔的身体被她抱住。

她的身上已经湿透，曲线尽现，温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浸染到他身上。

他闻到一股清淡的甜香，似乎是身体自然发出的味道，混合着血的气息。

其实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跟她讲这些。

在黄昏游戏中，以这样的形态，被一只柔弱的人鱼安慰。

是他从未想到过的。

......相信么？

他金色的睫翼垂下。

她笑着说：“你不用着急回答我，我也不需要你回答，我会对你好的，但并不是要求你做出相同的回应。我把你当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