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老方说着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折叠的袋子，翻开之后几乎能装下一个蜷缩着的人。

袋子色彩鲜艳亮丽，上面印着几个五彩缤纷的大字——欢家鱼饲料，鱼吃了都说好！

徐凡亦：“……”

老方已经弯下腰，开始着手将柜子中的书移进袋子里，陈故上前蹲在一旁帮忙，徐凡亦也不好意思看着。三个人几分钟就把所有书装好，并且用老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红色绳子，在袋子开口处绑了两个小揪揪。

“行了，”老方累得气喘吁吁，坐直身子，捶打着腰，道：“你们抬着去，千万别摔了哈。”

二人一左一右抓住袋子的一前一后四个角，下楼时别扭极了。原本只要沟通一下，换好位置，就能如鱼得水，可两个人却谁也不先开口。

最终，他们付出双倍的力气才把这袋书安稳送进图书馆。

藏书室在三楼，好在图书馆有电梯，他们不用再别扭地上楼，否则老方的爱书可能真的要被摔一地。

两个人把书抬到藏书室，小心翼翼地把书放下，默契地转身离开。

徐凡亦累的胳膊都酸了，于是抬起胳膊来回活动。他无意中看了陈故一眼，对方现在淡定自若，一点儿也不像刚搬完重物的样子。

这样好像显得他很虚，他突然收起胳膊，挺直了腰板。

“你们两个，先别走！”

二人闻声同时回头，图书馆管理员正在后面追赶他们。

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道：“你们，帮我登记一下，我现在有点事情着急出去，你们来，我教你们怎么登记。”

二人都来不及拒绝，就被管理员一路推着回了藏书室。

给图书登记的工作并不难，只是需要管理员认真仔细操作，以免出现错登、漏登的现象。因而管理员简单交代过后，只看陈故登记了几本就放心离开了。

而徐凡亦的工作只是简单地给把陈故登记过的书贴上对应的标签，标签需要手写。

陈故打字的速度极快，眼睛灵敏，手眼配合度极高，骨节分明的手一会儿敲击键盘，一会儿又去按动鼠标，很快就登记好十几本书。

徐凡亦坐在陈故一侧，看着眼前越堆越高的书，头痛不已，于是他开始偷懒。慢慢悠悠写好标签后，又缓缓地贴在书背上，好像开了倍速。反正只要陈故登记完成，他就可以一起走，剩下的标签管理员回来会贴。

他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陈故早就将一切看在眼里，登记的速度又加快了些。

十几分钟后，陈故已经登记完所有书，他没有说话，只是从徐凡亦的手中拿过笔和标签纸，一张一张地往上填写书籍信息，写完一张就丢给徐凡亦。

如此一来，他们不一会儿就完成了所有工作。

左右体育课是迟到了，徐凡亦干脆直接去小卖部买了两瓶水，一瓶留下给自己，另一瓶给陈故。虽说他发誓不再搭理陈故，可却不能白受人家的恩惠，因而这一瓶水，就算是报答对方。

操场上，将近一百二十号人站在一起。这是两个班，一个十三班，另一个是三十班。十三班的体育老师临时有事，因而把十三班托付给了三十班的体育老师。

徐凡亦走到操场上时，陈故正在挨训。他看到三十班的体育老师，一下就失去了上体育课的欲望。

三十班的体育老师是一中出了名的毛病多，动不动就要惩罚学生。

“你，看什么呢？”

体育老师突然回头瞪着徐凡亦。

这下他想逃也逃不掉了，只能走过去和陈故一起挨训。他把两瓶水藏在身后，可还是被体育老师看见。

体育老师道：“不按时上课，去买水？我在这站这么久我说什么了吗？”

徐凡亦懒得搭理这个老师，就只垂下头听他训话。他的脚步悄悄往陈故身边挪了挪，用水瓶戳戳陈故的胯骨。

陈故低下头看了一眼，似乎是会意，因而接过了徐凡亦的水。

这一动作当然难逃体育老师的眼睛，他又道：“你们关系好是吧？来，其他人解散！这节课你俩比赛做俯卧撑！五分钟内谁做的多谁就正常上课，不然就在太阳底下站着！”

已是深秋，太阳不再毒辣，站一节课倒是没什么，只是这口气必须要争！

两个人服从指挥，默契地把水丢到一边，而后徐凡亦脱下校服外套，随意一丢，原地趴下，开始做俯卧撑。

老师在一旁拿着手机计时，刚刚解散不久的同学大部分都围过来看热闹。

“你说他们两个谁厉害一点？”

“不知道，个人感觉陈故强一点。”

……

方书洋蹲在陈故的斜前方，挥手道：“陈故加油！”

陈故微笑着看了她一眼。

石小钊从人群中挤过来，捡起徐凡亦的校服，并大喊：“亦哥加油！”

这时徐凡亦已经做了三十七个俯卧撑，陈故比他多做三个。

到第四分钟的时候，陈故突然不再继续挣扎，翻身躺了下去。

结果了然，最后徐凡亦比陈故多做了二十个俯卧撑。

陈故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好似躺在地上消磨时光的闲人，一点也看不出他刚刚才做过六十几个俯卧撑。反观徐凡亦，他的脸已经泛红，额间冒着汗水。

众人疑惑地讨论着。

“陈故这是怎么回事啊？”

“对啊，我刚才还说他能赢！”

……

众人不知，可徐凡亦却是心知肚明，于是不顾形象地骂道：“你他妈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