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2）
朝曦拎着剑，走出取快递的地方，回到能力者大厅。
大厅这边有几个工人正在调试大厅墙壁上的屏幕。
“听说我们银城来了个厉害人物。”
“什么厉害人啊。”
“一夜之间杀了三十只低阶诡异，两只中阶诡异的那种厉害人物。”
“窝草，**！谁啊谁啊，是我见过的不？”
“听说局里已经把中元节那天的全城监控恢复好了，以后会天天在大厅里循环播放。”
“天天播啊？也是，我们银城有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还杀了那么多诡异。这不得找个视频好好宣传吗？要是我在局里做事，我不仅做视频，我还要这人发个锦旗！”
朝曦走在路上，听到其他人在窃窃私语。
她只隐约听到几个字眼，杀诡异，发锦旗。
杀诡异发锦旗有什么用啊，多发点积分才有用。
正当朝曦即将走出大厅的时候，她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一剑——破军！！”
等等！
朝曦猛得转过头，看到大厅大屏幕里放着自己拿晾衣杆和花蛛人战斗的视频。
里面的自己动作是蛮帅的，只可惜拿了个晾衣杆。
？
这……
啊这……
呃……
她当时居然还把技能名字喊出来了吗？
朝曦痛苦捂脸。
路人A：“这位高手为什么会拿晾衣杆啊？是哪位工匠大师做了个晾衣杆形状的武器吗？”
朝曦头上开始冒汗了。
路人B：“怎么说呢，高手就是高手，连拿晾衣杆打架都是如此帅气迷人。”
朝曦后背开始冒汗了。
路人C：“我决定了，明天就去买个晾衣杆挂身上！四舍五入我也是高手啦，哈哈哈哈。”
朝曦的脑袋轰得一声，脸红了一大片。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僵硬的脸部肌肉还有会发红的一天。
路人D拿起立在墙角的拖把，在空中甩了一下，嘴里喊着：“啊哒~看我一剑破军！”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这是什么尴尬的社死场面啊！
朝曦把耳朵一捂，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餐厅。
在她离开之后，大厅里的视频缓缓播放完朝曦的战斗画面。
接着播放了在中元节当天，每一个拼命守护着银城的能力者的战斗画面。
有头发斑白拿着拐杖的老人，有十二三岁的少年，有被一击咬穿腰腹还要拼命反击的男人，有死命着携带范围性毒素的诡异，与诡异同归于尽的女人……
视频的最后，出现了黑底白字：向英雄致敬。
大厅内的人不再嘻嘻哈哈。
他们的表情沉重而严肃。
不知是谁先说了句，“向英雄致敬。”
而后响起断断续续的，最后汇聚到一起的声音——
“向英雄致敬！”
这场没有人致辞的哀悼仪式，同时出现在银城的每一个能力者中心。
那些被哀悼的人，白日还在与家人，友人一同说笑玩乐，夜晚便拎着武器前往战场，到最后变成银城新闻播报中的一个失踪人口数字。
他们普通，不亮眼，也没有多强的天赋能力，甚至连认识他们的人，能准确说出他们名字的人都没几个。
但谁说无名英雄就不是英雄。
银城探测塔外围。
这里有一座亮黑色的高耸石碑，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在石碑旁边，一块大屏幕上播放着和能力者中心一样的视频。
张织乐拿着刻刀，一笔一划地刻下每一个在视频中出现的人名。
她不需要看任何花名册，她记得住他们所有人姓名、长相。
褚元机安静地站在她身后，什么话都没说，等待着她刻完所有人的名字。
视频结束，张织乐也刻完了。
两人对着石碑鞠躬。
褚元机直起身体，他看着张织乐说：“我总听老赵那家伙说你心细，今天一看的确如此。”
“是吗……可我能为他们做的并不多……只是帮他们照顾家人，帮他们刻名字，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畅想没有诡异的未来……”
张织乐死死咬牙，“我总在想，为什么我永远只能站在战场后方，为什么我的能力只能给大家打辅助，为什么我的体能上限这么低……
如果我能像你一样，有那么厉害的攻击技能，能在战场上接应他们，那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我没有老赵稳重，没有小冯聪明，没有阿音机敏，更比不上队长……可为什么最后活下来的是我啊。
我就是一个一直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什么也做不好的笨蛋……我凭什么，凭什么能活下来，接替队长的位置，守护整个银城啊！”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褚元机垂下眼睛，说：“至少比大部分人做得都好。”
张织乐深吸一口气，说：“阿音视我如姐妹，申叔盛姨把我像亲女儿一样看待。我应该是照顾妞妞的人，可我却因为公务，一天不一定能见到妞妞一面。
我看申叔将妞妞托付给了朝曦，我想着应该考验一下她。至少……至少我要知道朝曦是不是一个好的监护人，能不能把妞妞照顾好……
可是我又搞砸了。是我让朝曦陷入危险的，是我没有考虑好所有的事情……”
褚元机抬起头，往天空的一角望，“首先……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责任，你没必要全部都往身上揽，这样会活得很累。
第二，梦魇巨蛇的鳞片是我要你给我的，你只是托她送过来。要是有责任，我也跑不了。
第三，我怀疑这件事情命运插手了。”
张织乐一下子抬起手，狠狠在脸上擦了一把。
“命运？”她的眼底露出一抹狠意，说：“是阿姆？诺恩？还是北斗？”
“今天我们看见的黑斗篷身上带着诺恩的气息。”
“你确定吗？”
褚元机道：“我一路追查过来，诺恩的气息，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诺恩盯上朝曦了？”张织乐说：“朝曦只是个低阶3级的新人，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图谋的？”
“没有。”
褚元机摇头，“但她身上有命运的气息，应该是拿了斯库拉尔的东西。你也知道，诺恩正全世界收集与命运有关的事物，想尽办法增强她的权柄……”
张织乐抿着唇，半晌道：“如果诺恩过来……现在银城护不住她。我记得中央城的新人集训要开始了？”
“嗯，这次中央城的新人集训教官是日曜小队的人。”
褚元机说：“而且这次他们还特批了个天才班，只招收天才能力者。只要朝曦能在集训开始前突破中阶，就能进去。到时候有日曜小队护着，别说一个诺恩，就算是十个，也不一定能过得了日曜小队那一关。”
张织乐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朝曦捂着脸，走在大街上，耳垂红得要死。
她想不通，为什么要把那段视频放在大屏幕上。
呜，尴尬死了。
旁边一个大妈突然抓住朝曦的胳膊，“哎哎，小姑娘，你走路别捂眼睛啊，都看不清路了。”
朝曦把手拿下来，看着距离自己鼻尖只有五厘米的路灯杆，更尴尬了。
她不好意思地冲着大妈笑笑，然后头也不回地鹤瑞小镇去了。
遇事不决，回家睡觉！
回到张织乐的别墅后，朝曦发现保姆阿姨早就走了，整个屋子也被收拾打扫得井井有条。
是个干净又温馨的地方。
朝曦走到客厅中央，看到电视柜上摆着一组照片。
之前是有看到这里摆着照片，但她那时心里在想别的事情，没往电视柜上看。
照片上有五个年轻人。
朝曦只认识张织乐。
剩下的人，一个不言苟笑看上去不好相处的男人，一个娇媚自信的明艳美女，一个笑容儒雅穿着紫色斗篷的青年，和一个穿西装拿佛珠的光头和尚。
他们一起野餐，一起过节，一起站在某个演出舞台上唱歌玩琴，一起顶着满身伤痕血污站在巨大诡异尸体前合影。
张织乐站在众人的中间，笑容阳光明媚，和朝曦见过的她不一样。
现在的张织乐脸上更多的是平静，而不是照片里的快乐。
看到这里，朝曦隐隐能猜出来这里面的五个人都是百川小队的成员，除了张织乐外，其他四人都死在了去年的中元节。
里面就两个女性，除去张织乐外，剩下的那个明艳美人，应该就是妞妞的母亲。
朝曦不太会凭借着人脸去分辨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是否相像。
所以她不知道剩下的三个男人里面，究竟谁是妞妞的父亲。
她向这组照片里的人微微颔首表示敬意，然后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简单收拾下后，切卡，上床，睡觉。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她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朦胧中听到游戏程序的播报：您的任务奖励已发放。
紧接着，朝曦开始做梦。
在梦里，朝曦看到了一个女人。
寸头，背心，身形高挑，面无表情。
朝曦在看到这个女人的那一秒，就知道她是谁了。
吉。
小队的队长。
也是编号116N真正的拥有者。
吉此时正坐在房顶上，遥望着远处的星空发呆。
旁边是个电子屏幕，上面写着xx年8月21日晚上22点35分。
是去年的中元节前夕。
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从远方急速跳跃过来，最后停在吉的旁边。
这个人身上穿的黑斗篷……和今天见到的那个黑斗篷一模一样。
这人伸出手，抓住帽檐，把兜帽掀开。
正当朝曦想要看这人长相的时候，眼前画面猛得一闪，眼前的画面变了。
主角依旧是吉。
不过这次，吉和斗篷人站在银城规划区外最高的废墟上。
吉的脸色很难看，他们像是吵架了一样，和对方争得脸红脖子粗。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体从地面街道上走过。
是朝曦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个长相正气不言苟笑的男人。
吉的脸色一变，她回头对着黑斗篷说了句什么话，黑斗篷撇过脑袋，转身离开。
而吉则从废墟顶部一跃而下，落在严肃男人的面前。
“申队。”
这是朝曦第一次听到人声。
吉叫这个男人申队？
他就是在去年中元节先失踪后死亡的申睿明，妞妞的父亲？
申睿明向吉点点头，两人说了些什么。
这次朝曦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只见申睿明突然抬起头眺望远方，然后眉头紧皱。
他对吉说：“……来了，你快走，去叫援兵，我留下来拖住……”
有几个词朝曦听不到。
再往后，朝曦眼前一花，场景从阴沉沉的诡域变成一个满是电脑，中央还有一个大屏幕的房间。
那大屏幕突然一闪，然后房间内响起播报。
[百川小队队长申睿明已死亡。]
正当朝曦还想往下看的时候，闹铃响了，她醒了。
朝曦捂着脑袋坐起来，回忆着刚才的梦境。
如果自己梦到的东西都是真实的话……那申睿明的死，是不是和吉有关，又或者是和那个黑斗篷有关。
朝曦揉揉脑袋，发现自己被卷进了一个扑朔迷离的事件中。
扑朔迷离就扑朔迷离吧，都卷进来了，总不能再当个逃兵跑出去吧。
而且她还答应细绑带要查清楚护腕的来历呢。
既然护腕是申睿明的，那肯定要查申睿明的死因。
现在申睿明和吉，两件看上去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事情突然发生了交际。
这也算是好事情。
意味着她只要花一份力，就能解决两件事情。
呃……
应该也许大概。
朝曦起床，出门，去接妞妞放学。
把小孩接回来后，保姆阿姨正在做饭，等饭做好后，张织乐也回来了。
朝曦顺势将想要查看去年中元节前后银城出入记录的想法，给张织乐提了下。
张织乐疑惑道：“你要看去年的出入记录？为什么？”
“嗯……”朝曦眨了下眼睛，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说。
总不能说自己做了个梦，梦见吉、申睿明和一个黑斗篷人，所以想要看去年的出入记录，确定黑斗篷是谁，然后问问那个人当年的事情。
……说出来谁会信啊。
张织乐问：“是看到什么了吗？”
朝曦点头，“嗯。”
张织乐说：“我不是给了你一个黑金小牌吗？你明天拿着牌子去城墙守卫处就好了。”
朝曦本以为那黑金小牌只是个用来兑换物品的凭证，没想到它还能调取银城的出入记录。
这权限可就大了啊。
朝曦有些紧张，“你为什么会把这个牌子给我？”
张织乐回答：“你就当做是一种补偿吧。”
“这个我不要了，你拿着吧。”朝曦把黑金小牌拿出来，推给张织乐。
张织乐没有拿，只是说：“你不用着急还给我。等你有了自己的小牌，在给我也不迟。”
“可它对你很重要吧。”
“没事，你好好拿着。”
朝曦只好一头雾水地收起黑金小牌。
张织乐又说：“明天杂货店就重建好了，你和妞妞可以看是要继续住在我这里，还是回杂货店住。”
妞妞咽下嘴里的食物，说：“织乐姐姐，我想回去住！”
“那朝曦呢？”
“我和妞妞一起。”
次日。
朝曦把妞妞送到幼儿园后，就直接去了城墙守卫处查看去年中元节的出入记录。
果不其然看到了吉的名字，还有当时出入的照片视频存档。
在她名字的后面隔了几个位置的地方，是一个叫做祥的男人。
祥长着一双下吊眼，眼神凶狠且警惕防备地看着周围，像是误入人群中的豺狼。
他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看上去与一般的能力者没什么区别。
但在离开监控的那一秒，一道黑影闪过。
朝曦把这段视频放到最慢，然后看到了祥披上黑斗篷，跳跃离开的背影。
看来这个男人就是梦中和吉在一起的黑斗篷。
祥的身形挺拔，还算是个站得笔直的青年男人。
朝曦想起昨日见过的那个同穿黑斗篷的人，那个人有些驼背，和祥不太一样。
紧接着，朝曦利用张织乐的权限，去调取祥的所有出入境记录。
发现他是中央城人，去过艾塔区，去过青州域，去年来得银城，几个月后又回到了青州域。
或许她应该去青州域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不过朝曦答应了申老爷子，要帮她照看妞妞一个月。
还是先等申老爷子回来吧。
收集完所有能收集的线索，朝曦回到了已经重建好的杂货店。
店铺焕然一新。
没了以前那阴沉沉、灯光昏暗的样子，店面变得明亮规整，面积也比以前扩大了一倍，还给朝曦原本居住的房间加了一个落地窗。
里面的装修也全部弄好了，家具物品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最重要的是没有花一分钱。
感谢银城。
感谢所有善后人员。
游戏程序的声音响起：店铺装修完毕，经营面板正式开启——
请宿主跟随指示打开经营面板。
朝曦打开经营面板。
请宿主指定今日负责看店的卡牌。
朝曦随手把夜女绯红这张卡放了上去。
请宿主提前支付卡牌的工作薪资，届时游戏会自动发放给卡牌。
朝曦刚准备说支付，然后她就看到了支付下面的那一串小字。
[sr卡牌每日薪资：500/天]
朝曦：？？？
她的每日工资才120块钱，卡牌的薪资是我的薪资的4倍！
你觉得这合理吗，游戏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