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告白 + 18 可爱（2/2）

沈慕寒的声音竟带着些哽咽，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悄声说：“这次，我接受你的告白。因为……我应该，也有一点喜欢你。”

与此同时，他头顶上停滞许久的好感度总算动了：

恭喜！神明好感度+6%，现在总好感度79%。理由：我好高兴，好痛苦，好烦躁，这就是喜欢吗？我不明白。

仓鼠忍不住跳出来了。

仓鼠：我靠，后期直接加6%是什么概念？还说只有“一点”喜欢你，我看是“亿点”才对吧！宿主，牛逼啊，彻底攻略指日可待。

就在此时，一声女性的高喊，伴随着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

不远处，宋母震惊地盯着两人，很显然，他看到了宋曜。

以她的角度，定是觉得两个人在接吻……宋曜马上想，一般父母看到自己还在读高中的孩子跟人接吻，会发生什么……

如果是他，先打一顿再说。

谁知道震惊后，宋母竟然笑脸吟吟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沈慕寒问好，还问他要不要留宿，说她把客房都整理好了，褥子特干净，家里还有他爱吃的水果。沈慕寒委婉地拒绝了，帮她把刚才掉下的东西收好，递给她，她满眼放光，直夸沈慕寒有礼貌，比她最近爱看的电视剧里的男主还要帅。

待沈慕寒离开后，宋母笑吟吟地看着宋曜。

宋曜也笑吟吟。

宋母一把揪住宋曜的耳朵：“那么好的孩子，看你把他祸害成什么样了！”

宋曜：“？？？”

“你以为成年了就可以随便泡帅哥了？高考完了再说！下次再看到你缠着人家亲，我就去找那孩子的父母，联合收拾你们！”

宋曜：“所以说，高考完了就行啊？”

宋母理所当然：“那当然啊，你以为我还是老古董吗？再说了，那么优秀那么帅气的孩子，不喜欢别人，就喜欢咱家的小孩，说明你继承了我和你爸的魅力，也算没白养你。我看他这资质，以后绝对是当天王巨星的料，咱们家还没出过明星呢，以后跟朋友吃饭，还可以说，哎，我家儿媳妇……咳咳，儿婿（？）可是大明星，想想就……你什么表情啊？我就是提醒你，虽然现在不准你们亲热，但你要把人守好了，不要让他被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给拐跑了！”

宋曜：“……”

——

18可爱

晚上，宋曜洗完澡，坐在书桌前发呆。

他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比起那些柔软的亲吻，他更在意的是，沈慕寒湿润的睫毛、泛红的眼。他为了攻略对方，不得已说出口的告白，竟然让沈慕寒哭了，那张脸上过于丰富的表情让他难以忘怀。看到那些，他便知道沈慕寒已经不是单纯的角色，他应该拥有了任西暝的部分记忆，或者说，任西暝就在他的体内。

他不禁想，这些年，他确实有很多对不起任西暝的地方。两年前的告白，被他无视了；一直盯着他看的那双眼，明明饱含情感，他却只觉得瘆得慌；他自以为很关心这个患病的孩子，却根本不知道他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他确实长久地忽视了他。可是一想起任西暝做过的所有偏执举动，对他长期的纠缠，他又有些头疼。

就好像，某天，他救助了一条奄奄一息的小蛇。没有他，小蛇早就死了。小蛇认主，爱他，敬他，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比起小蛇，他更爱自由。小蛇变成了大蛇，成为了蛇妖，用沉甸甸的身体纠缠他，用自己的命威胁他，几乎耗费了自己半生修为，才取得了世间瑰宝，把瑰宝都送给他，只为和他在一起。大家会说，蛇妖只有你，它已经给了你一切，你为什么不能和它在一起呢？你就一点都不感动吗？那么他会说，他非常感动，非常震撼。可是他并不需要那些瑰宝，并不想看到蛇妖为他牺牲，并不想被蛇妖束缚，非常讨厌蛇妖用生命威胁他。当年他救这条小蛇，并不想得到什么报答，他只想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生活而已。

如此，他对任西暝只有兄弟之情，他不可能爱上偏执的他，他之所以在这里攻略主角，只是为了治愈他的病，将他从泥潭里拉出来。

虽说如此，但他也无法无视心中莫名的悸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当他被落泪的沈慕寒/任西暝亲吻的时候？当他发现对方心跳失速的时候？还是，当他发现弟弟的最终目的之时？

他不知道。

他所知道的是，他变得不那么洁癖，他变得心软，变得更容易共情，变得幼稚，变得因为一点小事，情绪也跟着拨动，变得越发适应痴汉这个角色，就连视线都总是习惯性地跟着沈慕寒走。

越想，越觉得无解，干脆也就不想了。

他望着窗外那轮弯弯的月亮，脑海中浮现出今晚看到的画面。便调动大触技能卡，花了三十分钟绘制了一张。

*

另外一边，沈慕寒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无论睁眼还是闭眼，他都会想起宋曜告白时的紧张模样：他的呼吸比平时更快，耳尖比平时更红。他会想起宋曜垂头抿唇，有些尴尬，有些纠结的模样。他柔软的、粉嫩的下唇被上齿咬得有些发白，当上齿松开时，立马弹跳起来，像红润的、柔软的果冻。他想起那双唇擦过自己脸侧的感受，虽然时间那么短，他也嗅到了甜甜的草莓味。他还想起，当他亲吻宋曜的脸颊、额头、鼻尖时，宋曜的身体是僵硬的，睫毛快速抖动，耳尖红得厉害，让他很想，再多做点什么。

不知不觉，他已经在轻轻触摸自己的嘴唇。

好像那人的味道，还残存在他的唇瓣上。

忍不住一点一点舔过上下唇。

有些满足，又有些空虚，只怪触碰得不够，只怪刚才喝了牛奶，只怪刚才刷了牙，所以，唇上的味道已经消失了。

他烦闷地在床上打滚，又有些庆幸，毕竟，他还记得那种触感。

宋曜的皮肤太细腻了，吻上去的时候，仿佛在亲吻用蚕丝制成的锦缎。

如果说，沈慕寒像个天然火炉，身体总是烫烫的；那么宋曜，就像天然冰箱，他拥有比常人要低的体温，冰冰凉凉的，触感细腻光滑。所以每次，只要能贴上去，沈慕寒都不想松手（口），好像对方是一泓泉水，可以浇灭他心中的燥热。

哎，快十二点了，还是睡不着。

沈慕寒干脆刷微博，逛自己的超话。

不知不觉，他的微博有二十五万粉丝了，超话粉丝五万。

刚进去，就看到获得一万多赞的插画。

Song919

月亮船@沈慕寒_Raphael

图片.jpg

画面里，是一片静谧的夜色。大地变成了粼粼池水，而天上的那牙月亮，变成了池水里的帆船。银发少年站在帆船上，银发随风舞动，头上、肩上都洒落着月辉。他眼中含笑，期待地、包容地望过来。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又好像在邀请一个人，坐上他的月亮船。

毫无疑问，评论区炸了。

他的光年：天哪太美了……我哭了……

连夜把名字改成了月亮船：同，爆哭，从来没有看过寒寒这么温柔地笑……

呜呜呜呜：陈耀太厉害了吧，本来我还羡慕嫉妒恨，人家又会画画，还会演戏，长得还帅，还是寒寒的同学，咱们真的羡慕不过来啊！

我在哭：是呀，好想身穿陈耀大大……

美受是我的：家人们，是宋曜呀！宋曜！两个字都错了也是绝了哈哈哈。

仲夏之夜：@Song919求问可以印成海报吗？我想贴在房间里天天膜拜……

我没了：各位，我就说，沈曜心迩是真的……我来浅浅地分析一下，目前宋哥画过四张图了，第一张是寒寒做题的背影，有很强的疏离感；第二张，是寒寒站在窗边的模样，寒寒十分性感，但是表情还是有些冷漠的，有距离感；第三张，寒寒像光那样站在舞台上，非常耀眼，但也会感觉触不可及；而这一张完全不同了，寒寒笑得这么温柔，这幅画整体也极其浪漫，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不禁让人猜测，两人的距离是否也变得很近，寒寒是不是在对着宋哥笑呢？（认真.jpg）

呜哇：大佬太会分析了，我们嗑的肯定是真的……完了我肯定睡不着了，刚还看了一篇姐妹写的，吸血鬼X神父，一万多字，我已经半身不遂了……现在我感觉又可以了……

我最帅：我就说，沈曜心迩是真的呜呜呜！

预言者：各位，我觉得他俩真谈了，可能已经那啥过了……

酸奶菠萝：那什么，各位圈地自萌就好啦，不要疯魔了哦，抱走寒寒。

Song919：@仲夏之夜随便用

我在哭：？？？

我的氧气瓶呢：？？？

柚子真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宋哥来了！

我没了：神父大人，你和寒寒是不是真的呀？

……

这张图确实太美了，沈慕寒马上转发到自己的微博，保存原图，把它设置成微信封面，iPad锁屏。他甚至也想把宋曜画给他的所有图制作成海报，贴在自己的卧室。他看了又看，兴奋得像一只被主人抚摸的狗狗，又在床上滚了几圈。

兴奋过后，他发现自己的粉丝总是在说一些高频词，特别特别激动，点赞特高。他扫了扫，主要有三个：

“沈曜心迩”、“岁寒知宋柏”、“沈如宋柏四时青”。

前两个他多看几次，也就明白了。这些粉丝，还挺上道的，他这位正主表示，磕到了。必须发给自己的CP看看。

幼稚鬼：睡了吗？幼稚鬼当然就是沈慕寒，两人头次聊微信后，宋曜便改了备注名。

阿曜：还没，怎么了？

幼稚鬼：你又画了我，我看出来了，你太爱我了，爱得无法自拔了。所以我对你的喜欢，又多了那么一点。（得意.jpg）

阿曜：……求你醒醒吧。

幼稚鬼：所以我心情特别好，打算在线考你几道语文题。

阿曜：幼不幼稚？

幼稚鬼：你要是能答出来，算你赢。第一题，沈曜心迩是什么意思？

阿曜：哟，看来有好好逛你的超话嘛，这不是你家粉丝给咱俩取的CP名吗？还挺有文化的，身遥心迩指的是，虽然双方的身体离得远，但是心却贴得很近。

结果这一发，某幼稚鬼差点呛了水，咳了好一会儿，就连打字都有点不利索了。幼稚鬼：算泥厉害，第二题。岁寒知松柏，神马意思？

阿曜：这个说的是只有经过寒冬，才知道松柏耐寒。这个也是CP名啊，我只是很奇怪啊，为什么你家粉丝总是把你的姓放前面呢，明明我年纪比你大？

幼稚鬼：哈哈哈哈哈柴犬笑.jpg

幼稚鬼：因为我比你厉害呀，我才是哥呀。

宋曜：给你扔炸弹.jpg

幼稚鬼：哟，从我这儿顺走的表情包，还挺会用的啊。

宋曜：知道就多奉献点。

结果俩人都没弄懂这个姓氏前后的真谛……

幼稚鬼：既然你这么清楚，那“沈如宋柏四时青”，你肯定也知道什么意思吧？说实话这句我真没看懂。无辜可怜.jpg

阿曜：身如松柏四时青……我查查。

阿曜：这个一般用于祝福，就是希望对方能够长长久久，如松柏长青这个意思。不过总觉得不止这个意思呢。

幼稚鬼：粉丝似乎最爱这一句，还总配流鼻血的表情包，不懂。

阿曜：对，点赞奇高，难道有什么内涵吗？空了看看她们具体写了什么吧，都十二点过了，你还不睡？

幼稚鬼：你老妈没有骂你吧？

阿曜：骂什么呢，她高兴。

幼稚鬼：脸红.jpg

幼稚鬼：想跟你视频……

阿曜：干嘛呀，刚刚才分开。而且我困了。

幼稚鬼：视频视频视频，就五分钟！

幼稚鬼：三分钟！

幼稚鬼：呜呜呜呜一分钟行吧！

阿曜：……行。

马上，视频打过来了，宋曜接通。

把狭窄的画面放大，便看到沈慕寒放大的脸。这家伙准是开着手电筒，躲在被窝里悄悄视频呢，看得宋曜忍不住笑起来。

沈慕寒悄声说：笑什么笑，我只是怕被老妈发现我熬夜！不然手机会被收走的！

宋曜：可怜的男高中生！哈哈哈哈哈！

沈慕寒：你自己不一样吗？！

宋曜：不行了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沈慕寒趴在枕头上：你笑起来真好看。

明明是熟悉的长相，可是在视频里，却带有奇妙的陌生感，沈慕寒的好奇被撩拨了起来，他忍不住靠镜头更近一些，仔细观赏对方灿烂的笑容。

宋曜差点呛到自己：你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可怕吗？躲在黑暗的被窝里，用手电筒照着脸，离镜头这么近？！能不能正常点……

沈慕寒脱线地说：我很正常呀，我在说实话。

宋曜：还有三十秒！

沈慕寒一下子从被窝里钻出来，悄悄打开台灯，看起来总算不吓人了：哇，你好过分，竟然真的在计时！你不是喜欢我吗，不应该想跟我视频一整夜吗？！

宋曜：还有二十秒。

沈慕寒：欲擒故纵这招对我无效！……我本来还有一丁点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你了！

宋曜：还有十秒。

沈慕寒：你就仗着自己特别吧，哼！

宋曜：九、八、七……

沈慕寒终于认命，呼了一口气，躺倒在枕头上，专注地望着视频里的宋曜。哪怕画质有些模糊，哪怕室内有些暗淡，他也十分好看，唇红齿白的，此刻在沈慕寒的眼中，简直比天仙还要好看。那半寐的眼里，带着慵懒的笑意，勾得他忘乎所以、神志不清。

夜晚过于安静，宋曜的声音从耳机直接涌入沈慕寒的耳膜，变成了他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哪怕宋曜只是在倒数，也让他感觉美好得有些虚幻，好像已经进入了梦境。

终于，宋曜倒数到“三”了。

沈慕寒恋恋不舍地对宋曜露出一个微笑。

他的声音黏黏的、软软的：“阿曜，晚安。”

视频结束，宋曜点的。

在点结束之前，他还截了屏。

他仿佛看到了一只银色的长毛猫，趴在柔软的鸭绒枕头上，对着他娇娇地喵了一声。它用胖嘟嘟的肉球轻轻挠过宋曜的小腿，还特意用粗粗的尾巴勾了勾他的脚踝，温热的，柔软的，毛茸茸的，实在是可爱到了极点。

宋曜自己没意识到，那之后，他的嘴角一直都带着笑，脑中一直都在想对方跟他说晚安的模样，瞬身舒畅，心情特别特别好。

沈慕寒那边的好感度，已经隔空增加到了80%。

鼠子出现，提醒宋曜抽卡。

上次抽到N，还是有点打击自信心。

这次继续抽。

当抽卡界面出现时，宋曜不禁想，这个界面的三大元素“十字架”、“黑蛇”和“玫瑰”是否有特别的含义？任西暝是个完美主义者，对待这个世界的细节有种疯狂的执着，十字架是否意味着“圣洁”和“禁欲”，这会让他想起他饰演的神父，以及沈慕寒的人设；黑蛇呢，蛇作为引诱夏娃的魔鬼，出现在《圣经》中，确实也非常像任西暝给他的感觉，包括蛇的眼睛，和任西暝的眼睛是一样的颜色；玫瑰呢，一般来说，玫瑰象征热烈的爱情，有时也象征为了爱所做出的牺牲，如王尔德所写的，被夜莺的血染红的玫瑰。

化为黑蛇的撒旦缠在十字架上，为受难的神明献上……用鲜血染红的玫瑰？

这个想法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又摇摇头，叹息一声。

别想太多，抽卡。

很好，他的欧气又回来了，这次抽到了SR。

你闭上眼，沉入梦乡。你的梦里，有什么呢？有那吟唱的黄莺吗？有湛蓝的天空吗？有我们一起去过的乐园吗？有我吗？我好想知道，所以我悄悄地、踏入了你的梦境。拥有此卡的宿主，可以潜入攻略对象的梦境，还可以在梦境中与攻略对象互动。时长：24小时，要是时长没用完，记得按暂停哦！

仓鼠捂脸：呜哇。

仓鼠擦鼻血：这个有点劲爆了，宿主稍等，我先把某些过分的内容删减一下，要是把你吓跑就不好了。

宋曜：？？？

仓鼠：好了宿主，建议马上点开始。现在主角正在做梦哦，绝佳时机哈！在梦里也能增加好感度的，不容错过！

宋曜：鼠子，为什么你这么激动？

仓鼠嘿嘿笑。

答案很简单，因为它也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