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2/2)
江寅澄干干笑了笑:“见你弹得入神,就先不打扰你。等一会儿不打紧的。”
江时雨笑着与他看坐:“十二叔有何事?”
江寅澄却没立即回答,刚刚脸上的焦急之色都沉凝了下去,看着他的眼神中夹杂着试探与打量。
思虑了会儿,叹了口气:“我们同是一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怜春,叔叔也就不瞒你了。”
“你应知我这几日都在为了水匪案一事奔波。此事事关重大又复杂难言,这些时日我忙碌于这个,倒是忽略了你。”
他习惯性的与江时雨打着温情的官腔,江时雨却有点懒散应付,轻笑了声:“是吗?”手指漫不经心地在琴弦上划过,敷衍之色溢于言表。
“......”江寅澄的性子算不得好,这几年的土皇帝日子让他脾气越发没了遮掩,想起来此的目的,又深吸了口气忍住,继续道,“你有所不知,”
“水匪案起源在流金河上,我便先从那儿开始查起。但流金河上大大小小水匪窝数之不尽,背后势力更是复杂。直到昨日,我才终于找到了点能使我脱罪的证据。”
他见江时雨看着自己,目露惊讶:“十二叔如何查到的?”
江寅澄笑了笑,不掩自得:“我在秀洲经营多年,还是有些势力的。背后之人再狡猾,也想不到我居然能在如此复杂的流金河上将东西找出来。”
江时雨确实没想到,惊奇地看着他的脑袋:都这步田地了,他十二叔依旧不愿舍下流金河上的势力,还敢明目张胆的动用,这是生怕巡按逮不着把柄吗。
江寅澄说完,话锋一转:“但那些人十分警觉,我刚有所获,便被他们发觉。”
“你不知那些贼人有多猖狂。”他说到这,脸上不可抑制的流露出了一丝压抑的恐惧,“昨夜他们直接闯进我府中,在我府内大肆杀戮,将那账簿在众目睽睽之下抢走了!”
原来是本账簿啊。
江时雨毫不走心:“竟如此嚣张吗,这该如何是好?”
江寅澄却未接话,而是目光有些深意地道:“虽然他们都蒙着面,但为首之人,我却有几分眼熟。”
他盯着江时雨,“当年在流金河上的那个小水匪,真的死了吗?”
“......”江时雨怔了一瞬,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般,“什么?”
“那个被你刺穿心脏的水匪,你确定他已经死了吗?”他目光如炬,想从江时雨脸上看出些端倪。“你当年可有手下留情?”
江时雨先是皱了皱眉,不悦地轻笑了声:“十二叔今日来是在拿我寻开心吗?”他缓慢又笃定地说,“你认为会有人在那般情况下还活得下来?”
江寅澄皱了皱眉,当初那小水匪被江时雨捅了一剑又摔下湍急的流金河里。便是大罗神仙也活不过来。
难道是他一时看错?
他没有看到在一旁守立着的初一忽然睁大了眼睛,几乎是控制不住地看向江时雨。
行迹嚣张的登徒子,郎君莫名其妙又诡异的态度,仿佛在他脑中串成了一条线。
他随即深深低下了头,平复心情,遮挡掩饰不住的神情。
待江寅澄走后,江时雨继续抚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他闲聊般问起初一:“你似乎瘦了些许,这儿的东西吃不习惯吗?”
“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过几日就好了。”初一低头回答。
江时雨轻笑了声:“是吗,你似乎比较喜欢安京的食物?”
“......”初一维持着冰块脸,语气严肃,“属下对吃喝并没什么要求,郎君在安京我便喜欢安京的食物,郎君在秀洲我便喜欢秀洲的。”
初六在一旁听他吹捧江时雨,本想在心里再骂一句马屁精,却看到了初一背后汗湿的痕迹。
“?”他目光转了圈,沉默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