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问道宗师 08(3/4)
席应只是个旁观者尚且有此等感觉,更不必说是与戚寻掌风相交的宇文伤。
自对方掌心发作的真气分毫不泄便也罢了,这掌力纵然不若冰玄劲一样冰寒,却更有一种拟态浪潮一般的惊涛澎
湃。
若非对方并未恋战,只是在将他逼退一步的时候,这分出一缕的青纱匹练卷起了席应便往外撤,光看这交手一刹的压制力,宇文伤甚至不敢确定若是当真硬碰硬的打,自己到底会不会是对方的对手。
这长安城中何时有了这样可怕的高手
宇文伤以灵敏的耳力又旋即听到一声极微弱的斥责之声,从戚寻和席应离开的方向传了过来,“找错了圣君要的东西不在这里”
可也只有这一句了。
这青纱遁影实在是太快了,他的眼前很快就已经失去了那两人的踪迹,更遑论再听到更多的信息。
什么圣君这年头能够被称为圣君的实在少之又少。
以宇文伤所知,魔门倒是的确有一种身份可以被称之为圣君,正是一统魔门两派六道的主人,可如今的魔门,即便是石之轩这样的天纵之才,距离一统魔门都还要相当一段距离,倒是有一种传闻,多年前消失的邪帝向雨田如今尚在人间,并非真如传闻所说已经死去
不,这大概可能性不大,否则他何必莫名其妙收下这么些个谁看了都不觉得能担得起邪极宗传人身份的弟子,简直跟病急乱投医也没有多大区别。
“府里有什么损失”宇文伤在庭院中站定,这个问题问出去自然有人替他去将情况打听清楚。
回来的人禀报道“没有丢东西,甚至这个人只闯入了地牢,但也没有救走任何一个人。”
这显然也对戚寻的举动很觉得莫名其妙的侍从,将从地牢中收集来的银色小球都递到了宇文伤的面前,“阀主请看,这就是对方留下的东西了。”
这些小球完全是系统批量出品的暗器,虽然做工精美,放在当今甚至可以去跟那些个打造出的小球暗器比一比谁要更圆,但完全没有一点能暴露出戚寻身份的特点。
宇文伤捏起了其中一枚端详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将其丢开在了一边。“你说,这人到底是为何而来的呢”
这个问题,别说宇文伤想知道,就连被戚寻带走的席应也想知道。
再次感谢九幽神君赞助的身幻光影,在这青红幻纱裹带着席应一跃数丈,踏出了宇文阀所能追踪到的范围这个过程里,为纱中的尸居余气无心香所慑,席应再怎么想反驳他根本不是跟对方一路的,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圣君和要找什么东西的任务,完完全全就是被人给带到了坑里去,也只能在这里当个安静的木桩子。
他眼前的景象从一层青纱磷火慢慢褪去,直到夜色下晦暗的长安城浮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已经重新回到了追出去之前所在的屋子外头。
然而他这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神志让他试图问出“你到底是什么人”之前,戚寻选择毫不犹豫地把这个木桩丢进了屋内。
尹阿鼠如何会想到,先前将那一句“什么人”问出了惊人气势,更因为这灭情道宗主身份让他觉得高不可及的师兄,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来。
就他那点现在还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在突然横飞过来一个东西的时候接住。
他便只能看着席应被摔在了地上,总算托了习武之人筋骨壮实的福,才让他并没摔出个好歹来。
这灭情道的后辈弟子和自家宗主非常尴尬地对视了一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当做没看见对方这狼狈的一幕,还是应该伸手将他给拉起来。
不过撤去了含着尸居余气无心香的身幻光影之法,席应倒是很快恢复了行动力。只是在从地面上坐起来后,他越想越觉得今晚的这一出从头到尾自己就好像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干脆也没站起身来,只是坐在地上目光空
茫地看着前方。
“想问什么就问吧”看尹阿鼠这一副小心翼翼凑过来的样子,席应没好气地说道。
要知道灭情道的前身是古代的男性服务行业,尹阿鼠能入了灭情道的法眼,既然不像席应一样有此等天赋,甚至能将三百年来无人能练成的紫气天罗练出了个雏形,便必然是因为他的情商总算还过得去。
他当然不会问席应这一趟出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祸事之类的,万一当场踩爆了对方的雷区,直接把他给杀了泄愤,那多划不来。
他吞咽了一记后迟疑着开口“这窗户坏了我明日是找人来补补,还是用师兄您给的钱再另挑一个地方住”
这另挑一个地方,自然也就包括了他们干脆撤离出城去。
瞧瞧他这个问法多么迂回。
席应也不由陷入了思索。
若是现在出城,也别管此时宇文阀因为他今日的闯入到底是怎么看他的,总之他人都不在此地了,这江湖之大以他天君席应的身份,可没什么地方去不得的,宇文伤这老贼也没这么无聊还打上门来,这的确是个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但一想到他被这么云里雾里地一番捉弄,若不能弄清楚其背后的所以然来,只怕他今夜之后的觉都睡不安稳。
而这个奇奇怪怪的神秘人无论是从身形的古怪程度,还是那种让人产生看到白骨鬼爪虚影错觉的掌风,再到这青纱红影遁术和毒香的使用,都俨然是魔门做派,难保不是两派六道中的哪一支此前并未现世的继承人,这么一想他更该留在此地才是。
但席应大约无法不承认的是,最根本上来说促成了他这个决断的,还是他这不服输的念头。
即便现在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他也觉得好像有那么一双眼睛透过墙壁正在观望他的一举一动。若是他就此落荒而逃,岂不是让对方看了笑话
“你让人来修修窗子。”席应咬牙说道。
他不离开要知道他还得看岳山的笑话呢。
他又哪里知道正是这个选择让他暂时逃脱了一次死亡的阴影。但凡他当即出城,只怕走不出城门多远就会被人击杀当场。
好在,现在他还是个很称职的工具人。
第二日宋缺和了空见到戚寻的时候便发觉她的心情实在不差。
连日放晴了几日,在檐下的积雪都消融了不少,戚寻披着一身雪色的轻氅侧坐在这小院回廊的边缘,手中抱着个小碗,碗中装着的是一捧粟米。
晨光从天井间铺落了一地,也将院中一只短暂停留,衔了枚粟米便走的飞鸟身上的翎羽给映照了个分明。
两人走近的时候便看到她伸手捞起了一把朝着庭院中抛了出去。
从檐口遗落的一线天光照在她的侧脸上,也照亮了她唇边这一缕松快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来了兴致喂鸟”
宋缺知道她昨夜出去过一趟,但宇文阀的地牢被人轻易闯了个来回,那两人甚至还毫发无伤地抽身而退这件事,但凡宇文伤是个脑回路正常的阀主便不可能闹得长安城众人皆知,反正宋缺是肯定不知道的。
他伸手从戚寻面前的碗里也抓了一把抛在了庭院里,却忽然看到一只几乎与庭中地面的颜色完全融为一体的鸟儿,把他抛出去的那一把在飞快的来回腾挪中吃了个干干净净,又宛若疾电一般落到了戚寻的肩头,通身的羽毛则变成了与轻氅相同的雪白色。
这鸟儿的一来一回快到连宋缺都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很想问问这家伙是不是觉得自己干扰了自家主子的投喂趣味。
但还没等他问出口,又看到一只灰扑扑的雀儿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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