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1)
再接下来的事情便有些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靳闻冬把他摁进了被窝里,他的脚被物尽其用,拨了一根大萝卜,萝卜又粗又长,将他欺负的欲哭无泪。他的脚酸痛不已,自己的萝卜也被拔了,不过拔萝卜的滋味还挺好。
勤劳的小地主干一半想撂挑子,可是又被捉了回去,继续给农民拔萝卜,红通通的萝卜不听话,一跳一跳总吓他,他觉得不开心,哭着喊不要了。
结果自己的萝卜就没人拔了,他又开始哼哼唧唧,泪盈盈求农民来给他拔萝卜,农民把他的脚放在萝卜上让他踩,告诉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小地主就真的哭了。
他哭着哭着,萝卜就出了汁儿,浓稠鲜美,农民捧在掌心里,一一舔了个干净,赞叹勤劳的人会有丰厚的回报,紧接着他也同样回报了小地主,萝卜汁儿洒在他的脚上,他哭得疲惫,被农民抱了个满怀。
梦中他变成了兔子,咯嘣咯嘣的啃着萝卜,那萝卜真乖,那萝卜真大,他一口下去,几乎要笑出声音来。
第39章往事
宋雅香又回到了靳家,扮演着她乖巧可人的qíng • fù身份。
靳家从来不请保姆,所以家务繁多,一时忙里忙外,还从来没闲下来过,她常常出神去想自己的儿子,想半天又会拐回到靳博涛的身上,心绪起起伏伏,精神气也不太足。
想她其实跟了靳博涛有些年数了,温瑾然的爸爸在他三岁时出事没了,娘家重男轻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不想去娘家住。
但婆家穷,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沉浸在悲痛中尚未出来,就要担负起照顾儿媳孙子的重任,他们一没工作二没退休金,之前还是靠着温瑾然爸爸的赡养费过活,家中的顶梁柱没了,谁都不比她少半分的伤心与惊惶。
她和温瑾然的爸爸相识过程十分简单,就是媒人牵线,吃了顿饭,对彼此都比较满意,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婚后生活平淡幸福,结婚两年就有了温瑾然,如果没有出事,应该这一生都这样了。
温瑾然爸爸出事,说来也算个冤枉账,医院给判定的是过劳死,送医院时已经不行了,宋雅香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去到医院,尸体都凉了。
她抱着丈夫的尸体,默不作声的流泪,当时温瑾然就在她的身边,亲眼瞧见她一口气没喘匀,两眼一翻背过了气去。
醒来后温瑾然坐在她的床边,正乖巧地给她剥了个橘子,放在她嘴边喂她吃,胖嘟嘟的小脸蛋晶莹剔透,眼睛像她,嘴巴像他。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得把日子过下去。
公司有给赔偿金,不过不多,加上丈夫工作以来的积蓄,够全家人没有收入的坐吃山空两三年。
然而宋雅香自己好歹四肢健全,不好意思继续当家庭主妇,找了份工作出来租房子住,她的学历低,找到的工作工资自然也低,可身边带着孩子,又马上到了上学的年龄,急需攒钱用钱,干脆就多干了几分兼职。
白天她没时间带孩子就扔去他奶奶家,让他奶奶带着,晚上接回家来,孩子又多半是睡着,就这样,即使天天见面,相处的时间竟然也寥寥无几。
一年过去了,这样拼死拼活的挣钱,还真给她攒到了学费,并且还不少,能撑好几个学期。
把温瑾然送去幼儿园后,全家都松了口气。
不过未来还有小学初中的书本费、高中大学的学费,那是一笔她想都不敢想的巨大开销,赔偿金还有丈夫的积蓄她全留给了老人,仅凭她单薄的收入,要攒那么多钱可不容易。
贫穷的窘境中,人只要还有点盼头,心怀希望总不至于绝望。
在温瑾然幼儿园大班那一年,他发了场高烧。
宋雅香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是周末,她照旧去上班,家里给温瑾然留了饭,那时候的他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她帮温瑾然做好了一切,就是没料到他会生病发烧。
她凌晨一两点回到家,倒在床上直接睡着了,醒来后给温瑾然准备好早饭,打开他的房门进去一看,才发现了不对劲。
年龄尚小的温瑾然高烧了整整一天一夜,她这个做妈妈的不称职,直到孩子快烧成一团火球才发觉。
她鞋都没穿背着温瑾然去了医院,儿科急诊室的灯亮了很久,每分每秒都像在凌迟她的心,最后灯灭了,医生出来,告诉她儿子聋了只耳朵,最好尽快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