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2/2)
徐承渡早就对这种“力不足”习以为常。
现在奇怪的是,那片荒芜了太久的沙地里,现在却探头探脑地冒出了一根青翠欲滴的嫩芽,扭动着纤细的腰身抖落了满身泥尘,跟几米开外惊慌失措、目瞪口呆的徐承渡面面相觑。
就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十指相扣。
真是滑了大稽。
白格的拇指卡在虎口处,遵循着某种节奏轻轻摩挲着,亲切而熟稔,好像他这些年一直这么做着,从未间断过。
然后徐承渡的手被执起,白格把它放到眼前仔细端详,另一只手也抚了上来。
柔软的指腹沿着手背上某条诡异的路线来回摩擦,激起一阵痒意。徐承渡不明所以了良久,后知后觉地发现,是右手上那条狰狞的疤痕。
日常的康复训练一直在进行,除了使不上大的力气、雷雨天的刺痛,以及越来越熟练运用的左手,徐承渡几乎已经忘了右手的手筋曾经断过。
人都是健忘的,之所以会有疤痕的存在,就是用来提醒你这里曾经疼过,以后要当心。当然,疤痕还有另一个作用,让看到它的其他人对你曾经经历过的事妄加推测。
所以当徐承渡倏地睁开眼睛,看到白格眼里涌动着的疼惜和暗沉时,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惨烈。”他眨了眨清明的眼睛,“现在也不疼。”
白格对他的突然醒来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意外,没有任何被抓包的局促,手也没有松开的迹象,他继续从容地抚摸着。
“你不考虑一下提前退休或干脆辞职?”
徐承渡抬起左手枕在后脑勺下,“我可以申请去做个普通的武警小队长。毕竟我现在是个伤残人员,头儿也不好意思不放人。”
“好,那我也隐退娱乐圈,开个工作室做幕后。”白格凑过脸,薄唇在那道疤痕上飞快地贴了一下,随即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