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2)
霍长砚立于江泽右侧,正吩咐婢女布菜,见他二人说话,拉了霍启坐下,笑着道,
“你姑父说的对,家里还讲这多虚礼,快坐下。”
霍启依言。
一切都布好后,开始用食,席间江婉讲了许多近来发生的趣事儿,贵族家里都讲求食不言寝不语,但江婉却不然,总爱在用饭时说点什么,霍长砚溺爱她,由着她来,但江泽却严厉呵责了几句,江婉有些委屈,却也不敢讲话了。
霍长砚不满江郎一脸严肃,放下手中的银箸,拉了拉相公衣袖,递给他一个眼神,
“启儿就要启程前往荆州,我听说那红巾匪凶残野蛮,去了说不定何时才能回来,你作为姑父,难道不曾有什么要交代的?”
霍长砚不满他二人皆是闷声用食,刻意制造话题,刚刚被禁言的江婉也忍不住悄悄打量爹爹,但见江泽仍是不苟言笑,心里思忖着自己要不要再说点什么缓解这诡异的氛围。
此时江泽却接话了,他放下手中的食具,
“你出镇平凉已有十载,这些年的功绩朝廷上下皆有目共睹,未辜负恩丈在天之灵,荆州战事诡谲难测,你自己需多加留意。”
他虽未指名道姓,但这话明显是冲着霍启说的,霍长砚听了,方才舒了一口气。
“多谢姑父提点,桓宴未料此次朝廷真会命桓宴带兵,桓宴定万事小心,更不会辜负朝廷期望。”
霍启顿了片刻,终是举起杯中酒,一吐心中藏了多年的话,
“侄儿十载边境生活,常于夜中思量,渐悟得姑父当年苦心,侄儿愚钝,年少轻狂,不知守拙,是以招来诸多祸事,体悟了许多载方才明白姑父深意。这些年不敢与姑父书信来往,非心中埋怨当年谪贬平凉一事,而是,而是。”
言至于此,霍启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江泽摆摆手,霍启口中未完之话,他自然知道是什么,
“玉姝之事已经过去,当年我难免有迁怒之疑,明知玉姝体弱,又思你成疾,却偏要执意送她回会稽,未曾想玉姝的身体根本受不得颠簸,这本是我的错。”忆及此,江泽不禁又想起自己那骄纵多情的妹妹来,只是斯人已逝,徒留念想,“玉姝走了,你我便当知应珍惜现下,若她知我同你因她成水火不容之势,小丫头只怕又要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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