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1)
一行泪水从眼角无声的滑落,靳海棠脚下不停的磕着马肚,急行不停。
远远的看见了皇宫,皇后带着从宫门口直冲进去,一路闯到了东宫寝殿。陈查软软的从马上歪下来,靳海棠一把扶住了。陈查后背的左面钉着十几枚钢钉。靳海棠满脸泪痕只是抱着他不松手。皇后厉声宣诏所有当值太医进宫,早有人去禀报了皇帝。
皇帝和小江在床前围着观看,靳贤还有皇后隔着碧纱橱在外等侯,太医除了陈查的衣衫,他身上的垂丝海棠绣身赫然在眼前。靳海棠哽咽着,泪水落得更急。
天蒙蒙亮,拔完了钢钉上了药,陈查还是昏迷着,太医说失血过多,加上钢钉入骨颇深,怕是伤及内腑,得将养些日子,好生调理。太医一走,靳海棠在陈查床前「扑通」一声跪倒,眼前的就是西齐皇帝,皇后闻声走了进来。
靳海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挺头大声说:「皇上、姐姐,棠儿这一世是要和他在一起了。」
三六、磊落证真相沉沦遭梦魇
靳海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挺头大声说:「皇上、姐姐,棠儿这一世是要和他在一起了。」
「你若随了他,你……你……唉!」靳贤在碧纱橱后说,可是今夜里毕竟靠着这两个人才脱离了险境,想骂他无耻之徒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皇帝和皇后看着昂着头的靳海棠,神色倔强,眉眼绷得紧紧地,一副凛然的样子,皇后轻笑一声,伸手来托靳海棠说:「今夜也惊吓了,先下去歇息吧,有什么话好好说。」
正此时,床上的陈查shen • yin了一声,靳海棠跳起来扑到床边。陈查趴在床上,脸庞侧着,慢慢的睁开眼睛,勾起嘴角想笑,却疼得龇牙咧嘴的。
「你……怎么样?」靳海棠将脸凑近了问,小声说:「哪个要你护着我,告诉你……我可不领你的情。」
看他眼皮略有些红肿,眼角红红的,陈查抬起手忍着疼抚摸在他脸庞上,笑笑说:「呆子,即说了要一世和我在一起,我喜欢的男人可不能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儿。」靳海棠蹙眉怒目刚要争辩,陈查的手无力了,从他脸庞上「扑通」的垂下来,磕在床沿上,陈查一龇牙,靳海棠脸上的神色就紧张了起来。「你也别心疼,为你受伤,那是爷我心甘情愿的,要不然也换不回你这句真心话来。」陈查努力让自己嬉皮笑脸一些,可是脸上却是僵硬的表情,靳海棠知道他其实疼得厉害。
「你是何人?」皇上的声音在靳海棠身后响起,陈查看到靳海棠脸上的神色一变。确实,这里毕竟是西齐皇宫,陈查又是南越大将……靳海棠背对着皇上冲陈查轻摇了摇头。
「海棠,扶我起来。」陈查冲靳海棠说,拉着他的手。
「你伤太重,还是……」
「无妨,扶我起来。」陈查拉着他的手,靳海棠只好把陈查扶起来,陈查起身下床,后背像被砍碎了一样疼,额上的冷汗哗的就冒出来了。这就是西齐皇帝吗?四十出头,虽是一身富贵龙袍,却是一身的书卷气。
陈查咬着牙挺直了胸膛,冲皇帝一抱拳说:「南越一品骠骑大将军陈查拜见西齐皇帝陛下,陈查有伤在身,恕不能跪。」
「你……陈查……你……」靳海棠惊慌看看皇帝,又看着他。
陈查却毫无惧色眼睛盯着皇帝,这个温文儒雅的皇帝脸上只有淡淡的笑意,看不出其它的表情,陈查一指床前一侧站的小江说:「他是我此行路上结识的朋友,不是我朝中人,也多亏他今夜里护住皇后娘娘。」他这句话说得小江不明所以。
皇帝呵呵一笑说:「素闻『花郎』陈查是韩重麾下最得力的大将,原来就是你。」皇帝点头微笑仔细打量着他,眼神在陈查胸前的海棠绣身上停了片刻,说:「兵部尚书那里朕已经传了谕旨去了,婚事嘛……」皇帝看了眼前的两人一眼说,「靳府闹成这样,也只能作罢了,不过…今夜的事情,朕需要一个解释。」
不管皇帝相不相信小江只是陈查路上结识的朋友,反正没人难为他,反而皇后亲自吩咐内侍和宫娥带他下去沐浴更衣。
这个浴池好大啊。小江甩了衣服跳进去,汉白玉的圆形大浴池,修了一个高高的龙头,龙嘴里含着一颗圆球不住的转动,水流从龙嘴里不断的泄下来,经过圆球的阻隔,压力减小了,小江扑到龙嘴底下,享受着水流从头上冲下的感觉。浴池的水加了牛ru,白白滑滑的,几个宫娥捧着水晶盘,将鲜花瓣洒在浴池里,片刻随着水流波动,鲜花满池。小江仰着脸,三两下把裹头的布条扯了,雪白的头发瀑布似的散下来,他根本没看到浴池边上的宫娥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自己嘻嘻笑着拘着水玩儿,忽然伸手在耳朵后摸了摸,把脸上那张人皮面具一点点儿揭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浴池边儿上。「咕咚」一声,小江一看,一个宫娥把手里的水晶盘子掉到了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