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2)
我竞选学生会主席,起初并不是因为星夜下的那个梦,而是因为这个身份能让我获得更高额的奖金,抚养一个安琪长大实在过于昂贵,学习之余我赚着高额的外快,具体内容是给别人当枪手,帮那些在白玫瑰工作的懒汉撰写爱情故事。
一切的一切,像是一个光线暗沉的圆环,周而复始,现在想来,我往后的命运早在此时已经预演过了。
我内向惧人,为了那30%的优等生补助,我逼迫自己像德摩斯梯尼那样含着石子练习说话,我不眠不休地练习动作、姿势、研究观众心理学,林路和舒芝那段时间对我烦不胜烦,因为我会就着一个击掌该加在那两句话之间逼他们听我说同一段话好几个小时。
林路说:“你魔怔了。”
现在想来我当时确实魔怔了,所有人都评价说台上的我和现实中的陆绪言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聚光灯下的学生会主席是极具攻击性的、他姿态华丽、嬉笑怒骂、一个惊叹能调动全场情绪,而舞台下的陆绪言,却连好友的笑话都不知该如何接嘴,寡言到木讷。
终选那日我的讲题是《浪漫爱情、社会与人的自由》,我几乎全然忘记了自己演说的内容,我只记得自己在演说的最后单手握着拳,拿着话筒从台上走往台下,我不停地说着诸如“平等”、“选择”、“向死而生”这样美好而壮烈的字眼,一边呐喊着与台下的关注互动,我知道自己的演说会被直播到全国各地,也知道这是我最好的一次机会,我的手心是汗湿的,我的发根都是微微带着潮意的。
我记得演说的最后,我的听众们渐渐和我一起站了起来,我的腮部因为激动而泛红,他们也是,我的眼眶发热发湿,他们亦然。
我当时以为自己说服了每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对于他们而言,这只不过是一次家常便饭一般的情绪激昂,肾上腺素上升又下降,充其量不如开一次房。
我真正说服的人,只有我自己。
简单来讲,就是入戏太深。
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处处都是机缘巧合,我抓住了手边的每一个机遇,才走到了今天。
就在那次演说过后,梁闰教授注意到了我。
我幸运地进入了他的研究小组,他给予我的研究津贴非常之多,多到我在养活安琪、滋润生活的基础上,还有时间做梦。
我每日每夜地做梦,我梦到自己是个超人,用火眼金睛在偌大的宇宙中找到了一个支点,然后撬起了地球。
梁闰跟我说:“我给你这个支点,和我一起加入蓝宫,你能改变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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