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3/3)
在柜子里拿好明天换洗的衣物,姜溪桥取了睡衣出来,临到浴室门口了,才想起来一件事儿!
操,忘了膝盖上有伤,我怎么洗澡啊?
那天晚上,最终姜溪桥也没能洗上澡——因为老城区停水了。
姜溪桥去隔壁赵家借了辆三轮车,装上两个大桶,叫上殷亭晚一道儿去了不远处的大院儿。
那里面有一口老井,每逢停水了,街坊四邻都上那儿打水。
“你说你家也不是没钱,奶奶为什么非要住在这么偏的地方啊?”
事实上,这个问题打从殷亭晚知道姜溪桥的家世以后,就一直想问他,只是之前不好意思开口。
姜溪桥在三轮车后面推着车,一边还得扶着水桶提防它倒掉,听殷亭晚问了也就顺口回了:“你懂什么?这事还得从我奶奶小的时候说起。”
“她家世代都是当官的,后来赶上革命,被人归到黑五类,一家老小全下了牛棚。我外曾祖父没能熬住批·斗,路上就死了。一大家子死的死逃的逃,就剩我奶奶一个小丫头,没地没粮的,只能靠着别人施舍过日子。
“我爷爷家是贫农,用那会儿的话说,穿条裤子都是露着腚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眼就瞧上我奶奶了,还非她不娶。”姜溪桥摇了摇头,大概也觉得挺不可思议。
“可你也知道,那会儿别说黑五类的出身了,就是中农阶级一般的家庭都嫌弃得紧,我曾祖母不同意,觉得留下我奶奶就是个祸害。”
“我爷爷就跟着了魔一样,直接领着我奶奶就私奔了。你别看这个院子破,那都是我爷爷一砖一瓦自己盖起来的,对我奶奶来说,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这更珍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