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1)
梁琰顿时嗤笑一声,扯住他的后颈拉近到眼前,压迫着他:“还有你不敢的事?我正要跟你算账呢,知道昨天喝的什么吗?”
“...”庄深倔强的仰着头,眼睛通红的回瞪着他。
“看来你是无知无畏啊,我昨天晚上去找你是不是多此一举了?”梁琰忽的拉扯开他的睡袍系带,庄深手脚无力,连砸在他身上的拳头也跟挠痒似的,根本拦不住梁琰的动作,顷刻间就被扒光了遮体布,梁琰冷着脸一把横抱起他往浴室去,顶灯‘啪’的打开,刺目的光芒照耀得晃眼,瘦削的身躯如同青天白日下被剥了皮的树干,一身白肉上青紫痕迹遍布,右边脸颊肿着,脖颈上还横着掐出的两道指印。
“你做什么,”庄深羞愤至极,正踢着腿挣扎又被梁琰捞起腿抱坐到台上,一时想起前日的事来,以为梁琰又要发疯,吓得脸色都变了。
“来,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这副样子,”梁琰掐住他的下颌骨逼他看着镜子:“昨天晚上你爽不爽?嗯?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样子吗,秦老师也许喜欢看你那副样子,我是不是不该搅了他的好事。”
“混蛋,你混蛋!放开我。”
梁琰倒闹出火气来了,咬牙不依不饶,覆在他耳边低语:“要我帮你记起来么,你说梁琰救救我,梁琰帮我,梁琰,干我...”
这些浪荡淫话字字皆羞辱,庄深听不得这些,不消片刻已满面是泪,他捂住耳朵奋力扭开身体:“别说了...我不记得了...”
梁琰嘴角挂着一丝嘲笑,解开衬衣扣子给他看肩膀,上面三四个发红的牙印,有一个咬破了皮,结着点点半干的血痂:“深深,你知不知道自己高`潮的时候咬起人来真是没轻没重。”
庄深夹在镜子和梁琰中间,像只受审的妖,四面罪状笼罩着他,无所辩驳无所遁形,只会摇头逃避:“我说了我不记得了!”
忽的,门被敲响,是陈阿姨担忧的劝慰:“先生,他还病着呢,有什么事改日再说罢。”
接二连三的泪珠把庄深眼角那颗泪痣冲刷得清晰无比,怨念与彷徨却凝聚在那颗痣上不肯消散,庄深看着镜子的双眼从羞愤直至无神,他合上眼不忍再看镜中那一身触目惊心,只是睫毛缝隙里还不断溜出水珠,可怜得叫人不忍责怪。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捂着湿透的面孔蜷缩着手脚坐在石台上,瘦弱的肩膀因抽噎一抖一抖,两扇惨白凸出的肩胛骨活像落难的蝴蝶。
梁琰淡淡叹了一口气合臂拢住他:“别闹了好不好?我这一大推事没处理,为了给你出头,秦家还要找我算账呢。”说到此处放缓了语气,勾住他的膝弯抱下来:“我背上被人敲了一棍子,你个没良心的也不问问我伤着没,一醒过来就只顾自己闹脾气,你看陈阿姨也向着你,给你撑腰,所以你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庄深兀自生着气不搭理他,到了房里挣扎着下地,捡起脱落在窗边的睡衣穿上,看也不看梁琰一眼,丧着脸开了门出去,窝到三楼画室去锁上了门。
梁琰靠着门听了一会儿,听到他在里头擤鼻涕的声音觉得好笑,敲敲门扬声道:“方才来的是秦桢的亲戚,不让你见是为了你好,知道么?”他倚在门上,漫口胡诌:“我背疼,打不过他们两个,万一他们见了你要寻仇,我拦不住。”
庄深坐在椅子上,翻个白眼鼻音浓重的叽咕了一句我才不信,梁琰那么凶,谁敢来他家里找事?想死不成。况且人是梁琰打伤的,寻仇也该寻梁琰去,可见扯谎。
“我去煮面,给你十分钟再哭一回,十分钟之后你不坐在餐桌上,后果自负。”
庄深气得拾起手边的一卷纸胶带砸到门上,仗着一门之隔有安全感,大着胆子回嘴:“我就不下楼,你是不是也要拿棍子打我啊。”
门外静了片刻,忽然一串钥匙声叮铃当啷的撞着门把手,金属门锁内发出机轴插入的脆响,庄深猛地站起身,屏住呼吸盯着那门把手转动,打开。
陈阿姨:“先生让我喊你下楼吃面。”
庄深的心骤然从嗓子眼落回原味,腿肚子一软:“知道了...”
闷头吃面,筷子一搅翻出一颗荷包蛋来,庄深咽了口唾液,抬眼瞄了对面的梁琰一眼,见他竟神色如常,好似方才那场争吵只是一个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