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1)
庄深的皮肤很白,不是久避阳光养出的婴儿粉白,而是藏匿在松林雪山深处冰水流过鹅卵石的清水冷白,这类人天生的毛孔细微,色素寡薄,若稍有不慎就显得病态,但庄深偏又生得骨架舒展,因为梁琰第一眼瞧见他的时候他虽穿得落魄,却能断定他是个皮相骨相皆美的美人。
长腿窄臀,平肩软颈,盖住背脊的乌发随着体位变化如黑绸般倾泄在桌沿。
梁琰居高临下的睨着这具漂亮的身体,此刻已被蹂躏一塌糊涂,纯洁染上淫`欲,能培植出世上最妖媚罪恶的花,他合上现出凶煞的眼神,掐着少年的胯骨埋进深处,瘫软着的少年呜咽一声骤然拱起腰腹,眼角的泪痣浸润了欢愉与痛苦,片刻后失力重又摔回桌上。
满室书墨静静的旁观着,当苍白指尖不小心挥翻了桌边笔筒,嘈杂的敲击声在地板上落下谢幕曲。
梁琰做完爱不喜欢立刻去洗澡,灭顶的欲`望在身体中渐渐褪去,燃烧的感性思维也终归平静,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虚脱的少年,目光淡漠得近乎冷酷,仿佛方才那场激烈的情爱和少年满身爱欲的痕迹并不是他做下的。
庄深病中被折腾得这么久早已没了力气,梁琰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他两只垂在桌沿边的小腿下意识挣扎晃动起来,闭着眼求饶:“不要...别做了...”
嗓音细细软软,更像撒娇。
梁琰默了一瞬,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如果庄深不是二叔的儿子该多好,他可以把他带在身边宠着,随他按自己高兴的方式来生活,不用被藏着掖着不用被他刻意的折磨,但很快的,梁文隽根植在养子心里的侵略思维又迅速将感性压制了下去,就算是二叔的儿子又怎么样,事了之后只要他喜欢还不是一样捏在掌心里,将来这个筹码用或者不用都在他一念之间罢了。
突如其来的罪恶感让他片刻晃神,尔后又不禁发笑,将扔在椅背上的浴袍捞起裹住少年,随即将人横抱起,下巴靠着他的发顶亲昵道:“睡吧,明天醒了我有礼物送给你。”
庄深魂都快给操没了,礼物?现在就算摆颗鸽子蛋钻石在他面前,他也只会目不斜视的绕过去,他那俩只耳朵里只听见“睡”和“吧”,勾住梁琰的脖子便歪头睡死过去。
翌日一觉醒来,腰酸腿软眼圈大得就差把纵欲过度写脑门上了,杀千刀的作恶者这回没跑,正悠哉的抚摸他光裸的身体。
手掌从背脊顺着凹陷的线条摸到瘦腰,流连几下又顺着凸起的线条摸到tún • bàn,庄深枕在他的手臂上,一对细长桃花眼怨念的看着他,察觉到那手往腿缝里试探了一下,当即腿根一颤,哑着嗓子制止:“你又要...”喉头一梗:“别弄了!”
兔子急了要咬人,梁琰瞧着他想发脾气又忍住的样子觉得有趣,故意重重捏了下他腿根子逗他,两人面对面侧躺,庄深愣了一秒猛地把他扑倒,一口就咬在他肩膀上。
被子随着动作裹在庄深背上,梁琰吃痛“嘶”了一声,本能的搂着压在身上的少年迅速翻转,庄深猝不及防又被压在男人身下,滚动间还被被褥裹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梁琰心情不错,抹了抹肩膀上的口水,眯起眼笑:“咬人不是这么咬的。”
庄深心里发毛,看见他埋下头来脸色一变。
“啊——”
为了遮挡颈侧的牙印和吻痕,庄深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梁琰带他出门看‘礼物’,此刻正坐在一家灯光晦暗的法式餐厅里,他不自在的拉了拉衣领,总觉得对面那个笑意盈盈的小胡子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迹。
小胡子男人一身混搭休闲风,左手腕上绕着三圈纹路古朴的黑珠子,头发毛毛躁躁打着卷,却在脑后精心的扎成了一个短揪,庄深抬了抬眼皮,觉得他下一刻就会诗兴大发对着盘子里的银鳕鱼吟诗一首,可能还会牵扯上旁边那只波士顿虾。
“深深。”梁琰喊他。
“嗯?”
“认识一下老师,秦桢,美术学院的副教授,去巴黎留过学。”
小胡子眼睛很大,目光炯炯的看了过来,他似乎早就想这么肆无忌惮的细细打量一下`身旁的少年,这会儿目光直直的盯着少年,嘴里客套着:“梁琰你太夸张了,我算哪门子老师...你叫我秦大哥就好。”
庄深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甫一触到他期待的眼神就垂下眼皮避开,不笑也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