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1)
心思不集中,转动手腕时一阵刺痛。
小伙计嚼巴嚼巴蚕豆,大方的递出碟子邀请他一起嘎嘣脆:“明天你想吃什么得自己去跟老板娘讲了。”
“嗯?”庄深捻了一粒豆子扔嘴里,看向他:“你有事?”
小伙计嘿嘿一笑,神神秘秘:“你可别跟老板娘说啊,我只告诉你,我接了个私活,一天有这个...”他比了个八,甚是激动:“这个数。”
庄深:“八十?”
小伙计无语:“什么八十啊!?”他把手势做得更夸张了些。
庄深登时惊叹:“八千?”
小伙计手一抖,蚕豆差点晃出去,他不知道庄深是见过啥大世面还是仅仅缺心眼:“你当我去抢啊?八千那倒也不至于,就八百吧,抵得上小半个月工资了。”说到这,他灵机一动:“你不是银行卡掉了吗,缺钱用吧?跟我去干两天活怎么样。”
庄深被方圆做鸭的事弄得心理阴影,本能的对来钱快没好印象,连连拒绝:“不不,我...”
“你别怕啊,虽然你不会烧菜,但是在厨房打打下手洗菜切菜没问题的,来吧。”
“烧菜?”
“是啊,不然我还能干啥?你刚来S市可能不知道,最近死了个大老板,他家可有钱了,我一个好兄弟刚好在他家办的丧礼上做厨师长,就说缺人手叫我过去,你要去那就一句话的事,我和我那兄弟可铁了,老家一个村的,”小伙计十分得意:“他住村头,我住村尾。”
庄深开始有些动摇,他现在确实太缺钱了,想上街去作画赚钱奈何手腕肿了,这会儿也顾不得端清高的架子,便答应了去帮忙打下手。
梁家家大业大,办丧礼包下了S市最好的鼎原酒店,梁文隽生前官商道朋友众多,因此陆陆续续来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庄深跟着小伙计去后厨,路过一楼大厅时偶然瞥见人群中一个身影,有些眼熟,但带路的大师傅催得紧,他也就没去细看,小伙计仗着和厨师长关系匪浅,把庄深弄去摆盘,他自己倒忙着炒菜雕花一刻没歇,厨房里一直到下午靠近三点才清闲下来。
庄深饿久了胃疼,今日出门匆忙,他也没记得带胃药,厨房很快就要准备晚上的食材,他不想给小伙计添麻烦,想着这家酒店就在马路边,四周繁华,便寻了个上厕所的理由想跑出去看看有没有药店。
长发盘在厨师帽里,他这身打扮若走在路上还是很扎眼的。
考虑到自己路痴,出了酒店大门便找门迎姑娘询问,姑娘指了指右边,告诉他过了十字路口就有一家药店,这比东南西北的简单多了,他加快脚步,瞧见绿油油的药店招牌就在眼前,正要跑过马路,一声刺耳的“滴滴——”贴着他后心,把他吓得一个踉跄。
厨师帽滑落下去,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若从背影看,活脱脱是个俏厨娘,可他今日当定了背影杀手,半是惊恐半是恼怒的回头,在瞧清楚开车人的脸的空档骂出一个响亮的草,然后便怔愣在原地。
他在想是不是和S市的马路八字不合,还是和这位冰块脸的公子哥前世有仇,怎么每次倒霉都遇见他?
对方显然也听见他冒出的脏话,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而后缓缓摘下细边眼镜,从车窗里探头出来,再一次说了:“抱歉,需要去医院吗?”
第7章.谋杀
庄深从来没像这一刻,觉得‘抱歉’两个字如此欠扁,新仇旧账涌上心头,他没注意到公子哥衬衫袖子上别着的黑色丧章,语气不善:“我没事,请问你上次有没有捡到我的银行卡?捡到就还给我。”
他冒冒失失没头没尾的,说完就后悔了,对方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拦路勒索的弱智。
庄深顿时一阵心虚,补了句:“要是没捡到就...算了。”
双方僵持着,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
“捡到了。”梁琰靠回座椅,踩油门猛打方向盘绕着庄深甩出一个漂移,紧接着恶劣的将吓得腿软的少年抛在后面,汽车喷出一股油腥尾气,呛得少年连骂人都骂不出。
庄深觉得他是在耍自己,甚至怀疑这公子哥已经不记得上次在银行见过面的事,但那辆杀千刀的车在酒店门口停住,对方一脸平静的冲他道:“过来。”
绕过一楼大厅嘈杂的人群,庄深跟着他上楼才后知后觉眼前这个小心眼的公子哥就是包下鼎原酒店的梁家人之一,出于画者观察的本能,他还猜测公子哥和去世的大老板一定感情很深,因为他发现他的眼睛有些肿,一路上都板着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