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2)
时钟的邀请先于他的道歉来到,电话里,时钟笑着说准备买房子,宋老师帮忙做个参谋吧。
时钟自然地沿用了“宋老师”这个称呼,他觉得这称呼挺甜,尤其他俩并没有师生关系。
车换回了沃尔沃,时钟换回了低帮板鞋配牛仔布裙的休闲装扮,宋祺佑坐在副驾驶沉默地想着道歉的计划。
时钟没细想这沉默。再次拐走宋祺佑的吻,他像偷偷摸摸做坏事的小孩,快乐又心虚,还佯装随意地问道:“宋老师明天有事吗?”
“明天要去实验室。有个数据明天上午出来,下午没事。”
“又快出做出什么成果了吗?”
“没,还早。”
“这语气真不着急。”
宋祺佑正色:“本来也不能着急。”
科研圈是有怪象的,不少人做事急功近利,为了尽快得到“某某问题解决者”的称号浮于问题表面,不肯多花时间多费心思;或是做出点成绩就不可一世,四处宣扬,自此止步不前——好像做科研只是为了名利,不是为了推动科学发展。
但又没法指摘他们,谁不想得名获利?大环境下,科研工作不被大多数人理解,一般的科研工作者收入平平,要求他们经年累月地研究艰深问题,未免太苛刻了。
或许这些都还是小事,更意难平的,是付出的所有努力都石沉大海的可能性:问题太难,难到完全没法解决,或是其他团队的成功残酷地标注你的失败。比如在数年研究出现曙光之际,某某团队恰攻破同一问题、获得举世赞誉,这种打击有多少人能经受得住。
所以比起费心研究不一定得到回报的问题,为什么不做那些能快速获得成果的去挣得一些实质利益?
宋祺佑的答案是反问:“不一定会得到回报,不是还有可能得到回报吗?费了很多心血的事做成且产生些许影响力时,不是很令人激动吗?”
时钟挑衅地问:“全世界那么多科研团队,你怎么就知道你能先做出来?”
“我不知道呀。”宋祺佑笑,“但整体来看,多我一个做这事,这个问题被解决的速率就能快那么一点。我当然希望是我成为那个‘第一人’,但如果不是我,也就那样吧。问题被解决了,科学又迈进一步,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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