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1)
唯一变化是,他们会有肌肤之亲。可即使身体贴得最近的时候,徐耘安始终觉得差了点什么。霍长隽很少认真地接吻或拥抱,一有旁人就会松开偶尔会牵着他的手,大多数时候草草润滑几下就直接上,徐耘安几乎没从中得到过什么快感,但他既是再痛也尽量忍着。因为霍长隽难得来他的小公寓里,哪怕从不过夜,他也希望这间房子多储存点霍长隽的气息,好让他度过没有霍长隽的每一个白天黑夜。
霍长隽和方霓关系很好,徐耘安去看训练碰到过好几次方霓当众跟他勾肩搭背,可他不敢问俩人什么关系。倒是有一次,方霓当着所有乐队成员的面问起他们俩算什么关系,脸色不虞语气不善。
霍长隽注意到动静,意味不明的视线投向这边,但没有任何行动。徐耘安与他对视了几秒,辨不清他的情绪,当下没来由觉得委屈。
他反问:“那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方霓显然很不满:“这你管得着?”
徐耘安咬着牙后跟一字一顿:“那我跟他的你也管不着。”
方霓愣了愣,竖眉冷脸怒道:“你……”
“方霓,这里改了歌词,过来看看。”霍长隽打断,方霓睨眼看了看徐耘安,走过去接了修改好的乐谱,没再说什么。
霍长隽走到他身边,沉声说:“别闹,方霓最近状态不对,你忍耐一下。”
徐耘安皱起鼻子深呼吸一下,假装平静地点点头,借口去了趟厕所洗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真不应该啊,怎么就没忍住?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做了让霍长隽难堪的事情。
徐耘安比谁都清楚自己需要霍长隽的陪伴,心想着霍长隽能接受他就已经很好了。人前霍长隽从未坦白过他们俩的关系,私下里也没说过一次“喜欢”。这种从未被坚定选择过的感觉让他不敢太放肆,什么都藏着捏着忍着,给什么他都尽量承受。
他就是这样患得患失着,又很没出息地甘之如饴着。
越是相处,徐耘安越是清楚,霍长隽是一个关着门的冰箱,外在发烫,内里冰凉。他从来善待身边人,给予有分寸的温柔体贴,让受到关照的旁人以为跟他很熟络,而真正的他却始终跟外界隔着一层厚重滚烫的铁皮外壳。
当他们还是朋友时,霍长隽用对所有人的统一标准待他好,徐耘安错误将摸得着的外在等同于霍长隽的本质。现在成了理应比朋友更亲密的恋人,霍长隽给了他一个开门试炼的机会,徐耘安才真正触及了内里的冷淡,以往的滚烫不过是霍长隽愿意、故意给他看到的。
这是一个剥洋葱的过程,徐耘安在撕掉霍长隽的层层外皮,免不了被刺激得眼酸,然而他笃信,迟早会看到霍长隽的心。
霍长隽渐渐不再主动挑起各种有趣的话题,独处时总有做不完的事情,想说就说,不想说可以整天不言不语。好静的徐耘安倒成了那个主动说话的人,每天主动跟他分享今日趣闻,态度端正积极得像是给老师交日记的小学生。霍长隽不大会做饭,除了饭堂、聚餐就是泡面,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吃饭,徐耘安拿出当年学画种花的专注态度,经常在厨房里对着食谱捣腾,小半年工夫厨艺就进步神速。
思绪翻涌,徐耘安越想越不得劲,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他忍耐度不够,还是他想要的太多。他从厕所出来后,在安全通道的楼梯上坐下来,从兜里掏出一包没开封的香烟点着,吞吐了好几口。他不是个有烟瘾的人,只有在烦躁时才会偷偷抽上一两口,刺激一下神经系统,让自己慢慢缓过来。
这牌子的香烟味道很好,让他想起了霍长隽的吻,残余着温存的气息。
抽烟对嗓子不好,霍长隽只有在酣畅的xìng • shì后或者熬夜才会抽上一根。徐耘安不是在一旁吸二手烟就是被他强吻度一口烟,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这个味道。
一根烟过后,他往自己身上喷洒点清新剂去味儿,在门外等霍长隽训练结束。
当晚,一场单方面的鱼水欢愉过后,徐耘安慢慢挪去洗手间简单清理了下,然后开始给霍长隽做饭。
今天霍长隽心情不佳,力度比平时要猛,完事后徐耘安瘫在床上快半个小时才喘过气来。他腰以下的部分虚弱使不上劲儿,只能靠在洗手池边上发力,切菜的手微颤不已,一时分神就在手上切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溢出疼得他一激灵,刀甩在地上哐啷一声。